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只覺得嘴上一熱,睜開眼睛,看見嘴巴還撅著的林曉光,愣了一下。
林曉光突如其來的行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以至於寧靜沒有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就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時間,寧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指著林曉光,支支吾吾地說:「你……你………」
你了半天,寧靜也沒找出個合適的詞兒來,她當然不是生氣,只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倒是林曉光一改忸怩,恬不知恥的先說:「怎麼樣?驚喜吧?」
沒等寧靜開口發難,林曉光便自覺的雙手抱頭,知趣地道:「靜姐,先說好,要打可以,但是不准打頭,也不准打臉,畢竟我林曉光也是個靠臉吃飯的男人。」
毋庸置疑,林曉光是百分百的鋼鐵直男,絕對沒有m的傾向。
林曉光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因為這幾天,寧靜養成了一個特別奇葩的習慣,就是經常拍林曉光的腦袋,表揚林曉光戲演的好的時候,她會輕輕拍拍林曉光的腦袋,說:「你演的真好!」批評林曉光表現差的時候,她也會輕輕拍拍林曉光的腦袋,說:「你演的真爛。」
每次,林曉光都會很配合寧靜,裝作被她拍得呲牙咧嘴,慘叫連聲,如此奇葩的互動,也仿佛成了彼此交流的默契。
朝夕相處了這麼些日子裡,寧靜有輕微的暴力傾向,林曉光已經算是領教過了,倒不是他真的害怕寧靜對自己拳打腳踢,只是擔心寧靜會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大發雷霆。
事實證明,林曉光想多了,他「偷吻」寧靜的初衷,是想試探寧靜對自己的接受尺度。
孰不知,他根本是多此一舉。
寧靜雖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她心裡其實是又驚又喜的,只不過,礙於女性本能的矜持,才故意裝作嫌棄的樣子,使勁兒擦著林曉光留在她嘴上的口水,仿佛恨不得擦下一層皮來:「林曉光!你知不知道剛才幹什麼了?」
林曉光說:「知道知道,剛才我情不自禁,親了你一口。」
到了今時今日,寧靜才徹底明白,林曉光根本是個表面斯文,內在禽獸的「偽君子」,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的,瞪圓了眼:「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你還知道先騙我閉上眼睛!」
林曉光狡辯:「叫你閉眼的時候,我還沒想到那樣干,後來才臨時決定的。」
寧靜哪裡知道,胡攪蠻纏才是林曉光的拿手本事,只要接了他一句,注意力自然會給他牽了走,再想要生氣,那是千難萬難。
可笑的是,寧靜骨子裡有股不服輸的個性,還在試圖要證明林曉光剛才的偷襲是蓄謀已久的:「那你讓我閉上眼睛,是打算給我什麼禮物?」
林曉光嘿嘿一笑:「我本來是打算親你的臉一下,結果情不自禁……」
看到寧靜兩眼一瞪,林曉光趕緊改口:「不是,是鬼迷心竅地親了你的嘴,我馬上就後悔了,後悔的無地自容。」
寧靜滿意地點了點頭,還順帶糾正了他的用辭:「應該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林曉光笑嘻嘻地道:「靜姐,你是不打算揍我了吧?那我可放下手了!這個姿勢很累人的。」
就在寧靜剛想興師問罪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有人問:「靜姐,你睡了沒有?」
這聲音一傳進林曉光的耳朵,他就條件反射似的坐直了身體,臉色大變。
和猶如驚弓之鳥的林曉光一樣,寧靜也聽出來是劉濤的聲音,忽然想到自己和林曉光此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緊閉著房門,被她看到真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忙說:「還沒,就準備睡了。」
劉濤說:「那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可以嗎?」
寧靜被問的一陣驚慌,儼然沒了平日裡的囂張氣焰,心虛地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我要休息了!」
劉濤頓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問道:「那,林曉光在你屋裡嗎?」
原來,劉濤今晚是來找林曉光商量訂機票的事情,仿佛是事先安排好了一樣,很湊巧,她和林曉光的戲份都是這兩天殺青,倆個人就在私底下約定,到時候一塊坐飛機去上海,但劉濤剛才打了他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去他房間敲門也沒人應,就估摸著,林曉光有可能跟寧靜待在一塊,但又不敢確定,直到她經過寧靜房間,似乎聽到有男人在屋裡說話的聲音,就猜測林曉光應該是在寧靜的屋裡。
直到這一刻,劉濤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對林曉光有了若有似無的情愫,她的醋罈子快要打個底兒朝上了,但她仿佛天生就有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衝勁,執意想讓寧靜開門,自己進去一探究竟之後才肯罷休。
寧靜自然不肯開門,心說,憑什麼啊,我開不開門自己做主。
於是,門裡門外就僵持住,各懷著自己的心思,誰也不肯讓步。
劉濤心裡想著:「你不開門沒關係,我就守在這裡,不信林曉光能在裡面呆一輩子!」
寧靜怕林曉光出聲,心慌意亂之下,伸手拉林曉光的頭到自己胸口,捂住了他的嘴,心裡想:「這下子,不是情人也變成情人了!」
林曉光明白寧靜的心思,見她把自己抱進了懷裡,整個人都立即亢奮起來。
既然彼此親密到這個份上,林曉光心裡已經百分百確定,寧靜肯定是喜歡自己的!否則她又為什麼要用大胸捂住自己的嘴巴呢?
林曉光心裡篤定地認為,這回沒跑了,肯定是的了,她突然這麼做,一定是要告訴自己,這件事絕對不可聲張,更不能讓外面的劉濤知道。
話說,這種私人感情問題,根本不用寧靜特意叮囑,因為林曉光自己,也不大願意讓劉濤知道自己和寧靜的曖昧關係。
至於箇中原因,只有天知地知,林曉光知。
話說,被撩了幾天,也憋了好幾天了,雙方終於迎來了歷史性的突破,林曉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強勢進攻中路要地。
顧不上門外是否有人,林曉光邊使壞,邊抬頭看寧靜紅彤彤的臉頰,長發垂肩,幽香撲鼻子,一雙瑩白的手掌交叉了捂著胸口,如臨大敵,笑著說:「不用緊張,我可不是老虎,吃不了你的。」
寧靜瞥了他一眼,礙於門外有人,不敢大聲喧譁,低聲說:「你不是老虎,可卻是色狼的。」
林曉光儼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好啊,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我,那我如果不做點色狼該做的事,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見寧靜沉默,沒有推脫,林曉光大喜過望,直接擁著她到了床上,然後,像八爪魚一樣趴在她的身上。
寧靜躺著,頭髮已經散亂開,披下來遮住半邊臉頰,也顧不上用手撩起來,就那麼披頭散髮,意味深長地看著林曉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緩了片刻後,才長長吁了口氣,含糊地道:「別……別現在,等人走了再說……」
林曉光哪還管那麼多,直接親吻了下去,寧靜半推半就地「嗯」了一聲,也和他唇舌交纏,熱吻在一起。
一瞬間,房間裡除了咂嘴的聲響,和電視機喇叭發出的音量,就再沒了別的聲音。
如果要將這世界的女人分門別類,比作成一種動物的話,林曉光覺得,寧靜大抵會是一隻蜘蛛。
因為,每當有獵人接近蜘蛛的時候,它都會用腿在背上摩擦摩擦,這樣做的用意,其實是給自己的大長腿上抹一些刺毛,刺毛一旦進入到獵人敏感的部位,獵人就會覺得癢疼難忍。
很顯然,林曉光這些日子,都是處于于這種癢疼難忍的狀態。
夜漸漸深了,經過幾輪兒狂風驟雨的摧殘和轟炸,林曉光只覺自己頭腦一陣眩暈,後背沉重,最終,又一次倒在了她的身上。
過了不知多久,等寧靜去浴室里洗了澡,收拾停當出來,見林曉光還四腳八叉地躺在床上,便走到門邊伸手開門,卻忽然膽怯,扭頭跟林曉光說:「你來開門吧,我總覺得外面會有人。」
林曉光打著哈欠,爬起來,過去親了她一口,抱著她的腰,說:「敢情你平時兇巴巴的樣子都是裝出的啊,你說你到底怕什麼?劉濤又不是我女朋友,你也不是有夫之婦,咱倆在一塊沒礙著人家什麼事啊!」
寧靜一言不發地推著他,見林曉光光著個屁股就去開門,驚聲叫:「哎,你的身上。」要提醒他沒穿衣服,話還沒說出來,林曉光已經拉開了房門,看外面一片漆黑,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為了安全起見,本就昏昏欲睡的林曉光,楞是待到凌晨三點,才疲倦不堪地離開寧靜的房間。
林曉光走後,寧靜睡意全無,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想了半天,心裡也空蕩蕩的有些茫然,又有些後悔,她想和林曉光了結這種關係,卻又捨不得那個年輕精瘦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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