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寧馨醫院走廊。
「嗚嗚……」
「你聽見什麼聲音了麼?」一個護士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實習醫生。
「哎呀,別管是什麼啦!我都快想死你了,快,趁著現在午休,樓梯這邊沒有人,我們做一次。」說著,那男實習醫生就往護士身上壓了過來。
「嗚嗚……嗚嗚……」
「老公~」那護士捧起實習醫生的臉,「我聽他們說這醫院這幾天不太平,總有悽慘地哭聲,我看我們還是晚上回去再做吧。」
「怕什麼!大白天的,還能把我們怎麼招了不成?」
「哇」的一聲,嚇得那男醫生身~下已然低下了頭,興趣全無,再沒了剛剛說話的底氣,他扯了扯那護士的袖子,看著樓梯旁忽明忽暗的綠色燈光,顫抖著聲音說:「老婆,我們還是回去吧。」說完,拽著手中的女人,快速地回到走廊中。
……
「嗚嗚……」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從樓梯的轉角處傳來,暗綠色的燈光映出一個碩大的影子在牆上,影子的主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裳,披散著頭髮,難道果真如醫院傳言的那樣,最近這裡不太乾淨?
「嗚嗚……哭哭哭!哭什麼?哭有用嗎!」「白白被人打了,不委屈啊!」
這裡分明只有一個人,卻出現一問一答。
她的身邊放著一個手機,忽然頻幕亮了,震動幾聲,她轉過臉,看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小聲地啜泣。
「原來你在這兒!」一個腳步聲停在她身後,「顧醫生?」魏皓陽試探著叫了一聲。
午休回來他在辦公室找不到人,估計是她受了委屈躲起來哭了,現在看來他猜得一點都不錯。
聽見身後有聲音,顧芝的抽泣聲變得若有若無,魏皓陽說得對,顧芝就是一個紙老虎,人前耀武揚威,人後就只剩下暗自流淚。
上午挨了耳光,表面上微風得嗆得對方無話可說,可現在卻在這裡自言自語。
「幹嘛!午休也不讓人清淨嗎?」顧芝低著頭,聲音聽起來卻不像是自己的。
「這個給你!」魏皓陽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站在一旁看著顧芝。
「什麼啊?……啊,好涼。」顧芝抬起頭,露出一雙胡桃般的雙眼,「給我冰袋幹嘛?」
魏皓陽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顧芝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拿起冰袋直接敷在了浮腫的眼睛上。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顧芝,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你才沒腦子」她小聲回擊,一手捂著冰袋,露出一隻眼睛看著他。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冰袋,坐到她的右側。
「哎呀!你輕點!」她對於右側臉頰突然到來的涼意提出抗議。雙眼轉個不停,她慌了神,不知道眼睛應該看向哪裡才好,他的手,只隔著一個冰袋摸著她的臉頰。此刻她多麼希望他手中的冰袋快一些融化。
「自己拿著!」魏皓陽的一句話又敲醒了她。
儘管冰袋很涼,她的臉還是紅得一塌糊塗,不是因為挨了巴掌,而是因為身旁的男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芝開始對這個她覺得是精神病的男人產生了一些幻想,至於是什麼幻想,無外乎就是些少女懷春的情愫。
難道她喜歡他了?
說實在的這個男人真的沒有想像中的討厭,他無數次的幫了她,在她出現狀況的時候,退一步總會發現他的存在,或許感激,或許喜歡。
總之,顧芝承認,她對魏皓陽多少產生了一些不一樣的感情。
可是,他是GAY,他是彎的。望著他的紅塵美顏卻只能白白便宜了那個叫梁晏的男人。
「你不疼嗎?」顧芝伸出食指輕輕戳著他的臉頰,魏皓陽也沒有躲,戳了兩下之後她有不舍地收回。
「我自己知道深淺。」
騙人,那麼清脆的響聲,顧芝聽得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不疼,況且他臉上現在還有清晰的紅印,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能下得去手。
「喏,這個給你用。」顧芝十分大方的送出冰袋。
「不用。」
好心好意竟被他潑了一盆冷水。
「不行!」顧芝人如其名,固執起來簡直就是六親不認。
她一隻手抓住魏皓陽的胳膊,另一隻手拿著冰袋向他靠近。
「不用。」魏皓陽最擅長的可能就是擺出他的冷麵,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冷起來也一樣六親不認。
他抬手甩開顧芝,開始以為這個她就會罷手,可誰知,顧芝躍躍欲試,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顧芝!」魏皓陽雙手抓住顧芝的胳膊,半個身子壓住了她。
冰袋掉到了地上,顧芝再沒了聲音,終於安靜下來。她眨巴眨巴眼睛盯著魏皓陽,目光全都聚集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吻起來應該會很舒服吧?
顧芝再一次陷入幻想。
「別再妄想用那個東西給我敷臉,聽見沒有!」迎面撲來他吐出的炙熱氣息。
顧芝望著他,抿起嘴唇,不停地點頭。
「我能知道原因嗎?」
魏皓陽鬆開顧芝,重新坐在台階上,「我討厭濕漉漉的感覺。」
「接吻的時候也會濕漉漉的,你也討厭嗎?」顧芝紅著臉,無意識地竟然說出這句話,她簡直是瘋了。
魏皓陽皺眉,「嗯?你說什麼?」他假裝沒聽見。
「嘿~沒什麼,沒什麼!」顧芝擺擺手,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一陣靜默,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顧芝用冰袋捂著臉,她側目看著魏皓陽的側臉,緩緩垂下眼皮,小聲問,「魏皓陽,你沒有病對不對?我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精神病對不對?」
「顧醫生的診斷書還在我那裡呢,你說我有沒有病。」魏皓陽目光盯著一處,沒有扭頭,他笑得皎潔,「想通了?」
顧芝被他問得愣住,「想通什麼?」
這女人跟他裝蒜?他眉毛皺得一高一低,「想做我的藥了,想來醫治我了?證明你妙手回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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