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的二師兄 第七章 說教

    荀謙見朱厚照興趣甚高,說道:「皇上,敢問皇上,您是想學苦功還是輕鬆意思意思?」

    朱厚照長著麼大第一次聽人這麼對他說話,來了興致,笑道:「怎麼算苦?怎麼算輕鬆?」

    荀謙微微頷首,說道:「苦功自然靠苦練,這麼方能練成不俗的功夫,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乃是天地之理;輕鬆的...那便是靠個人資質,這種人我知道有,不過他現在還比不過我,日後也有些難說。」

    朱厚照仔細想了想,咬咬牙,說道:「以朕的資質,那肯定是沒話說的。只是練成絕世武功哪沒有吃過苦的?朕雖是天子,但也不是吃不得苦。荀師傅,你說法子吧。」

    荀謙點點頭,說道:「如此便好,皇上既然如此說了這話,那第一課就簡單了。」

    朱厚照雖有好奇,但先前對荀謙的不滿還未消減,心中存了防備,問道:「什麼?你還想要敷衍朕?」

    荀謙說道:「非也,雖說簡單,但也是困難,只要對了這第一步,以皇上的根基,剩下的就好做了。」

    朱厚照更加好奇了,靠近了荀謙幾步,湊上前問道:「什麼什麼?趕緊說,趕緊說,別學劉瑾那般賣關子。」

    朱厚照這模樣弄的荀謙有些恍惚,似是看見了上輩子一同看片的室友。定下神,荀謙笑道:「第一步說來簡答,只要皇上能站一個時辰的馬步便成了。」

    朱厚照兩眼一瞪,說不出半句話來,好久才出了口氣,轉身背手,走了幾步,似是有天大的難事,長嘆道:「師傅啊,不是朕不願意站那馬步,只是...朕乃是天子,每日皆有要事在身,實在不好傷了精神。師傅,你說是不是?莫那麼看我,朕是真的忙啊。再說了,馬步站好了有什麼道理?馬步就這等重要啦?朕習武以來,從沒人敢壓著朕站馬步,師傅,你也不能!」

    荀謙聽了這話,不知如何說教,心中不免想起了岳不群那手腕粗的棗木棍子。卻看了站在一旁尚未曾說話的李守義,見過張太后對其尊重,心中一得。朗聲說道:「習武之人站不好馬步,便如那些讀書人寫不好字,縱然有絕世之才,那也叫人難以入眼。李公公,您說是不是。」

    李守義微微一笑,目視荀謙,眼裡有些不滿,只是看朱厚照已經看過來,不好不說話,行禮說道:「是這個道理。陛下,須知萬事開頭難,若能下定決心做成第一步,那後面的步驟就好做多了。」

    朱厚照見李守義也這般說法,知道荀謙沒糊弄自己,只是想起荀謙的憊懶樣,實在難以釋懷。輕輕的捻著指頭,下定了決心,試著說道:「那我練練?只是,只是我這麼練,得練多久才能站得住一個時辰?師傅,你可得給我一個信得過你的由頭。」

    荀謙一怔,心道這麼多年來自己在華山上下可是有口皆碑的可靠人,現在人品竟然得不到信任,不覺已怒。大喝一聲,周身泛紫,衣衫無風自動,把朱厚照唬地一愣一愣的。卻見李守義面色漸漸不善,開始戒備,趕緊散了功。微微加快了幾分呼吸,語調不變,說道:「這得看皇上自己了,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只要皇上撐得住,一天也就好了。」

    朱厚照剛剛看了荀謙威風的模樣,心裡哪還有什麼疑惑,自然是對荀謙信服的緊,只是要他站這麼久實在難受,渡己及人,想到一計,不由笑道:「朕站站便是了,只是朕站著,你站不站~?你好意思不站~?你敢不站~?你若是不站...嗯,朕自然是奈何你不得。不過,你若是陪朕站了,朕便把收入宮裡的武功秘籍給你看。如何?」

    「嘿...咳咳。」

    荀謙看見李守義微微發笑,知道這些「秘籍」不是什麼太過高深的武學,不過岳不群常讓弟子涉獵他派武學,以求貫通武功招式,尋得破綻,自然不會拒絕。心裡道了聲麻煩,說道:「陛下若是讓小民相陪,小民自當奉陪。」

    朱厚照一愣,喃喃道:「你...你怎麼就答應了,明明那麼難...」又聽聞荀謙答應了要求,虛出了口氣,哈哈大笑。

    李守義見荀謙不明所以,雖對荀謙沒太多好感,仍忍不住說道:「荀小子,你可上了皇上的大當了,那些秘籍就在這間房的隔壁,便是咱們這些在豹房裡伺候皇上的近侍,沒事也能翻翻那些秘籍,皇上常說了,若是咱們這些人也能習成絕世武功,與之交手也是樂事。」

    朱厚照也是大笑不止,笑到坐在了習武堂的地上。

    荀謙心中知道朱厚照已經沒把自己當外人,但說起來也就是家奴的位置,有些不舒服。臉色一板,喝道:「皇上,可是笑夠了!笑夠了這便開始吧。」說罷,開始站起馬步。朱厚照視之,荀謙面上竟有幾分當初劉健的凜凜威儀,心中微怯,直起身子。荀謙看朱厚照的模樣,心中頗為自得,自覺有了岳不群的六分風範。


    朱厚照見荀謙就地站起馬步,還從懷裡拿出一本《三國志演義》津津有味的看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心中有些失落,喃喃自語:「這便開始了?朕...我還今日沒逛街呢...」

    李守義上前幾步,在朱厚照耳邊說道:「陛下,剛剛小太監來報,太后娘娘說了,陛下已經下了決心習武,自然得加緊敦促,不僅讓老奴看著皇上,還讓朱老哥哥領著人加緊巡查,不讓皇上隨意到街上去。」

    朱厚照木然「啊」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光瞟見這便荀謙,回過神來,見荀謙眼光不住瞟向自己,眼裡還有些不明的意味。朱厚照心裡叫了聲「苦也」,不住哀嚎,這次可真是自做的孽。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得如荀謙一般,開始提拳站馬步。

    荀謙微微一笑,暗中估算這時間。不到半刻,朱厚照雙腿開始打抖,渾身汗如雨下,雙手也開始捏不住拳,只是朱厚照見荀謙拿著自己最喜歡的小說話本那風輕雲淡站著的樣子,心中不欲被荀謙看輕了,咬牙暗暗堅持。只是朱厚照背後的李守義看了實在忍不下心,不由側過了頭。

    荀謙雖是隨手翻著話本,卻是一點也沒看進去,餘光瞟見朱厚照咬牙堅持,微微肯定,見朱厚照已然要堅持不住是,大喝一聲:「吸氣!」朱厚照雖是到了極限,聽到荀謙這麼一喝,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自背上生出一股暖流,引著吸入的氣息流動,從肺那自下而上,緩緩的遊了一個周身,連腳上的酸麻也輕了三分,微微分神,便聽荀謙說道:「莫多想!記住內功循環的路線。」

    朱厚照趕緊閉目靜心,感受著身體裡那股暖流,只覺得憑空長了兩分力氣,便連這令人憎惡的馬步也變的不那麼讓人討厭。只是兩人身後的李守義微眯著眼,右手五指緊閉,戒備著荀謙,只待荀謙手離了朱厚照背上便要拿下荀謙。

    卻說荀謙手剛離了朱厚照背後,李守義便閃入兩人之間,速度之快,直叫荀謙沒得防備。李守義凝視退後抹汗的荀謙,冷聲道:「少俠,好手段啊。用傳功的法子給陛下導氣,不知少俠教皇上的是哪家的內功啊?」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但是李守義沒了笑臉、準備動手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加上李守義身上的袍子不時抖動,荀謙若不給李守義一個交代,這老太監定要荀謙把命交代在這。

    荀謙暗中戒備,不住喘息,說道:「自然是我華山派的入門心法。」

    李守義冷笑不止,帶著說話的語調也有了兩分陰寒,說道:「咱只知道華山派走的是內家拳的路子,怎麼不知道華山派還有站馬步的心法?」

    荀謙面不改色,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定說道:「原本是沒有,我來了那便有了。」

    「好大的口氣!」

    李守義一掌直取荀謙,荀謙一看,與昨晚王守德直取那長須大漢的那掌一模一樣,不過可沒張守禮那般迅捷乾淨,但是勁道更多兩分,荀謙現在可抵擋不住。荀謙不敢硬擋,只是被掌力壓得躲閃不開,索性不閃不避,直直站住,連內功也不運,等著李守義這一掌。

    「好!好小子!好膽識。」

    李守義暗暗叫了聲好,手上收了九成五的力道,手掌摸在荀謙的丹田上,冷冷說道:「把你教皇上的內功在運一遍,快點,不然,後果你自然知道。」

    勁力一吐,經脈盡斷,好點成廢人,背點直接沒了。這後果荀謙自然知道,慢慢引著李守義的氣勁在周身循壞了一個周天。循環之後,李守義忽然氣息一涌,荀謙自覺內力慢慢充盈,定睛看向李守義,等著解釋。

    李守義撤了手,緩了口氣,偏頭看了看對此不知而又欣喜萬分的朱厚照,說道:「你給皇上渡氣,咱便把你給皇上的還給你。記著嘍,皇上可沒欠你了。」

    荀謙不解,問道:「公公何必如此,這點內力不過幾天就練回來了。我...如此做法,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公公何故如此。「

    李守義不欲多言,偏過頭,說道:「你有你的想法,咱有咱的考量,你不必說了。」

    荀謙聽了李守義的說法,心中微動,調理了內息,暗道:「這閹,太監也不全似外頭所說的那般不堪,也是有情有義之人的。就如那馮保小太監,就如這李守義公公。荀謙啊荀謙,以後你看人可不能光聽別人怎麼說,得自己看人才是。」

    「哎呦。」

    雖說被荀謙導過氣,朱厚照也不過是剛剛有了氣感的人,能站半柱香的功夫已經是超乎荀謙的想像,此時倒在地上喘氣也是自然,荀謙也是被操練過的人,知道這時候偷懶的愉悅感,自然不會強壓朱厚照在再站著。三人各自沉默,卻聽「碰」的一聲,玄武堂的門被人踢開,荀謙尋思什麼人這麼大膽,卻看見一個比朱厚照稍矮的少女,柳眉鳳眼,粉黛朱唇,穿著一件青紅相間的袍子,雙手叉腰,英氣十足。

    「我就知道,皇上練武只會坐在地上,說什麼要練成絕世武功,說到底也比不過我...哀家一個女流之輩。」



第七章 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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