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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澤和米歇爾商量了一些細節,然後很快就要靠自己想像的環境開始表演。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無實物表演太正常不過了。難的是如何接住對方拋過來的戲,並且還要進一步演繹發揮。
算是演員的進階吧。
這種事情其實就是變相的導演試鏡,只不過是女主角提出來而已。路澤其實也挺想讓大家放心的,所以也是答應了。但你要說他有多大信心,那也未必。
他對這部電影理解是隨時在變的,他不敢肯定這些變化的好壞,但是可以保證是最適合當下的他。
「a!」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一小會後導演就喊了開始。
雨夜。
似乎是有別的聲音。
男人稍稍吐了一口氣,然後起身,打開「門」。今晚屋外是狂風驟雨,打開門後似乎風聲雨聲一下子就侵襲了過來。門外的身影縮了縮身子。但看到主人打開了門,女人臉上露出一副討好的微笑。
門外的人瑟瑟發抖。
男人凝視了她大概兩三秒,然後緩緩站到一邊,拉開了門。女人於是又討好地一笑,縮著身子進來了。
進了屋子,她似乎有些畏懼。
默默站著,等著男主人的反應。
男人大步走進屋子裡,一手手拿起「酒瓶」,一手拿起「杯子」,往裡面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把杯子往那一推,對方於是立馬接過去一飲而盡。
一杯烈酒下肚,似乎給了女人勇氣,她眼裡的惶恐,畏懼和討好最後都變成了委屈。
可是對面的男人依舊冷漠,她只能忍著不哭出來,但是誰知道渾身濕透的她,臉上滑落的是雨水還是淚珠。
兩人就這麼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一時間屋子內十分安靜,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也好像比賽一樣,誰都不想先開口說話,氣氛如此的壓抑而整個節奏似乎都被米歇爾帶動著。
導演皺了皺眉頭,路澤這是被牽著走了一波。他成了強勢的一方,所以米歇爾的一舉一動都是圍繞著他來的,但因為沒有劇本,所以其實路澤是先被約束住了。
沉默可不是應對米歇爾的好武器。
這段戲註定不會很長,失去了先機還沒有很好的應對,很可能被吊打。因為路澤現在的姿態,好像挺被動的。他看著米歇爾盡情發揮,盡情表演,並且配合著。
這種事情
終究是弱了三分。
就看路澤後面應該會搶回來吧?
大概過了五六秒,男人終於動了。
他似乎是從旁邊拿下了毛巾,開始給女人擦拭起來。這個角度女人是看不到男人的眼睛的。
男人臉上的神情,
非常的古怪。
當不用再面對女人的時候,他的眼神仿佛划過了一系列的情緒。痛苦、掙扎、迷茫以及,狠厲。哪怕只有那麼一剎那的目光如電,看到的人也會覺得眼前這是個人形猛獸。
擇人而噬。
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讓人懷疑下一秒他就會用酒瓶敲碎女人的額頭。
但是沒有。
擦完之後,男人回到原地恢復正常。
繼續坐著,什麼也不說。
對面女人的眼神漸漸化為絕望,然後畏懼再一次浮現。她想走可是不能走,於是不由得想環顧四周尋找一點依靠,直到看到了那瓶酒。
女人起身衝到桌前,拿起瓶子直接往嘴裡灌。似乎有酒順著喉流下,然而男人這時候終於衝過來一把奪過酒瓶,然後死命摔在地上。
「啪!」
現場的人似乎都聽見了這聲巨響,甚至有人還條件反射性地抬起了腳要躲地上濺起來的玻璃碎片。
而這時候,男人終於撕下了冷靜的外衣。整個空間裡都是男人急促的喘息聲,他的臉低著頭埋在陰影里,身子佝僂著卻感覺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整個人大喘氣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但在這之前,他會把你撕碎。
女人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她條件反射性地想往後退,但動作到一半,她又收回了腳步。
片刻後。
喘氣聲變小,男人緩緩抬起頭。
他脖子和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發紅,整張臉激動到有些抽搐。然後張嘴想吼出點什麼,眼神里的質問強烈到像箭一樣射出來,但張了張嘴,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只能化成一句嘶吼「啊!!!」
撕心裂肺的,仿佛整個人都要隨著這聲音逝去了,然後仿佛整個人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氣,癱坐下來。
肯尼斯一下子才發現,似乎男人才是這段感情中的可憐人。他有更多的委屈,更多的無助,可是他沒人依靠,只能接受。
於是女人也愣住了。
然後她臉上突然換了一種表情,有些嘲笑也有自嘲。似乎是今晚的把戲原來早就被識破,她唯一的一次機會,還是失敗了。
功虧一簣,卸下偽裝。
此刻她臉上也再也沒有什麼脆弱敏感,瘦瘦小小的身子甚至開始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和這個地方告別。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一場戲終了。
路澤整個人其實還坐在原地顫抖,他最近一直有這種狀況,就是很難控制自己。
其實他非常討厭一切超出自己掌控的東西,但是這種東西就是要超出自己掌控。這場戲他其實也是較著勁,一開始經驗不足被帶了節奏乾脆跟著走,然後到最後靠著爆發反轉。
累,非常累,一句台詞都沒有。
好像誰開口了就輸了一樣。
兩人只是對接了環境,並沒有對接劇情,但路澤感覺自己已經輸了,米歇爾接戲接的很好,自己只是靠著劇情和角色打了個平手。
非常的否定自己。
而且他不知道是因為角色的原因,現在就感覺到一陣無能為力,好像一切事情他都不再能控制了。剛才還能撐著,但此刻卻好像一下子崩潰了下來。
然後路澤再次開始了自我懷疑。
餐桌邊。
張凡按住了肯尼斯,然後米歇爾的經紀人已經悄悄過去找她了。
等過了十來分鐘,眼眶紅腫的米歇爾和虛脫一樣的路澤終於又坐在了桌前。可能都是雙方好勝心太重了,太拼了,這一場有點透支生命的意思。
路澤感覺起碼少活好幾天。
他心裡突然就不想加入體驗派的技巧了,太累了太苦了,他就不合適。不行,要不不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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