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謙休息了一天,期間縣太爺叫人鄭重送來了一文銅錢,叫小二眼熱不已。告別了滿是崇敬的小二,牽了騾子往那不遠的小鎮走去。
到這了小鎮,荀謙隨意逛逛,雖說小鎮不大,但店家甚多,叫賣聲不斷,看起來比保定的大街上還熱鬧幾分。只不過荀謙在閒逛時發現店家大多供著彌勒佛像,心中頗驚,買了兩個包子,向老闆問道:「請問老闆,這附近也沒見著近來有什麼寺廟,這鎮子怎麼都供著彌勒佛?」
老闆聽了這話,先是沒在乎,聽荀謙又說了一邊,才鎖著眉頭,嫌棄道:「小孩子問什麼?別人家供什麼佛關你什麼屁事。走走走...」
荀謙被趕到一邊,心中有些氣憤,嚼了兩口包子,吧嗒兩口,覺得有些不對,一看之下,這包子裡的餡子,只有薄薄一層,比指甲蓋也不過仿佛,不由恨聲罵道:「直娘賊,難怪沒人買這家的包子,餡這麼少,連加了一枚棗子的饅頭也比不過,這廝真沒品。」
罵了幾句,正想回去找老闆說理,卻聽路邊有人一笑:「看你這模樣,定然是買了古老四的包子,哈哈,上當了吧?老丐兒我帶著小的們也被這孫子坑了。這鎮子的人都是一家的,無禮可說。」
荀謙看了這老乞丐的模樣,蓬頭垢面,破衣殘褲,臉上的污垢叫人看不清此人本來的面貌,手裡還拿了一支竹棍,除了破衣裳上縫的一個頗為精細的大口袋,實在瞧不出什麼特別。
荀謙兩口咽了包子,趕緊抱拳道:「敢問前輩是丐幫的哪位英雄?」
這人乾笑幾聲,放下竹棍,抱拳道:「丐幫張金鱉,小伙子是誰?」
荀謙一驚,知道這會真遇見前輩了,趕緊行禮道:「晚輩華山派荀謙,見過張前輩。」
張金鱉「咦」了一聲,招荀謙過來,好好瞧了瞧荀謙,奇道:「小荀謙,多年不見,一轉眼都這般大了。你不在陝西呆著,來河北作甚?」
荀謙不好站著回長輩問話,只好蹲在張金鱉身邊,答道:「晚輩倒想呆在華山,只是半年前師父要晚輩與師弟下山修行,於是一南一北分開走了,晚輩在京城呆了半年,這幾天才來河南,在保定城裡聽了有白蓮教的妖人作亂,為首之人便在此處,便想來誅了此惡。」
「嘿,岳不群也是捨得放你們下山。」張金鱉撿起竹棍敲著破碗,吆喝幾聲,小聲道:「你小子找對地方了,老叫化我是從滄州來尋那傢伙的,娘的,滄州被那些白蓮教的妖人禍害了不少姑娘,搞出了幾條人命,弄的人心惶惶,老叫化我好不容易才帶著弟子收拾了那群傢伙,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審出來的,你小子是怎麼問出來的?」
荀謙說道:「就抓了兩個人,一個是個剛烈的漢子,自殺了,什麼也問不出來,第二個卻是個怕死的傢伙,罵了兩句就招了,問出了東西後我就把那人扔在縣衙門口,聽說那縣官有些能力,也省的我麻煩。」
張金鱉咕噥兩句,吐了口唾沫,暗罵了聲好運氣。正要說話,卻見一婦人扔了兩個錢在張金鱉的碗裡,正要走開,又看見了蹲在張金鱉身邊的荀謙,面色一寒,猶豫了半會,蹲在荀謙面前,塞了半兩銀子給荀謙,說道:「你年紀輕輕,四肢俱全,怎麼不好好做活,這在學著這老丐兒掏錢?你不羞麼?這點錢給你應應急,趕緊去找些活計,莫在這蹲著。」
荀謙見這婦人身著繡花紅袍,踏著描邊氈靴,頗有風範,看起來有幾分朱厚照認真時的模樣,顯然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見其誤會,荀謙臉色一紅,正欲分辨,張金鱉拍手笑道:「唉喲唉喲,哈哈,小伙子還是小伙子喲,長得好看還能多些賞錢,曖曖,小荀謙,你不要把銀子給我,我帶你去喝酒,這鎮子裡還是有好酒的。」
婦人臉上冷色更盛,起身指著張金鱉罵道:「你這老丐兒,好不知羞,我給這小哥的錢你伸什麼手?老娘又不是沒給你錢。嗨,我倒是奇怪了,你這人,自己好吃懶做不幹活也罷了,為何還不叫這小哥好好做活計?當真老不修。」
張金鱉在江湖上雖說名聲不響,遠不如幫主解風,但好歹是天下第一大幫的副幫主,哪裡有人敢如此辱罵?忍著怒意,心道不語無知婦人計較。譏諷道:「你怎麼知道這小子沒活計?難不成蹲這裡就是丐兒的了?」
婦人一陣鄙夷,哼了一聲,說道:「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沒見識?你們這些丐兒,最是講究輩分,老娘可是看著呢,這小哥可是對你低眉順眼的,你還敢說他不是丐兒?這小哥穿的雖說不錯,說不定是你們丐兒幫那什麼,啊,淨衣派的,淨衣派少是少了些,但肯定還是有的。」婦人頗為得意,白了張金鱉一眼,又對荀謙說道:「小哥啊,我說,你若是找不著事,不如你跟我去趙管家那做做夜工,每天給你一兩銀子,做不做?」
荀謙心中一動,知道有些蹊蹺,與張金鱉對視一眼,裝的頗為意動的模樣,問道:「大姐,這夜工做什麼活?」
張金鱉插道:「莫不是幫著家主對付女人?那一兩銀子可是太少了。」
婦人又吵張金鱉罵道:「老乞丐,老娘沒與你說話,插什麼嘴?嫌老娘給你的錢少了?呸,算老娘手賤,給了你這不知好歹的乞丐賞錢。」隨手又扔給張金鱉幾個銅板。「現在給老娘閉嘴。」
張金鱉撥弄了碗裡的銅板,暗中給荀謙使了個眼色,垂著頭往邊上挪了幾步,婦人見張金鱉走開了,頗為滿意,對荀謙笑道:「小哥,這夜活好乾的緊,只要換身衣服在保定里轉一圈便成了。這般還不簡單。」
荀謙低著頭,心中已定,對張金鱉暗中使了個眼色,張金鱉也眨眨眼,荀謙便對婦人說道:「這活計倒是簡單,這麼簡單就能賺一兩銀子,我卻是有些不信。」
婦人一副你不懂的模樣,說道:「小哥,你也是不懂事,也是這幾天趙管家雇的長工回老家了,不然哪裡輪得到你?小哥,就問你一句話,做是不做?」
荀謙等了一會,瞥見張金鱉點了頭,才說道:「那...我去看看?」
婦人一拍手,笑道:「這才對嘛,小哥,隨我來。」
說罷,拉著荀謙的手,白了張金鱉一眼,往人群里走。
張金鱉朝街邊的丐兒比了幾個手勢,見丐兒跟上去後,把碗裡的銅板塞在腰帶里,伸了個懶腰,暗思道:「難不成這世道真是好看的人才能好混些?解幫主是這般,這小子也是這般,怎麼就沒人看上我這老丐兒呢?嘶,想不通,想不通。」
張金鱉自嘲乾笑了幾聲,走進巷子裡,準備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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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實在打不出那麼多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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