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的二師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掌門

    休息了一日,荀謙在正氣堂中召集華山弟子,等眾弟子到齊,朗聲道:「如今掌門身受重傷,不能理事,掌門囑咐我暫代華山掌門之位,諸位弟子可有異議?」荀謙這話蘊含內力,說的響響亮亮,叫人迴避不得。

    一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對以荀謙非華山弟子身份接掌華山派人有些議論,可荀謙畢竟在華山上身份不低,劍法武功具是上乘,一眾弟子也不敢非議,拜道:「拜見代掌門。」

    荀謙點點頭,道:「如今江湖上兇險非常,我五嶽劍派首當其衝,汝等可得苦練劍法武功,方能自保。」

    眾弟子應道:「是。」

    等眾弟子稍稍定下神,荀謙得了羅四娘示意,開始說第二件事,說道:「眾所周知,十日後便是我前華山弟子令狐沖接掌恆山派的日子,身為五嶽劍派同盟,不派人去道賀不行。此時我初理華山派,正是要昭告武林之時,所以我欲親自前往。不過,華山派乃是我等根基,不容有失,所以還得留下幾個武功高強的弟子才是。」

    說完,點了點梁發、陸大有,岳靈珊三人,道:「你三人吃的苦,練劍頗勤,正是鎮守華山派的人選。我留你們三人在此,有何異議?」

    陸大有、梁發並無異議,只有岳靈珊小聲道:「我...我真不能去麼?」

    荀謙見了岳靈珊失望之色,說道:「當斷不斷,自受其亂。小師妹,你若真想去。三日後在於我說便是。」

    岳靈珊點點頭,不在多言。荀謙見眾弟子不在討論,便開始說第三件事,道:「今後華山弟子,練劍前皆要揮劍,以堅定習武之心。」

    高根明說道:「二師兄...代掌門,這是什麼道理?練劍前還要揮劍,這不是要走上劍宗的邪道麼?」

    荀謙見不少弟子皆有此意,說道:「此言差矣,我要你們揮劍,是要你們在揮劍時想想你們自身缺陷所在,以此沉思,並在練劍之時想我提問,由此發現自己的不足。至於劍宗...哬,天下武功,殊途同歸,哪有正邪之分?所謂奸邪,不過是懦弱之人自我開解的藉口罷了,刀劍也好,武功也好,它們只是器物,真正要分辨的,是你們自己。知道麼?」

    眾弟子見荀謙態度甚是堅定,不好反抗,只得應道:「謝代掌門指點。」

    荀謙見一眾弟子雖然不是太願意,可仍舊答應,心中一陣歡喜滿足。等了等,說出最後一件事,道:「思過崖上的劍法有誰練過?」

    眾弟子聞言一驚,交頭接耳不止,只有梁發,岳靈珊,陸大有,魏笙畫四人應了,荀謙道:「練了多少?」

    岳靈珊道:「爹爹說,說只讓我們學華山派的劍法,以及各派劍法的破招之理,並未准許我們學他派劍法。」

    荀謙道:「既然師父如此安排,我也當遵從才是。梁發,今日你帶眾弟子揮完劍後,便將那華山劍法教與眾弟子。若有不知,來問我便是。」

    說完揮退眾華山弟子。荀謙等一眾華山弟子出了正氣堂,呼出口氣,對羅四娘說道:「累死我了,沒想到保持威嚴竟會如此勞累,如此一想,看來北京城裡的那位小爺乃是天下第一勞累人。」

    羅四娘點了點荀謙,笑道:「瞧瞧你,現在都是華山派的掌門了還如此不正經,閒話少說,趕緊幫我記記賬目,不然官府的人要來算那什麼『限田令』可就麻煩了。」

    荀謙大叫「苦也」,可此時身為華山掌門,這事兒可不能躲,只得幫著羅四娘一點一點記著賬目。也辛虧華山派田地並沒多少,兩人弄了一個上午便弄完了,荀謙才伸了個懶腰,陸大有便進來對荀謙說道:「二師兄...代掌門,我們...」

    話說了一半,便叫荀謙止住,只聽荀謙說道:「慢著慢著,掌門掌門的我聽了有些彆扭,以後沒正事的時候,叫我二師兄便是,別叫什麼掌門了。」

    陸大有一愣,道:「這怎麼成?這可是師父...」

    荀謙捏著眉心,苦惱道:「師父現在不能理事...我說了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喔...大有,有什麼事兒?」

    陸大有見了一向武功高強又無憂無慮的荀謙此時竟有疲憊之色,心中有些驚訝,小心翼翼道:「是...是有幾個師妹練劍時怎麼也用不出我教的劍法,可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來找二師兄了。」

    荀謙一嘆,道:「原來如此,這好辦,好辦,四娘,這賬目既然已經算清了,休息休息吧,正好看看弟子們練劍。」羅四娘只是看了荀謙一眼,點點頭,並未多言。

    卻說此時玉女峰上,有人叫苦,有人叫好,可更多人累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荀謙三人到了玉女峰,見了華山弟子橫七豎八的模樣,面色各異。

    陸大有見師兄師妹們姿態甚亂,生怕荀謙如岳不群一般責罰眾弟子,有心在荀謙說話是勸解;羅四娘倒是不通武功,只是對女弟子呵呵發笑,說了幾句「日後怎的好嫁人」的玩笑話;荀謙嘆了口氣,心知自己這次可是做錯了。

    眾弟子見荀謙道來,正要行禮,荀謙趕緊伸手止住,自責道:「這次是為兄的不對,忘了師弟師妹們並未長期揮劍,便要師弟師妹們揮完劍便練劍,叫師弟師妹們受苦了。」說完,便與一眾華山弟子們躬身一禮,當作歉意。

    可荀謙如此,哪個華山弟子敢受?一眾弟子往兩旁一躲,陸大有勸道:「二師兄,這,你這也是為了我們好,也是希望我們武功能有精進,這也不是錯...」

    荀謙自責道:「這是我心急犯下的過錯,大有,不用再說了,以後...上午揮劍,以一百下為界限,揮滿便休息,不再設限,全憑各位師弟師妹自覺。」

    此言一出,沒有荀謙想像中的歡喜,反倒有幾人面有愧色。荀謙見大多數人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微苦,便知道這些人並未領會帶自己要他們揮劍的真意,說道:「對了,練完劍,你們還不練練內功麼?如此時候,正好用內功提振精神。」

    這話倒引起了眾人想法,各自打坐鍊氣,不多時,十幾個弟子便神清氣爽,這才領會了荀謙叫自己等人揮劍的真意,對荀謙真心實意拜道:「多謝掌門師兄指教。」

    荀謙見了眾弟子的面貌,此時心中稍安,擺手道:「以劍成氣,以氣輔劍,知道了麼?」

    眾弟子此時得了一條精進武功的門路,歡喜非常,應道:「知道了。」

    荀謙心中頗為滿足,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定下今後的章程,早中晚三課不變,內容卻要改一改,早課如常,讀書寫字,我華山派禮儀不可廢棄,上午揮劍鍊氣,無人監督,全憑各位師弟師妹自覺;午課麼...便叫高師弟說說江湖上的事兒,不論大小,我等都論一論對華山派的好壞;下午便相互練劍,有不懂的來問我便是;晚課麼...嘶,嗯...就叫大家說說閒話,聊聊閒事,要是有郎情妾意的,就與師兄我說,我與你們嫂子替你們提親,怎麼樣?」

    前幾句倒也沒什麼,只是說道晚課,一眾弟子頓時炸開了鍋,連道「不可」,荀謙奇道:「這是為什麼?師兄這可是為了你們好啊。」


    這是眾弟子都看著梁發,梁發不得以,出言道:「師兄...這,這不合適吧,要是郎情妾意叫師兄弟們都知道了,這不叫師兄弟們笑話麼?」

    荀謙見師弟師妹皆有贊同之意,不由頓首道:「師弟啊,我這麼想,可是有苦心的,你想想,要是當初令狐沖能叫我給小師妹傳個情話...叫我給師父師娘報個信...今日又怎會如此?」

    此言一出,眾人默然,不好再談此事,倒是岳靈珊不所謂的笑了笑,說道:「二師兄這話說的在理,要是,要是...也許我就在二師兄之前成婚了。唉...呵呵,各位師兄師妹,有話就趕緊說出來,可別像我這樣才是。」

    眾人聽岳靈珊也這麼說,不好再有異議。眾人談了好一會,劍法未說,便已領近午時,荀謙見到了吃飯的時間,揮手道:「算了,練劍事情不急於一時,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劍法的事兒。呵呵,吃完飯,我給你們說說江南武林的常用招式,給你們日後下山打個底子,好了好了,吃飯去。」

    吃了飯,在午課時荀謙說了一些江湖上常見的招式以及破解手法,雖說對梁發、陸大有這些已經有些名聲的弟子不太管用,不過對於沒下過山女弟子們還是有些吸引。

    等眾人休息夠了,羅四娘先行告退,荀謙道:「午課已過,現在便來習劍吧,大有,你說有弟子劍法練不會,你先練練,我再給弟子們解析。」

    陸大有先與荀謙和眾弟子行禮,便比起招式。荀謙見陸大有招式沉穩,出招迅捷,已經隱隱有小成之相,不由替陸大有拍手叫好,眾弟子見荀謙叫好,也是對陸大有大聲叫好。

    陸大有練完劍,呼出一口長氣,道:「劍法已畢,請掌門師兄指示。」雖說劍法已經不凡,可陸大有面色如常,並不以為傲。

    荀謙點點頭,道:「很不錯,不知諸位師弟師妹哪一招哪一式用不出來?」

    陸大有道:「非也,掌門師兄,幾位師妹一招一式都能用得出來,只是連在一處,便用得招式晦澀,用的急了,自己還會傷了自己,由此我才叫師妹們等會練劍,叫師兄過來。」

    荀謙道:「嗯...這倒不錯,大有,你來說說,你是如何能練完這劍法的?」

    陸大有見一乾女弟子對自己擠眉弄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臉紅道:「不,不知道,就是,就是不知道怎麼就練會了。」

    荀謙笑道:「錯了,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怕說了師父的短處。」

    說罷,荀謙微微嘆了口氣,繼續道:「劍法之道,在乎行雲流水,循規蹈矩之下只能給自己為上一道枷鎖,師父那種叫弟子練劍的法子,不是不對,只是到了一定境界,這等練劍之法就成了自己的束縛,易得被高手窺見破綻,所以,現在你們練劍,還得想一想自己劍招的破綻在何處,如何規避,我等雖無師父半成學問,可每日三省吾身也是能做到的。知道了麼?」

    眾弟子不敢隨著荀謙議論岳不群的短處,只能應道:「知道了。」

    荀謙點點頭,取過陸大有的長劍,說道:「等會我將大有的劍法再演練一遍,你等看看,我兩劍法有何不同。」

    陸大有退後幾步,荀謙對眾弟子一拜,止住眾弟子回禮,開始練劍,眾人見荀謙劍法如電,氣勢如虹,在數步只見反轉挪揄,似是與人搏命一般,劍勢壓得人喘不過半點點氣來,逼的人不住後退。

    練完劍,荀謙面色如常,卻見一眾女子驚若寒蟬,不由笑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縮著一圈了?」

    岳靈珊出言說道:「師兄,師兄...的劍法見了叫人害怕,比...比陸師兄的劍法兇狠百倍。」

    荀謙微微一愣,搖頭苦笑,說道:「相由心生,所以你們的劍法如何,還得看你們自己。...要練會這套劍法,見識要足,不能循規蹈矩,不然只得了這套劍法之表,遠不知這套劍法之精髓,知道了麼?」

    幾個女弟子拜道:「知道了。」

    荀謙見此間事情已了,對梁發道:「梁師弟,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高師弟,隨到我正氣堂去一趟。」

    高根明隨著陸大有回了正氣堂,羅四娘正好整理完賬冊,道:「你們來了?」

    荀謙道:「來了,幸苦你了,四娘。」

    羅四娘輕輕一笑,搖搖頭,表示不已為意。荀謙對高根明說道:「高師弟,我那塊牌子...你還收著麼?」

    高根明點點頭,從懷裡拿出荀謙給他的錦衣衛腰牌,道:「在這兒呢,掌門師兄。」

    荀謙道:「沒外人在叫我二師兄就好了...嗯,這塊牌子你繼續守著,我有事叫你去做。」

    高根明抱拳道:「請掌門師兄吩咐。」

    荀謙只覺得牙齦一疼,不過在稱呼上多做糾結,接過羅四娘遞來的賬冊,說道:「這些賬目上的田地對我華山派毫無益處,你既然有門路,便將這些田地賣了,給師弟師妹們買些新衣服,三日後我們要去恆山參加他們掌門接任大典,萬萬不可落了我華山派的面子。」

    高根明問道:「請問二師兄,田地...多一些總是好的,怎麼賣掉?」

    荀謙道:「當今朝廷嚴查各門派不法田產,連少林這等大派也不能倖免,我華山派更有注重此節才是。若無其他,你還是趕緊將這些田地處理了才是。」

    高根明聽荀謙說的嚴重,不在多言,轉身而去。

    處理了這件事,荀謙總算有了喘氣的時間,帶著羅四娘回了以前師兄弟們給自己修築的小屋,關上門,抱住羅四娘坐在椅子上,嘆道:「唉呀,如今方知方證老和尚的難處啊。」

    羅四娘靠在荀謙懷裡,笑道:「怎麼了?」

    荀謙嗅了嗅羅四娘的發香,說道:「什麼事都得自己管著,什麼事都得操心,還得顧著師弟師妹們的心事,唉喲,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休息一會兒,難受死我了。」

    羅四娘說道:「既然累了,去睡一會吧,這麼坐著可不行。」

    荀謙緩緩閉上眼,輕聲道:「就這樣挺好,挺好的...」羅四娘見荀謙這要抱著自己,心裡可滿意的緊,兩人就這樣一抱一倚,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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