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逃?為什麼一聲不吭的走掉?」他勾起她的下巴,語氣一轉,帶著質問,雙眸里的晶亮幽幽打著轉。
「是我太放縱你了麼?還是我太寵著你了?你受不了可以告訴我,怎可一聲不吭地就這樣走了?」
他問到後面,聲音哽咽。
薄唇隨著他一聲比一聲低的音調,越顯顫抖。
左晴歌就那麼呆望著他,努力使自己平復下心情。
接著咽下一口乾澀的口水,終於開了口,「難道你都忘了那天發生的事麼?」
那天他狠狠地拽著她的頭髮,將她丟到床榻上肆意凌\虐,他甚至怒吼著問她「你到底有過多少個男人」,儘管她受了傷,可他仍是不管不顧地自行自樂。
「哪一天?發生什麼事?」他迫切地想要從她眼裡看到答案。
然而,她繞了個彎,「沒什麼。」
也許就是蘇以萱給他喝的那碗水出了問題,她要是說了,肯定會被他拉著回去找蘇以萱算賬。
「你就是以這種方式愛著我的麼,你是想要把我折磨到什麼地步……」他捧起她的臉,強制讓她看向他。
左晴歌咬咬牙……
「我承認我愛過你,可是現在……」就算還愛著,她也不想說了。
「現在什麼,你說,說啊!」
他有些竭嘶底里地催道。
「現在……不愛了。」
她清透的眸底吞了一次又一次,把湧上來的酸水統統咽了下去。
大石頭,對不起……
就算現在不解決,到那天,當愛得無法自拔的時候,兩個人才會更加痛苦……
「不愛了……」
他重複著她的話,狠狠地收緊喉嚨,聲音沙啞無力,「晴歌,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你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對不起。」她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藏在背後的雙手,卻抖得越來越厲害。
她這麼做,他總有一天會懂的……
可要是真到了那天,他就已經徹底忘了她吧。
「左晴歌,我不許你說對不起!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愛著你,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他俯身吻住她微顫的唇……
咸澀的淚水,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她猛地將他推開,跑出了門外,扎身進了桃花林深處。
就差一點點,她就差那一點點,又陷入他給予的愛情沼澤地,無法自拔……
這樣的痛,她只要承受一次就夠了。
一次,徹底的一次就夠了。
大石頭,對不起的後面,真的是我愛你。
可是,她卻不敢說出口。
為了她,他太子封號被廢黜,整個人頹廢地不再正常。
她就像是毒,攻入他的心口,急速擴散,無藥可解。
「晴歌?」
就在她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癱坐在地嚎啕大哭,發泄著自己的痛苦後,君卿然的聲音忽然在她背後乍響。
接著,一塊手帕伸了過來。
她哭得越發傷心,再也停不下來。
君卿然來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發泄。
他不會給她任何肩膀,也不會安慰她。
因為他知道,除了宸太子,晴歌不會再需要任何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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