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的另一頭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樓棉,莊瑤還有沈捷三人幾乎是互相著扶持才堪堪安全回到宿舍。
將樓棉和莊瑤送到宿舍之後,沈捷才拎著那一雙大碼的黑色高跟鞋離開。
而此時,回到宿舍的兩個人什麼也沒顧,就這麼隨意的往床上一趟,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床上。
樓棉睡在上鋪,腳丫子一個晃蕩,高跟鞋便從她的鞋子上脫落,然後砸在了地面了。
「哐當」一聲響,在安靜的空間內來的十分清晰。
「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打算穿高跟鞋了。」莊瑤眯著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的清晰的聲音,閉著眼睛,幽幽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和樓棉雖然是女人,也習慣了穿高跟鞋,但畢竟穿著高跟鞋跑了這麼多路,而且回來的時候也是穿著高跟鞋回來。算一算,一個人走了十二公里。
這般路程,就算是一個成天穿著高跟鞋的女人也受不了。
樓棉聽著耳邊傳來的幽幽的嗓音,眼底帶著一絲無奈和挫敗,出口的嗓音也帶著點點沙啞之色,「如果可以,我也不穿了。」
頓了頓,樓棉的嗓音再次出現在耳邊,「但是不可能。」
最後三個字說的簡直不要太決絕。
但是莊瑤也不得不承認,樓棉說的的確是真話。他們是藝人,平日裡穿私服的時候也就罷了,但是一遇到大場面,怎麼可能不穿高跟鞋?
思及此,莊瑤那張一向都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算了算了,還是早點洗洗休息吧,天曉得荊遠明天又要整出什麼么蛾子了。」樓棉癟了癟嘴,撐著床鋪直接跳了下來。
儘管她睡在上鋪,但是床鋪並不高,而且她的伸手也可以稱得上『利落』二字,所以直接跳下來一向都是她下床的作風。
然而,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樓棉這麼一跳,腳丫子直接落在地面上,那種酸爽的幾乎能讓人尖叫的疼痛瞬間席捲了全身。
莊瑤一看樓棉這個表情,當下嘴角便是一抽。
連忙提掉高跟鞋,踮著腳尖走到樓棉的身邊,將她攙住。盯著從樓姑娘額頭上低落的滴滴冷汗,她連忙道:「棉棉,你還好吧?」
聞言,樓棉的面色頓時便糾結了起來。
一張小臉苦兮兮的,眼睛眉梢處儘是哀怨。
吞了半天的口水,她才繼續哀怨的道,「我今天終於知道了一個詞。」
「什麼詞?」莊瑤問道。
樓棉一臉的菜色,「no—zuo—no—die—why—you—try。」
莊瑤:「……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聽著莊瑤那幽幽的聲音,樓棉自知無法反駁,最後愣是什麼也沒說,被莊瑤架著走去了浴室。
而值得慶幸的是,今天浴室的水竟然是熱的!
被水從頭衝下的時候,樓棉忍不住雙手扒拉著門板,面容話語中透露出一抹滿足,「總算好心一回了。」
「是啊,前一個星期,我還真的沒有洗過熱水澡呢。」饒是莊瑤這般冷漠的人,也不由得低低的感慨了一聲。
不知道是荊遠缺心眼呢,還是這裡實在是太窮了。第一天的時候,樓棉和莊瑤累得半死,最終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時間了吧,想要衝個熱水澡休息吧。結果這水衝到腦袋上,比冰還冷!
當時宿舍里的叫聲可謂衝破雲霄。
但是也沒有辦法。
一開始的時候,莊瑤還以為是這裡的熱水器壞了,結果當她倆高跟莫欽流等人吐槽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不止她們女生宿舍是這樣的。
當下,他們便知道,這根本又是荊遠搞出來的么蛾子。
而現在,來這邊的第一天,她們竟然享受到了一番熱水浴?這種酸爽的感覺,簡直不要太棒!
「等會兒接點水出去,泡個腳,不然真的該廢了。」樓棉眯了眯眼睛,繼而和莊瑤說道。
莊瑤點點頭。
隨後,兩個人便快速的開始清洗自己——因為她們怕,再過個一兩分鐘,這熱水又要變成冷水了。
端著腳盆出來的時候,紀朵朵還沒有回來。
不過,不管是樓棉還是莊瑤,內心都不是很希望紀朵朵回來。畢竟,知道之前那事兒是那女人設計的之後,她們對她,著實沒什麼好感了。
不對,應該說——他們之前便對她沒什麼好感,而現在,只是從沒什麼好感,變成了裸的厭惡。
沒錯,就是厭惡。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她們倒是很希望直接將紀朵朵按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兩腳。
將腳盆放在地上,泡了好一會兒,樓棉才在莊瑤的攙扶下爬上了床。
看了一眼樓棉,莊瑤端著兩個腳盆離開的時候,眼底還透著一股子無奈。
和樓棉認識了這麼久,兩人的關係也這麼親近了。她自然知道樓棉的疼痛神經比起一般人來說,更加的敏感。
所以可想而知,剛剛跳下來那一下,她該有多疼。
將腳盆放回原位,莊瑤在躺上床之前,又看了一眼樓棉,道了一聲——晚上有什麼事情記得跟我說。之後,才鑽到了自己被子裡。
樓棉自然是知道自家好朋友的好意,眯著眼睛,一邊笑,一邊答應了。
兩人就此沉睡,一直等到凌晨兩點的時候,宿舍內一直缺少的那個人——紀朵朵,回來了。
回到宿舍的紀朵朵完全沒有在意兩個已經睡下的人,開門關門的動作大到了極點。然而這還不算晚,脫個鞋都要哀嚎上好一陣兒。
「嘶,怎麼這麼疼……」
紀朵朵念叨了一句,聽著黑暗的宿舍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忍不住皺著眉打開了燈。
一時間,耀眼的燈光頓時將整個宿舍都照得亮堂。
只是,同樣的,這般耀眼的燈光,也將樓棉和莊瑤兩人成功的吵醒了。
樓棉將一條手臂直接橫放在自己的眼睛上,試圖想要擋住這刺人的燈光。然而,卻是半點用都沒有。
當下,樓姑娘的心裡便浮起了一絲怒氣。只不過,當著攝像頭呢,樓棉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心頭的火氣,只是動作極大的轉了個身,將整個身子以及腦袋給埋進了被子裡。
莊瑤的臉色忽然也是難看的緊,內心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但是愣是被那強大的自制力給壓制住了。
強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口道,「趕緊去洗個澡睡吧,難得有熱水。」
「你說什麼?今天有熱水?」
似乎是被莊瑤的一句話給驚到了,紀朵朵倒也沒有繼續在一邊哼哼唧唧,而是轉身走去了浴室。
開玩笑,要折騰樓棉和莊瑤很容易,但是熱水澡可不好洗。
然而,這個時候的紀朵朵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脫下衣服鑽到花灑底下的時候,從花灑中出來的竟然全部是都是冷水!
那冰涼的刺痛感讓紀朵朵的身子猛地一抖,隨後立馬便尖叫出聲!
該死的,她竟然真的相信了莊瑤的話!
當初知道洗浴用的水都是冷水之後,她洗澡的時候,可謂是格外的小心,就因為怕冷,所以用手指沾著水一點一點的往身上抹。而今天她是真的毫不猶豫的信了莊瑤!所以這才整個兒身子都站在了花灑底下。
凌晨的溫度本來就低,她還被冷水從頭衝到底,天曉得她這個時候凍得一直在打寒顫!
紀朵朵死死的咬著牙,連忙扯過一旁的浴巾將自己渾身都裹了起來。目光一轉之間,她看著還在不停的流下來的水,眼底的陰暗更重了一些。
她當真是傻了,不然怎麼可能連沒有水汽這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將身子擦乾淨之後,紀朵朵才壓抑著自己的一身怒氣,走進了宿舍。
然而,一見到躺在床上睡的安穩的兩個人,紀朵朵只覺得一股子怒火便從自己的心頭猛地竄了起來!
「莊瑤,你不是說今天有熱水的嗎?」
紀朵朵完全沒有顧忌這個宿舍里安裝了攝像頭,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讓後期的人將這段錄像減掉!
思及此,紀朵朵眼底的陰狠之色更是暴露無遺。
而莊瑤也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再次睡著,下一刻,卻又被紀朵朵這女人給叫醒了!
叫醒就叫醒吧,這衝到可以飛天的語氣是什麼鬼!
當下,莊瑤的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
「你到底想幹嘛?」
莊瑤的聲音很冷,盯著面前紀朵朵的這張臉,真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得了!
紀朵朵睨著眼睛看著她,眼底儘是陰冷,「你和樓棉怎麼這麼賤?明明知道我回來的會很晚,所以就把熱水器裡面的水給用完了?」
「媽的紀朵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被紀朵朵這麼一說,莊瑤猛地便將手中的被子給扔到了一邊。一張從來面不改色的臉上,怒火衝天!
紀朵朵這人什麼毛病?真他媽把所有人都當做她自己一樣噁心嗎?
這邊莊瑤的臉色難看,另一邊因為紀朵朵一句話而醒來的樓棉,臉色更加的難看。
天曉得她花了多少時間才從疼痛中睡過去,他媽的結果兩次都被紀朵朵這女人給吵醒了。
不起來打一頓,還真把她當做貓是不是?
「紀朵朵你的腦迴路是不是和別人長得不太一樣?自己有被害妄想症,他媽的就給我自己去瘋,別來煩我們!」
樓棉和莊瑤是真的被氣到了,否則,兩個人絕對不可能不顧忌攝像頭,而直接開口罵髒話的。
紀朵朵被兩個人這般說著,眼底的陰冷愈發的濃重。
她看著樓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冷嘲,「樓棉你得意什麼!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一上來就是女二號女一號,還不是因為自己抱了個大腿!要是沒有陸少琛,你算個屁啊!」
聽到這麼一句話,樓棉當下便笑了。
她是真沒想到,紀朵朵一個被金主包養的女人,竟然還有臉跟她說這種話?
真不知道她是太天真呢,還是真的沒有腦子。
眸色微微下沉,樓棉的嘴角同樣扯出一個帶著諷刺意味的笑容,冷聲道,「誰都有資格這麼說我,就你沒有。至少我和陸少琛是看對眼在一起的,那你呢?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一個千人枕萬人壓的婊子現在也來跟我豎貞節牌坊了嗎?」
論毒舌,論罵人,樓棉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畢竟,她家小白哥哥那張嘴真的是欠的要死。所以同樣,在某個男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她罵起人來簡直不要太溜!
樓棉說出這般話,連莊瑤都沒有想到,更不用說紀朵朵了。
只見後者伸著手指頭,死死的指著樓棉,那眼中迸發出來的怨恨幾乎能將樓棉整個兒焚燒起來一般!
紀朵朵只覺得自己如今當真是氣的頭頂上快要冒火了,但是那又怎麼樣?
儘管氣,但是樓棉說的都是實話!
所以,天知道她對於樓棉,心裡有多麼的羨慕嫉妒恨。
憑什麼樓棉可以得到陸少琛的喜愛,而她只能靠出賣身體上位?
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紀朵朵死死的咬著牙,「樓棉你給我等著!你陷害我的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罷休的!」
聞言,樓棉的嘴角頓時一抽,她也顧不得腳丫子的疼痛,一個翻身便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
赤著腳走到紀朵朵的面前,她直接睨著眸子俯視她,冰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反問道,「我陷害你?紀朵朵,你要是真的有被害妄想症,就他媽的給我滾精神病院區,別在這裡礙眼!」
「棉棉說的不錯,我們還沒怪你陷害我們,多跑了六公里,你倒好,還倒打一耙?誰給你的臉,這麼大!」
莊瑤眯著一雙眼睛,站在樓棉的身後,冷聲問道。
這紀朵朵果真就像樓棉口中說的一樣——當了個婊子卻還要立貞節牌坊!
簡直都是不要臉中的祖宗了!
思及此,莊瑤看向紀朵朵的目光更加的冷淡。
被莊瑤和樓棉兩人這麼懟著,紀朵朵頓時咬牙切齒,心中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已經知道自己之前的摔倒是故意的,但是只要她不承認,沒人會查到她的頭上。
想到這兒,紀朵朵的臉色也不由得好看了一些。
用樓棉的話來說,就是洋洋得意。而且還得意過頭了。
樓棉和莊瑤沉默著,下一刻便聽到對方冷笑,「我什麼時候設計陷害你們了?這件事情沒有證據就不要廢話!倒是你們,還跟我說有什麼熱水!結果呢?」
聽到紀朵朵的話,樓棉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來紀朵朵這女人是想打死不認了?不過也是,她不認才是對的。
但是這後半句話是怎麼回事?
洗澡沒有熱水?
呵。
意識到這一點的樓棉,當下便笑出了聲。
她衝著她挑眉,語氣在莊瑤聽來都是十分的欠扁,她一字一字的道,「哦,你洗澡的時候沒有熱水啊?看來這熱水器還挺通靈的,知道不給婊子賤人好處。」
說罷,樓棉冷哼一聲,轉身便拉著莊瑤,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上。
而被樓棉這般羞辱的紀朵朵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放過樓棉?尤其是聽到她說了那番話之後,氣的差點把腰上的槍給掏出來,直接一槍崩了樓棉。
而事實上,紀朵朵也這麼做了!
只見女人猛地從腰間掏出手槍,直直的對準了樓棉的腦袋。
「樓棉,你有本事再給我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呵。」聽到紀朵朵這般話,樓棉當下便轉過了頭,然而當看到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樓棉眼底的嘲諷意味更加濃烈了。
這紀朵朵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現在是拿著一把槍過來威脅她了嗎?
只是,這蠢女人不知道槍裡面裝的都是空包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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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後面,直接翻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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