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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媛媛一時怔然,她不過隨口那麼一說,他竟然就當真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原來那個時候,他就隱晦的在表達他的心思。
她還以為他真的很喜歡他的未來王妃,那個康妍兒。
朱媛媛訝異地看向李澈,李澈笑微微道:「進去看看,喜不喜歡。」
海公公前面引路,繞過竹林小徑,步上台階,推開雕花門,入眼是一寬敞明亮的中廳,全套的紫檀木家具,雕著精緻的花紋,古樸而典雅,左邊是臥室,做了個碧紗櫥,擺一精巧的妝檯,一博古架,臨窗設一琴架,轉角處設一花架,上面放置著一盆蘭花。
右邊是書房,氣派的紫檀框架大理石面書桌,三面全是書架。
「這書房是給你用的,你喜歡什麼書,我讓人給你弄來。」李澈道。
繞過中廳的春蘭秋菊花屏,後面是茶室,擺一張羅漢榻,榻上的矮几上置一副玉石棋盤。
李澈推開臨池的雕花門,是一架空在池面上的露台。一邊並排擺著兩張搖椅,另一邊是一方圓桌,兩個石墩。
池岸清風,水波濯濯,一池殘荷,枯敗的荷葉已然打撈了去,所以,雖是殘荷,卻不現蕭索之意,可想而知,待到來年夏天,滿池荷花盛開,將是何等宜人景象。
坐在這裡,春賞綠柳,夏賞荷,秋賞皎月,冬暖陽,是何等的悠閒愜意。
朱媛媛一眼就喜歡上這裡,簡直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海公公笑呵呵地說:「這遠香閣去年就開始修建了,春日的時候,又植了許多荷花睡蓮,這裡的布局,每一件擺設都是王爺親自設計安排的。」
朱媛媛心緒難平,其實,說心裡話,她對這份感情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稀里糊塗的就這樣了,李澈到底有多愛她,她不清楚,就覺得兩人相處的還算愉快,一直這樣相處下去也挺好的。
但這幢小樓,讓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李澈的用心,也讓她開始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喜歡麼?如果覺得哪裡不合適,我讓人修改。」李澈柔聲道。這是為她建的小樓,是他們將來的愛巢,自然是一切以她的喜好為主。
朱媛媛嬌嗔一笑:「問我做什麼?這是你的府邸,你自己喜歡就好啦。」
李澈道:「你明知道這是為你所建的。」
「為我所建,我都不知道有沒有福氣住。」朱媛媛故意道。
「你不住誰住?這遠香閣,只有你才有資格入住。」李澈道。
朱媛媛不語,凝眸望著池上的荷葉,心中隱憂,意願總是美好的,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他們的計劃能否成功都還是未知數,只能先努力著,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到最後,他們還是走不到一起,如果李澈最終只能娶別的女人朱媛媛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不敢再往下想。
李澈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手環住了她的腰身,語聲低柔卻是無比鄭重。
「媛媛,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這齊王府的女主人,只會是你,不會有別人。」
朱媛媛靠在他肩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與沉穩的心跳,沉默著,不想破壞了這一刻的溫情美好。
晚飯就設在這露台上,兩人邊吃邊商議著南宮墨宇和林玉蟬的事情。
「能不讓南宮和玉蟬姐離開嗎?一定要離開不可嗎?」
李澈道:「離開是最穩妥的,雖然他們為朝廷提供了重要信息,朝廷才能這麼順利的剿滅無極門,按說他們是有功的,但我深知父皇對無極門的忌憚與痛恨,哪怕他們功勞再大,父皇也不可能信任他們,必定是要除之而後快,所以,一旦他們的身份暴露,等待他們的不是獎賞,而是無情的剿殺。」
朱媛媛很無奈,她知道李澈說的是事實,莫說南宮和玉蟬是有功的,歷史上多少開國功勳,又有幾人能有好下場,狡兔死走狗烹,帝王心中,最在意的永遠是他身下的寶座,為此,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其實,別人不用擔心,就是李洛,他是見到過玉蟬的畫像的,那畫像畫的,與玉蟬的神態幾乎有**分相似,一眼就能認出來。所以,只要他們去到李洛的視線之外就安全了。京都是絕對不能呆了,但蘇楊就可以,蘇楊的商業也很繁榮,去那邊經營茶莊也是不錯的選擇,而且離京都也不遠,你若是想他們了,兩天就能來回。」李澈建議道。
朱媛媛默然良久:「我去跟他們說說。」
從齊王府出來天色已晚,為了不引人注目,李澈就沒有送她,而是讓阿德相送。
回到小院,楊朵朵告訴她,李歆瑤小姐來過了,送來了一張請柬。
朱媛媛打開一看,請柬是送給楊晨之妹的,另外還有一封給她的信。
字跡娟秀,告訴他,這次靖南侯府的菊花宴,她特意把京中名媛悉數請到,不會忘了他拜託的事,只是如果他妹妹能出席的話,效果就更好了,她可以幫著引薦。
朱媛媛低眉一笑,合上請柬,這位李小姐還真是上心。不過,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以朱媛媛的身份。
這次亮相應該是個好機會,但後續的麻煩也是有的。意味著她馬上就要面臨一人分飾兩角的生活。
朱媛媛斟酌良久,提筆給李歆瑤寫了封回信,就說妹妹事務纏身,不知道能否趕來,但他會儘量促成。
這一晚,宋子楚在書房看摺子,夫人虞氏送來桂圓銀耳湯。
宋子楚知道她來了,刻意做出專注公文的樣子。虞氏放下桂圓銀耳湯,看他認真的模樣,欲言又止,終究是無聲嘆息,默默退了下去。
虞氏一離開,宋子楚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銀耳湯,也是悵然。
虞氏其實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出身書香世家,知書識禮,他們成親不到十日,他就去了書院,一年難得回一趟家,十年了,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虞氏從無怨言,為他侍奉雙親,操持家務,任勞任怨。
這樣的妻子,應該是讓人滿意的,夫妻之間,不就是要相敬如賓嗎?可是,感情的事,往往不是能用應該和不應該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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