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他不放心自己「單獨」在家,叫她隨同一起去,那她該用什麼藉口拒絕才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方若寧突然亂了心跳,露出要干「壞事」前的做賊心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儘管這樣,她還是掩飾的很好,沒等男人開口,便主動問道:「那要我跟你一起嗎?」
霍凌霄低頭看著她,一手抬起在她臉上捏了捏,明顯為難起來:「分開一個星期,我還真有些不捨得,可是要讓你跟我一起去,撇下軒軒一個人又覺得不好,這些日子,我們本來陪他就很少了,再說,我這次出差要輾轉歐洲幾個地方,肯定很辛苦,看你這些日子熬得黑眼圈都能媲美國寶了,我實在不捨得讓你再跟著我奔波。」
方若寧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嘴上卻說:「我好歹也是董助,現在弄得我像個大閒人一樣,不好吧?陳秘書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忙不過來,可能還要帶兩個秘書,李權就不帶了,留在家負責你跟軒軒的安全。」
「啊?不用了吧,我還正準備說,讓李權也跟著你,他在工作上多少也能幫你一些。」
「我這邊人手夠了。」
「可是——」
「好了,不用在這個問題上計較了。」打斷她的話,霍凌霄不放心地道,「這個時候撇開你,我有多不放心你肯定體會不到,雖然我相信自己老婆,可是趙林朗……」
他停頓住,沒繼續說下去,但方若寧也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李權,誰留在你身邊我都不放心。」
既然這樣,方若寧也不為難他了,笑了笑答應:「好吧,那依你的安排,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趙林朗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再來騷擾我,否則,節外生枝對他反而不利。」
霍凌霄點點頭,但又皺眉,「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嗯。」
想著他要出差,方若寧也不舍,默默地上前一步將他抱住,也不說話,只是抱著,「你在外面注意身體,工作再重要,也要記得吃飯休息。」
「嗯,我會的。」
霍凌霄也收攏雙臂抱著她,這一抱,越發覺得她近來瘦了,薄唇吻在她耳邊憐惜地說:「早知是這麼個情況,當初還不如放你去外面工作,害得你天天跟著我提心弔膽,人都瘦了一圈兒。」
最後一句話,聽得方若寧心裡咯噔一蹦。
她近來沒什麼胃口,的確瘦了些,原以為他沒注意是察覺不到的,想不到一個懷抱就「泄密」了。
「沒事,正好當減肥了。」
「減什麼減!等我出差回來,若是見你又瘦了,我會一日三餐盯著你吃飯!」男人不滿地斥了句,指尖幾乎點著她的鼻子,說完,冷哼了聲,轉身走向浴室。
方若寧撇了撇嘴,朝他背影喊道:「你真是霸道!連我吃飯都要管!」
「我媳婦,我愛管。」
「……」
霍凌霄去洗漱了,方若寧便拖出行李箱幫他收拾衣服,從頭到腳一樣不落,收拾的整整齊齊。
等男人出來,她一邊走向更衣室一邊看向他問了句:「你檢查一下,還缺不缺什麼。」
看著行李箱裡擺放整齊的衣物鞋襪,連領帶都整理的一絲不苟鋪平著,霍總裁頓時感慨真是有一個好老婆,感慨之餘,便覺得越發不舍。
等女人最後取了領針和袖扣等小物件出來,裝在一個盒子裡放進行李箱,男人從身後把她抱了住,低頭,灼熱的氣息便到了頸邊。
「還缺東西。」
「缺什麼?」方若寧回頭看他。
他的手環在腰間不老實,語氣更是曖昧,「缺個老婆隨身伺候。」
她腰間一癢,身體忍不住往前彎下去,男人正好抱著她,被她這個姿勢抵住,頓時越發留戀不舍,「小東西,故意的?昨晚本來想收拾你,看你那麼困就放過了,現在你還送上門來?」
方若寧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頓時面紅耳赤,「別鬧了……誰故意的?明明是你鬧我……」
「怎麼辦?不捨得放下你。」
「我說跟你一起去,你不肯啊!」女人在他懷裡轉過身來,嬌嗔地瞥他一眼,見他俊臉鬱悶,眼神灼熱,她怕再抱著真就危險了,於是俏皮地拍了拍他的臉,哄道,「好了,你去換衣服吧,該我洗漱了,等會兒送你去機場,可以了吧?」
男人沒回應,她便撒手跑開了,進了浴室關上門。
每天一早,刷牙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噁心反胃的感覺壓都壓不住,她每次都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乾嘔好一陣兒才能平復下來。
平時都是霍凌霄出去後她才刷牙,儘可能地避開時間,可今天他在臥室里,她怕開著水龍頭都壓不住聲音,只好強忍著反胃匆匆刷了刷,趕緊漱口。
可縱然這樣,還是沒能忍住強烈湧上來的噁心感。
「怎麼了?」浴室門突然打開,男人擔心地問。
「沒什麼……」方若寧心裡一驚,差點嚇死,好在低著頭不用面對他,讓她又稍稍安定了些,「刷舌苔有點噁心而已,沒事了。」
「是嗎?」霍凌霄很是懷疑,站在浴室門口一邊系袖扣,一邊又看了她一眼。
方若寧狠狠壓下翻滾的不適,起身抓了毛巾捂在臉上,不耐煩地道:「你現在管得真是超級多!趕緊把門關上,我要上廁所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轉身出去。
坐在馬桶上,方若寧左想右想覺得不放心,怕霍凌霄太敏銳,看出什麼破綻,為以防萬一,還是得給他製造一點假象。
外面,霍凌霄剛穿好衣服,聽到她在浴室里叫喊。
走到浴室前,男人敲了敲門:「怎麼了?」
「幫我拿一下衛生巾,日用的。」坐在馬桶上的女人喊道。
「來那個了?」
「嗯。」
霍凌霄挑了挑眉,沒有絲毫懷疑,轉而去抽屜里拿生理用品。
他開門進去的一瞬間,方若寧剛好沖水,抬眸對他笑了笑,「謝謝。」
男人看著馬桶上坐著的妻子,想到什麼,皺眉道:「是不是推遲了?」
「嗯,這幾個月一直不太準,再加上最近休息睡眠不好,壓力也大,會有影響。」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男人皺眉,對於妻子的任何一點不適都極其認真。
「不用了,要去也等這陣子忙過再說。」
男人還要講話,被她不耐煩地催促:「你快出去吧,我憋不住了,等會兒臭死你!」
霍凌霄轉身出去了,方若寧終於鬆了一口氣,為了演戲逼真一些,她真得拆開衛生巾包裝,取出一片貼在小內上。
也是巧合,他要出差一周,正好她偽裝「來例假」一周,天衣無縫!
等她洗漱好出去,男人瞥她一眼,笑道:「你這日子挑的真是好,我出差你就來例假,等我回來是不是正好結束?」
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東西,方若寧故作嬌羞地瞪他一眼,道:「不知你在說什麼,聽不懂!」
「聽不懂?」男人抱著她,從後在她耳骨上咬了咬,開口的話更是蠱惑,「等老公回來,會用行動讓你懂!」
女人面紅耳赤,佯裝生氣地拐了他一下,「不正經……」
要分別一周,除了對妻子不舍,對兒子也有幾分愧疚。臨行前,霍凌霄抱起小傢伙舉了舉,把他放下後又摸摸他的腦袋,叮囑:「爸爸出差,照顧媽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ok?」
「嗯,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媽媽!」霍昀軒抬頭,崇拜地看著高大英俊的爸爸,同樣用英文回復。
「好了,爸爸走了。」
「拜拜,爸爸!」
「你在家呆著,媽媽送爸爸去機場。」今天周六,小傢伙不用去幼兒園了,方若寧一邊換鞋一邊對兒子交代。
而後,夫妻倆一起出門。
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他們走到半路便開始下雨,等到了機場時,更是傾盆大雨不斷。
路上堵車,耽誤了下,已經快到登機時間了,霍凌霄剛下車,手機又響,陳航那邊帶著人早已經到了,詢問他到達機場沒。
手機掛斷,李權已經把他的行李箱提下來,方若寧知道他趕時間,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依依不捨地走上前抱了抱。
霍凌霄不顧機場人來人往,低頭便吻住妻子,一邊吻一邊沉沉溫柔地叮囑:「在家等我回來,不要擔心。」
原本,方若寧心裡挺平靜的,這會兒被他一吻,一叮囑,心裡頓時有一種送丈夫上前線的感覺,既悲壯又不舍,心裡莫名就酸澀起來。
可能還是孕婦多愁善感吧。
「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不要擔心,我等你回來。」
聽出她語帶哽咽,霍凌霄皺了皺眉,越發低頭一些,「怎麼了?哭什麼?」
她吸吸鼻子,笑起來,「沒什麼啊,只是好像我們在一起後,的確還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有點……不舍。」
她這麼說,惹得霍凌霄越發放不開,又一臂將她攬進懷裡,緊緊抱著。
兩人久久不分開,一旁轉過身去的李權都有些著急起來,抬腕看了看表不得不轉身提醒:「霍總,已經開始登機了。」
「好了,你快走吧!」聞言,方若寧一把推開他,著急地催,「不要再磨磨唧唧,又不是生離死別,你趕緊去把工作處理好,早點回來!」
霍凌霄推著行李箱轉身,進了航站樓之後又回頭看看她,對她擺手,示意她上車回去。
回家的路上,雨越發越大。
這場雨倒是及時,把原本蹲守在家門的媒體記者全都沖走了,這一路上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跟蹤。
方若寧一路都沒說話,安安靜靜地,拿著手機跟人聊天,直到回家。
上午,母子倆就在家玩,方若寧陪了會兒小傢伙,去了書房處理工作,霍昀軒便自己打發時間。
中午時分,霍夫人打電話過來,問方不方便送孩子回霍公館,下雨不能出去,霍子謙在家裡悶得慌,嚷著要找哥哥。
徵求了兒子的意見之後,方若寧又讓李權開車,送他們去霍公館。
在老宅坐了會兒,雖然方若寧跟霍家的關係融洽了不少,可霍凌霄不在,她呆在這兒還是顯得有些無聊拘束。
霍政釗倒是理解,讓她安心把孩子放在這裡,他們會照顧好,即便出門也會小心謹慎,讓她回去忙自己的事。
方若寧求之不得,跟兒子告別後起身離開。
回到家,李權把她送進門後習慣性地轉身要走,被她叫了住,「李哥,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李權一怔,看著她,周正粗獷的五官帶著困惑不解。
方若寧微微笑了下,「進來吧,不用緊張,我不會為難你什麼。」
家中梅姨跟傭人都出去了,可能是去超市買菜之類的,除了兩人,再沒別人。
方若寧倒了水,端過來,見李權拘束地站在沙發前,她又指了指,「坐下吧,你用這麼緊張。」
她把水杯放下,李權連忙道謝。
送走了霍凌霄,方若寧想過,這件事想要進行,必須還要有一個「同伴」,一來,保證她的人身安全,二來,也是防止跟霍凌霄泄密。
而最好的同伴,就是李權。
「李哥,公司現在遇到麻煩,可能具體情況怎麼樣,你比我都更清楚,畢竟,你們老闆可能還瞞著我一些事,怕我操心。」方若寧喝了口水,看向李權開口。
「夫人,霍總沒有瞞著你什麼……」李權不明所以,只想著不能說錯話,自然是要向著老闆的。
「你不用解釋,就算他瞞著我什麼,我也不怪他。」方若寧笑了笑,寬慰道。
李權更忐忑,不知道方若寧到底要說什麼。
「事到如今,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證明蓋勒的身份,只要能證明他就是趙林朗,我們就可以向警方舉報,一旦他被抓起來,自然也無法繼續對霍氏進行收購。可是,要怎麼證明蓋勒的身份,是個難題。」
「夫人,我們一直在想辦法,蓋勒總會露出馬腳的。」
她搖了搖頭,皺眉:「來不及了,要等他什麼時候不小心露出破綻,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去,說不定,永遠都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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