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的二師兄 第一百四十章 責·棄

    翌日一早,荀謙告別了常人志,帶著三個女人上了路,路途上有了藍彩鸞這迷迷糊糊的姑娘,倒也沒有先前那般寂寞。日夜兼程之下,只用了八日就回了華山。

    此時華山上下早就聽聞了荀謙在嵩山上的作為,一直擔心荀謙等人的安危,如今見荀謙等人安然無恙,岳不群等人自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岳不群不見了梁發、陸大有兩人,與荀謙問道:「謙兒,梁發、大有呢?」

    荀謙叫三個女人去休息,自己留在正氣堂中,先對岳不群行了個禮,才說道:「梁師弟怕恆山一眾弟子出事,便隨著師兄到恆山去了;大有替我去做些事情,我叫他不用急著回來。」

    岳不群點點頭,呼了口氣,看著已經頗具掌門之相的荀謙,心中頗有得意,可想起荀謙在嵩山所為,心中又有些不喜,問道:「謙兒,你可知你在嵩山所為,會對我華山派造成多大的災禍?」

    荀謙道:「自然知道,可當時進一步深淵萬丈,退一步粉身碎骨,實在容不得弟子多做考慮。還請師父恕罪。」

    岳不群嘆道:「我怎麼是怪罪於你,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對我華山派想想。如今,如今華山派名聲已經,已經...」

    說道此處,岳不群已將無法再說下去。一旁的寧中則見岳不群偏這頭,死死握住拳頭,知道岳不群心中實在是難過萬分,只得對荀謙說道:「謙兒,莫怪師兄對你如此嚴苛,只是師兄一輩子為了華山聲譽打拼,如今華山派落得如此名聲...任誰也不想見到。」

    荀謙自然知道華山派的名聲對岳不群何其重要,只是但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那些事情,落得如此名聲,荀謙也頗為自責。嘆道:「徒兒自然知道師父未曾怪我。也是當時師父師娘未曾看見左冷禪那咄咄逼人的模樣,若是見了,師父師娘也會難以忍受。呵,若不是左冷禪咬傷小師妹,師兄也不會差了沒了性命。」

    寧中則面色一變,驚道:「謙兒,這是怎麼回事?!」

    荀謙將當日嵩山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岳不群、寧中則兩人聽了,縱使行走江湖幾十年,卻也被左冷禪的動作、言語震得說不出話來。

    良久,岳不群才說道:「你這說,你做的也不錯。只是砍下沖虛道長的手臂,這卻是萬萬不該。唉...不行,謙兒,你且休息兩日,與我一同去武當山向沖虛道長賠禮道歉。」

    荀謙聞言一愣,仔仔細細的看著岳不群,想從岳不群的眼裡看出這只是說笑。可看了半響,只見岳不群態度甚堅,萬難更變,荀謙心中又委屈又憤怒,沒有來的想起了前幾天遇見的常人志。一想到他那束手束腳、有心無力的模樣,荀謙沒由來的說了一句:「弟子沒錯,為何要想那破道賠禮?莫說我不去,師父你也別去。」

    岳不群聽了荀謙這話,先是錯愕,再是震怒,想到這麼多年荀謙從來不敢當面違逆自己的意思,現在竟敢如此對自己說話,頓時拍案而起,喝道:「逆徒!你失心瘋了麼!?」

    荀謙卻是梗著脖子,說道:「弟子沒瘋!只是弟子不知錯在了何處,要去向那殺我之人道歉。弟子想不明白,還請師父指教。」

    岳不群見荀謙全部認錯,還開始指摘自己,氣得連頰上的鬍鬚也豎了起來,恨恨地指著荀謙,卻說不出半句話來。寧中則見正氣堂外站了不少弟子,見了他們面上那擔心的表情,知道他們還是多向著荀謙一些。

    寧中則不欲叫這些弟子看了華山兩任掌門的笑話,揮走一眾弟子,關上大門,對岳不群說道:「師兄,謙兒這也是自保,不得已才斬斷了沖虛道長的手臂,謙兒也不是有意的...」

    岳不群怒吼道:「什麼不是故意的?要是當時四娘沒受傷,那他還不得一劍刺死沖虛道長?」

    荀謙小聲道:「那可未必,若不是他攔在左冷禪身前,非要與我過不去,我又如何想與他為難?只怪他們那些老不死的不知算計著什麼,非得留下左冷禪的性命。我看法,他們就是想借著我五嶽並派之力,叫我們去與那日月教打生打死。好叫他們不用動手,就消弱了五嶽派、日月教兩股勢力。哼!如今五嶽並派不成,等日月教糾集了人馬,以任我行的性子,估計第一個找的就是嵩山派。到時候,我就看看方證那老禿驢怎麼跑了少林寺那座大廟,上次沒被師兄燒了少林寺,這次也該被任我行給燒了。」

    岳不群聽了荀謙這話,氣得捶胸頓足,連連咳嗽,等緩了過來,對寧中則說道:「你聽聽,你聽聽,師妹,你聽這畜生說的是什麼話?現在你連方證大師都不放在眼裡了,你眼裡還有為師!還有華山派麼!」

    荀謙聽了岳不群如此喝罵,強忍下心中的悲憤之意,面色肅然,對岳不群躬身一禮,說道:「那自然是有的,若非如此,弟子為何要接下華山掌門?弟子為何要回華山?師父,對弟子說來,方證老禿驢也好,東方不敗也好,任我行也好,當今聖上也好,他們縱使武功無敵,權傾天下,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浮生過客,而華山派...師父,師娘,這些師兄弟,才是弟子心中牽掛。師父曾經教過我的那些大道理,我不記得其他,唯有兩句:推梨讓棗,鶺鴒在原。對華山派,弟子自認問心無愧;對師父、師娘,弟子...自覺對不住兩位教導;對一干師兄弟,弟子已經負起了兄長之責。若是其他事情,師父有言,弟子自無不從;只是師父要我對重傷我妻,意圖傷我性命的仇人道歉,弟子卻是萬萬不能接受。還請師父推己及人,再說弟子不遲。」

    岳不群只覺得一腔怒火全然梗在喉頭,可也就是如此,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就算有話能說,可又有什麼道理能比荀謙的「重傷我妻,傷我性命」這八個字在江湖人心中更有道理?

    兩人僵持良久,終究是岳不群氣息一滯,緩緩垂下頭來,用力的揮揮手,可見荀謙仍舊躬著身子,動也不動。岳不群冷冷一笑,無力的站起身子,可剛站起來,便覺得腳下一陣無力,正要摔倒,寧中則卻是眼疾手快,扶住了岳不群。

    岳不群見寧中則滿面憂愁的模樣,長長一嘆,看了荀謙一眼,似是有心,像是無意,對寧中則說道:「師妹,看樣子我們已經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想法了。想當年...似乎你我也覺得師伯師叔有些礙眼,可到了後來,才知老人說的話才是對的。如今我們也到了這個時候,師妹,你說我們該如何自處?」

    寧中則苦澀一笑,想起當年失意而死的華山長輩,心中一陣酸楚,說道:「既然我們老了,便不用管這華山派的事兒啦,謙兒是個厚道人,必然不會將我們掃地出門...」

    岳不群漠然一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倒是未必能說的死。」

    荀謙聽了岳不群這話,心中詫異,直起身子,愣愣看著岳不群,可見了岳不群眼中那怨毒萬分的眼神,這才想起上一世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岳不群的模樣。荀謙此刻只覺渾身發寒,這世間一切似乎都沒了什麼意義,唯有羅四娘一人還關心這自己,到此刻,荀謙方知令狐沖為何那麼依戀任盈盈。

    沉默良久,荀謙微微一嘆,從懷中拿出掌門令牌,扔給寧中則,說道:「師父既然擔心弟子做那欺師滅祖的事兒,那弟子也不用白白受這委屈。這華山掌門之位弟子本就不願意接受,如今令牌重回師父的手裡,正好物歸原主。若是無事,弟子先行告退。」

    說完話,荀謙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了無怒無喜的岳不群一眼,真不知為何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心中仍舊想著岳不群能說一句軟話,那自己也會跟著認錯。可等了半天,岳不群似是睡著了一般,沒有半點聲響,荀謙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對岳不群、寧中則躬身一禮,推開正氣堂的大門,快步離去。

    岳不群見荀謙離去,讓寧中則手下掌門令牌,兩人回了書房。岳不群終於支撐不住,氣息一泄,眼淚漸漸就下來了。寧中則見岳不群淚流不止,也小聲哭了起來。

    兩人哭了片刻,寧中則擦去眼淚,說道:「師兄,你這麼做也是為了謙兒好,不必難過。」

    岳不群泣道:「師妹,你若是將珊兒趕出門,想必你會比我此時更加難過。謙兒什麼都好,只是...只是...我怕他會被武林同道逼死在這華山上,就如兩百年前的武當張五俠一般。只望謙兒莫要怪我無情無義。」

    寧中則給岳不群擦了擦淚水,道:「謙兒懂事,想明白了,自然不會責怪師兄,只怕...只怕謙兒想清楚了,會...會找那些人的麻煩,如今日月魔教聲勢盛旺,若是謙兒再殺武林同道,我怕我等正道不存。」

    岳不群閉上雙眼,說道:「師妹,我已經不能再與謙兒多談,叫他不殺人這事,我們是攔不住他的。」

    寧中則憂道:「就算攔不住,我們也得盡心才是。只怕現在謙兒正準備下山,我怎麼能攔得住他?」

    岳不群說道:「那就去找東方不敗,他既然在我華山寄居,不為我華山出些力怎麼行?」


    寧中則微微點頭,說了幾句話,便退出了書房。

    荀謙回了自己的那間屋子,羅四娘正在裡頭與藍彩鸞說著閒話,笑語連連,見了荀謙那似乎要弄死人模樣,羅四娘不覺一怔,趕緊拍了拍藍彩鸞的手,兩人止了閒話,羅四娘對荀謙問道:「阿謙...怎麼了?」

    荀謙漠然道:「起來吧...收拾衣服,拿上你覺得有用的東西,我們下山...不出意外,也許我們這輩子也不回來了。」

    羅四娘聽荀謙說出這種話,頓時大驚失色。藍彩鸞不明所以,說道:「姐夫,我們才剛到你這住處,難道就不能休息一天再走?其實我是無所謂啦,只是怕四彩姐姐的身子受不住。」

    荀謙愧疚的看了羅四娘一眼,便自己開始收起東西,說道:「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就到山下的客棧中住一段時間,等四娘好透了,我們再說其他。」

    羅四娘見荀謙意不可逆,小心翼翼的問道:「阿謙,怎麼了?」

    荀謙冷冷的笑了笑,將方才的事情一一對羅四娘說了,半個字也沒改。羅四娘聽了,嘆息不止,本有心勸說,可見荀謙那一副決絕的模樣,知道他再也聽不進什麼話,只能說道:「你...算了,彩鸞,扶我起來,我們準備下山。」

    有了羅四娘說話,藍彩鸞「哦」了一聲,扶起羅四娘,荀謙負起巨劍,三人才出了門,卻見一男兩女站在不遠處,而周圍房屋的的隱蔽處,還有些華山弟子擔心的看著荀謙,生怕除了什麼事兒。

    荀謙見東方不敗與寧中則有說有笑,示意羅四娘、藍彩鸞先別動,自己上前幾步,問道:「東方姑娘,你在此攔著,想做什麼?」

    東方不敗向荀謙揮了揮手,說道:「這華山住的雖然舒心,可畢竟有些寂寞。我聽寧姐姐說荀掌門回來了,正想與荀掌門討教武學。怎麼,荀掌門要又要下山?」

    荀謙本想說自己已經不是掌門,可看了寧中則那微微搖頭的傷心模樣,心中一軟,一霎間沒了說話的念頭。可是慢慢的,荀謙又想起了岳不群那決絕陰毒的眼神,怒氣一涌,朗聲道:「在下此時已經不是華山掌門,更兼殺人無數,臭聲昭著,哪裡還能在這正大偉岸的華山派呆的下去?還請東方姑娘讓一讓,莫阻攔了我下山的道路。」

    楊蓮亭聽了荀謙這似是自暴自棄的言語,心中頗為鄙視,可畢竟是荀謙在任我行手下救了自己兩人的性命,譏諷之言卻不太好說,不陰不陽地說道:「荀掌門,這話你就不對了,天下之人,除了在禁宮中的皇帝,再除了邊關的大將,還有誰能比我與霞兒殺人殺得更多?又有何人敢與霞兒置喙?荀掌門如今一身武功不遜於霞兒,若是有人找你麻煩,荀掌門只管一劍殺了,殺得多了,自然不敢有人來煩你。」

    荀謙冷笑道:「真是如此麼?當日我在嵩山要殺左冷禪,結果被方證、沖虛、解風、震山子四人團團圍住,若不是憑著倚天劍利,我早已命喪當場,你也許說的不錯,來一個殺一個便一了百了,可他們若是憑著陣法,一擁而上呢?呵呵,楊兄,雖然東方姑娘武功天下無敵,可你也莫小覷了武林中人的合擊之力。他們可沒把這麼多年活到狗身上去。」

    楊蓮亭聽荀謙譏諷自己全然無力,只靠著東方不敗才能說話,心中微微有氣,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寧中則見荀謙說話間漸得上風,暗暗扯了扯東方不敗的衣袖,東方不敗見寧中則那懇求的眼神,微微一嘆,揮袖在荀謙腳尖出劃出一道橫線,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唉...荀掌門,看來你態度堅決,想必這次下山,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那我可會無聊死呢...既然如此,呵呵,不如...你陪我到那思過崖的後頭去住一住,如何?」

    荀謙只想儘快下了這讓人發愁的地方,取下巨劍,喝道:「莫想!東方姑娘,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東方不敗抽出寧中則的長劍,隨手揮了揮,對荀謙笑道:「荀掌門,今日我沒有倚天劍,正要與你真正分個高下。」

    荀謙一怔,將巨劍插在地下,從房中取出一把尋常的長劍,比出劍勢,回到:「恭敬不如從命,既然東方教主由此意向,那麼...看招!」

    話未落音,兩人「呼」的一聲便不見了,眨眼間,劍鳴聲便如雨打芭蕉一般響起。

    遠處的岳靈珊見兩人動手,卻全不見兩人身影,方知東方不敗武功之高。岳靈珊跑到四人身邊,問道:「娘,怎麼...怎麼二師兄就與東方阿姨打起來了?啊...嫂子,你們這是要下山?」

    寧中則與羅四娘對視一眼,各自看見了對方眼中那無奈而又無力的神情。羅四娘說道:「啊,阿謙說要下山,既然夫家說了話,我們女兒家哪裡還有不從的地方?也只能隨著阿謙下山了。」

    岳靈珊聽了這話,趕緊搖著寧中則的手臂,說道:「娘,二師兄對聽您的話了,您勸勸二師兄啊。」

    寧中則苦澀一笑,摸了摸岳靈珊的頭,說道:「這...這...」

    只是「這」了半天,寧中則還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藍彩鸞見了,抱怨道:「哎呀,你們這是怎麼了?姐夫好好的怎麼就會想著下山?難道是和姐夫的師父吵架了?」

    楊蓮亭早已打量藍彩鸞了一段時間,心中十分戒備,此時聽了藍彩鸞說話的語氣,這才知道她不是藍鳳凰,可又想到羅四娘與任盈盈、藍鳳凰向來不和的情形,楊蓮亭不由暗罵自己多心,這才在某些地方比不過任盈盈。

    此時聽了藍彩鸞的問話,楊蓮亭見寧中則、羅四娘都苦笑不語,輕輕一哼,說道:「自然是吵架了,不然以荀掌門那溫吞性子,又如何會連家也不要了,帶著老婆下山?想來是岳先生要荀掌門做些什麼事兒,荀掌門不願意當個傀儡,這才叫兩人鬧了矛盾。啊,看來坐了掌門這個位子,連父子之義也顧不得了。不過...嘿嘿,荀掌門居然要下山,看樣子是岳先生重掌了華山派。呵呵,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嗯...」

    寧中則聽楊蓮亭竟然派憑著心中臆想竟能將這事兒猜個八九不離十,心驚不已,正想說話,卻聽藍彩鸞抱怨道:「這就是中原男人的習慣麼?什麼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真沒意思,要我來說,有什麼對啊錯啊,乾脆打一架得了,哪用的著繞這麼多圈子?我還以為姐夫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唉...沒想到他和其他中原男人一樣沒用。」

    羅四娘聽了藍彩鸞這話,更加不好將自己心中的推論說給藍彩鸞聽,況且楊蓮亭說的並不錯,所以羅四娘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五人沉默了一會兒,卻聽半空中一聲爆響,半截斷劍落在地上,正在打鬥的兩人也聽了比斗,各自站在地上。眾人視之,東方不敗的紅袍上已經多了幾個豁口,手上的見也是最缺損頗多,幾近折斷;而荀謙,雖然身上那件青色的長袍沒有半分損壞,可髮髻已落,披頭散髮好不狼狽,手裡的劍更是斷為兩截,顯然是輸了。

    東方不敗呼吸急促了數息,暢快道:「好荀謙!以你這個進度,一年之後看來我就不是你的對手啦,也許大內那個老太監,你們派里風清揚也不是你的對手。那時候,你就能稱得上天下無敵了。」

    荀謙聞言一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一個名頭,哪有半點用處?這名頭是給我吃了,還是給我喝了?」

    東方不敗聞言大笑,說道:「哎呀,倒是我看輕了荀掌門,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隨我住在思過崖了,儘管下山去吧。」

    荀謙扔掉半截長劍,抱拳一禮,道:「多謝東方姑娘。...四娘,我們走。」

    寧中則見事不可為,顫聲道:「謙兒,你...你就不能留下來了?」

    荀謙忍住悲意,低著腦袋,不願意叫寧中則看著自己眼中的淚水,說道:「我...師娘,弟子不孝,不能報答師娘的這些年來對弟子的恩情,還請師娘莫怪弟子。...今日不是弟子想走,而是...而是師父容不下弟子,弟子不得不走...還請師娘莫怪弟子不孝。」

    說著,荀謙拉住羅四娘,低著頭走過寧中則。岳靈珊見荀謙去意已決,心中悲戚,呼喊道:「二師哥,你別走啊。」

    只見荀謙腳步一停,繼而加快,不多時便走下山道。藍彩鸞不知為何,心中感到一陣悲傷,抽搭了兩下鼻子,說道:「你們這些中原人到底是怎麼搞的,弄得我都想哭了,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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