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
石柱後面,白影一晃,柔音乍現。
蘇以萱走了出來,許是看到他無情的寒光,又馬上改了口,「師兄,這次你連說一句不想娶都難嗎,上一次北渝師兄問你……」
「同樣的話需要說兩遍麼?」
他背過身,抬頭望向開始逐布星辰的天空。
今晚的月亮,格外得圓。
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而下個月圓之夜,便是他迎娶左晴歌之時。
「師兄,只要你親口對我說,你不想娶左晴歌,我們離開寒冰宮,找一個無人問津的地方過上平凡夫妻的生活,再不問世事,好嗎?」
蘇以萱不依不饒,繼續糾纏道。
在她三歲之際,被左旬收養,帶回寒冰宮。
從那以後,她便每天跟在他的身邊,十年過來了,她為左旬賣命償還救命之恩,更是不離不棄在蘇以南左右,原本小小的情芽早在心底根深蒂固,長成無法撼動的蒼天大樹。
雖從未見過他的樣貌,但已經立誓自己要嫁他為妻。
可是沒想到,就在她向他告白的那天,左旬宣布了他和左晴歌的婚約……
那時她知道,他並不喜歡左晴歌,所以這麼久以來,她一直沒放棄過他……
直至,這次他們一同回來,她發現他看著左晴歌的神情……
變了。
於是,她開始心慌了。
「以萱,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明白,就算這世界只剩下你我二人,我們也不可能。」
「怎麼會呢……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師兄,你別這樣對以萱……我知道了,師兄,你是因為沒見過我長大的模樣,所以……所以才拒絕我的嗎?」
蘇以萱說著,一把摘下自己的面罩……
嬌艷欲滴的容顏在月光下,含春綻放。
「師兄,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她跑到蘇以南面前,伸手去欲要掰正他的腦袋,強迫他直視著她的容貌。
「十年來,我對你真心相待,難道你就不能用心看看我嗎……」
「蘇以萱!」
誰知,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腕,目冷齒寒,「對一個人的真心,不是你用容貌和時間可以改變的。而是要看那個人……是誰。」
接著,他甩開她的手,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師兄!」
蘇以萱癱坐在地,淚水奔涌而出,哭花了本就精心畫好的妝容……
「你一定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臨近廣場之處的池塘邊,蘇以萱目光趨若陰狠,雙拳緊握,對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痛下怨言。
最後,視線落向那道池塘上……
記憶里的畫面,重溫再現……
那年她九歲,他十五歲。
那天,她穿著左旬剛為她買的新衣裳,來到池塘,對著池塘里的水光照了又照,覺得自己一定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孩。
直到,她看見了六歲的左晴歌朝她款款而來,就像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
因為被抱回寒冰宮的時候,左晴歌才剛剛出世,一直由奶娘代養,印象中她見到左晴歌的次數不多,但那次,卻萌發了她對左晴歌的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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