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換好防菌服,輕車熟路地來到秦墨白的病房裡面。
躺在病床上的秦墨白臉色比昨天好了一些,醫生說他在好轉,肺部感染已經控制住。只要病人一直有這麼強烈的求生意識,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總有一天……
樓西不知道這個「總有一天」是哪一天,但是有期待,總比沒有的好。
她坐在椅子上,依然像昨天一樣握著秦墨白的手,跟他說著今天在國土局的事情。
「墨白,」樓西低聲說道,聲線如同清泉般悅耳動聽,「今天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社會上的人,他們做事圓滑,好幾次把我說得無言以對。我想起先前在嘉盛集團總裁辦裡面,給你給蘇林當助理的時候,你們肯定是故意讓著我,所以從不刁難我。」
那時候的樓西,當真是被秦墨白放在手心裏面疼愛的,根本不會給她任何的困難。
也是因為在秦墨白的羽翼下,讓她覺得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很容易的。
但是這次秦墨白陷入昏迷,當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秦墨白遺孀的時候,她明白了什麼叫「寸步難行」。
「不過這樣,我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學會成長。先前老是說要堅強,要變成女強人,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在你的保護下,我根本不需要堅強。現在我想告訴你,其實我也可以保護你爹。」
樓西抬手,輕輕地扶著秦墨白的臉頰,她想,他一定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
「要是有一天你醒過來,發現我變成了女強人,會不會特別驚訝?」她淺笑一聲,「不過不管我怎麼變,我都是你深深愛著的那個樓西。」
當樓西說完這話的時候,她明顯地感覺到被她握著的秦墨白的手,動了一下。
但是她已經沒有先前那麼激動了。
醫生告訴她那是病人的自主反應,每個昏迷的病人基本上都會有這樣的正裝。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墨白,告訴你一件事哦,我平白無故地多了一個哥哥。他是媽媽和季叔叔的養子,現在他是除了斯年他們,唯一一個知道你還活著的外人。他太聰明又心機了,竟然猜到了。」
樓西想到被季南溟套話時候的場景,就有點氣。
但是氣過之後,樓西又覺得歉疚。
「待會回去,我打算和他道歉的。今天早上誤會他對你的事情漠不關心,但其實他早就約了國土局的人。感覺自己還是太浮躁,要是我能有你一半……不,十分之一的冷靜,就不會沖他說重話。」樓西的手划過秦墨白的眉,憐惜,心疼,「我覺得自己還有很多,需要向你學習的地方。但是沒有你這個教授親自教我,我覺得我學不好。所以你得快點好起來,言傳身教才行。」
想像之中,秦墨白現在應該睜開眼睛,露著他標誌性的笑容,然後霸道而又溫柔地說道,「你想要怎樣的言傳身教,嗯?」
她想念他一本正經地耍流氓的樣子,她想念他鮮活地站在她面前的樣子!
她想念他。
哪怕他們兩人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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