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樂彤渾身酸痛地醒了過來。
茫然地四下看看,目光所及的地方,無論是天花板還是床四周的陳設,都非常陌生。
樂彤有些艱難的抬起酸軟無力的手,揉了揉眼睛,腦子緩緩啟動,這才想起,自己所在這間陌生的臥室是楊家的客房。
而她昨晚,在這個陌生的臥室里,在清醒的狀態下,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付給了某個男人。
只是,昨晚那個完全不知節制的男人,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之後,這下卻不見了影蹤。
「紀叡……」
樂彤被自己沙啞的嗓音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閉上嘴,昨晚那一幕幕讓她臉紅耳熱的畫面,像過快鏡一般在她腦海飛速掠過。
渾身酸痛得難受的樂彤,不由得有些惱火,那個該死的男人,該不會像上次醉酒那晚一樣,一晚歡愉之後,轉眼便換上惡魔的臉孔吧?
那一次醒來,她似乎亦跟現在差不多,渾身骨頭像是被人拆了再重裝一般。
就在樂彤在心裡狠狠地詛咒某人之時,那個讓她如遭大劫的罪魁禍首,端著個托盤推門而入。
一眼看見半靠在床背的樂彤,男人的臉上立即現在緊張的神色,「醒了?是不是很難受,再躺一會吧!」
樂彤難受得要命,可那男人,卻一臉神清氣爽的模樣,不由得朝他翻了個白眼,指指自己的喉嚨,示意嗓子幹得難受。
紀叡已走至床前,把托盤擱床頭柜上,傾身過去親了親她。
「對不起,昨晚我沒忍住……」
軟聲軟氣地道著歉的男人,讓樂彤想氣也氣不起來。
想來,這事自己也有些許的責任,如果不是自己一直的抗拒令他苦憋多時,向來自製的他,也不至於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整晚需索無度。
「現在幾點……」聽見自己破銅鑼一般的嗓子,樂彤不由得皺了皺眉。
紀叡在她皺起的眉心上親了下,轉身從托盤上端了碗粥過來。
「快十點了,我讓廚師熬了些雪梨粥,吃一些吧。」
樂彤搖了搖頭,撐著床想要起床。
「不吃?那你想吃什麼,我馬上出去買,你再躺一會。」紀叡緊張地按著她,不讓她動彈。
「刷牙……」樂彤指指洗漱室,對於紀叡的誤解,她已經無力解釋。
紀叡微微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而是彎下身,一把將她抱起來,樂彤還沒來得及反抗,人已被他抱至洗漱室,小心地放下。
他這一抱一放的動作,讓她再次擰起了秀眉。
「是不是渾身骨頭痛得厲害?要不,我去找些止痛藥給你吃?」紀叡緊張地轉身就想要出去。
他起床之後,立即在網上查一下,因而,對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少有點了解。
「不用……」樂彤扯著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愚蠢的舉動。
他是忘自己是客人身份?還是生怕知道的人不夠多?
「可你不是不舒服嗎?」紀叡擔憂的輕摟著她,親了親她的額。
「沒那麼嚴重……」
這時的樂彤,倒是寧願面對第一次那樣冷酷無情的他,也好過面對眼前這個過份緊張的男人。
「你太緊張了!」雖然,樂彤之前還十分惱火,覺得這男人毫無節制地折騰了自己一晚很是過份。
但現在,她又覺得男人有些小題大做,這種程度的痛,她能承受。
她哪裡知道,在現時的紀叡眼中,哪怕她只是被針刺了個小孔,他也會心疼。更何況,讓她啞了聲痛得擰起眉的人,還是他自己。
「不是我緊張,是你太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紀叡拿了牙刷擠了牙膏塞進她手裡,她愛逞強的個性,他難道不知道麼?
樂彤把牙刷塞進嘴裡默默地刷著。
或許,他說得沒錯,她確實太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以後別這樣!」
紀叡環著她的腰,把臉小心地貼在她的發上。
「嗯?」樂彤從鏡子裡朝他挑了挑眉,不太明白他所說的「這樣」,究竟是哪樣?
「以後,哪裡不舒服,哪裡痛,都要告訴我,不准逞強,知道嗎?」
他也是知道,此時她身體上的不舒服,需要的不是藥物,而是足夠的休息。
而他,在她眉頭擰起的那一刻,便邊自責邊在心裡跟自己設了個界限,以後,即使他再想,也定然不能超過這個底線,不然,她會吃不消。
樂彤在鏡子裡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說,這是誰的罪過啊?!
紀叡連忙蹭了蹭她的臉,小心地賠著笑臉道,「是是!昨晚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你不舒服讓你痛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處置好不好?」
樂彤懶得再理身後這個臉皮愈發地厚的男人,含了口水咕嚕咕嚕地把滿嘴的泡泡吐了出來。
心裡暗暗罵了句:尼瑪,從前那個高冷有型的酷臉紀總呢?!
紀叡等樂彤洗好臉,二話不說,彎身抱起她噔噔噔地回到臥室,把她放在小客廳的沙發上,轉身把粥端過來,遞給她。
樂彤其實也餓了,雖說她昨晚一晚上被折騰,可也算是體力活。
樂彤把一大碗粥吃完,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力氣。
「寶寶和妞妞呢?」
她當然知道,寶寶和妞妞肯定會被照顧得好好的。
但她作為一個媽媽,就算明知別人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卻還是會不放心。
「楊董一大早就帶寶寶和妞妞出了門,說是帶倆孩子出去轉轉,中午回來一起吃飯。」
紀叡的答案,讓樂彤鬆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免去了她被老太爺左問左右問的難堪和尷尬。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至此為止,樂彤仍避免去想更多的可能性。
她只想著,等鑑定結果一出來,就可以帶著寶寶和妞妞離開。
紀叡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坐到她身邊,摟著她。
「你是不是覺得一切像夢一樣,很不真實?」
樂彤沒有抬頭,只是垂著眼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是楊家的孩子,你覺得接受不了?」紀叡問得很小心。
從昨天被楊家老太爺說要做鑑定之後,他一直沒敢問她的想法,而她,也刻意地避而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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