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和唐紫希離開了東雲所直奔皇帝的寢宮。此刻已經傍晚,正常情況下皇帝應該在寢宮那邊休息的。
他們剛剛踏出東雲所,就被幾個突然跳出來的侍衛擋住去路。
其中一個侍衛指著雲河道:「你們是何許人也?竟然擅闖皇宮禁區?立即束手就擒,否則當場處決。」
雲河哭笑不得地說:「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家,我就出門一個多月,你們就不認得我了?」
侍衛如臨大敵地說:「這裡是皇宮,住在這裡的都是皇親國戚,是你這種平民能隨便來的地方嗎?」
另一個侍衛又指著唐紫希道:「還有你,你是後宮哪個殿裡的妃嬪?這裡是禁區,不是後宮的人能隨便進來的!快回去你該待的地方!」
我是後宮的妃嬪?
唐紫希汗汗地笑了笑,沒想到一回來凡間就被人誤會了。
見雲河沒有生氣,唐紫希也懶得跟這群侍衛較真。
雲河打量了這幾個侍衛一眼。
雲河從小就在皇宮長大,有不少侍衛他都認得,可這幾個人看起來面生得很,雲河沒見過他們。可能是自己離開皇宮之後,這些侍衛才來的吧!
為首的侍衛境界已達到歸空境九重,其他幾名侍衛都是歸空境八重,他們手中的長矛都是九重道器。
看來在自己飛升中天后,阿澈一定用自己留下的資源培養護皇軍了。
不錯不錯,阿澈果然是當皇帝的料。
見雲河和唐紫希站在那裡沒反應,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這幾個侍衛生氣了。
「喂!你們兩個!我們總衛在跟你們說話!」一個侍衛衝著雲河和唐紫希大吼。
為首的侍衛立刻反應過來,道:「我明白了!這兩人在偷偷幽會。你們快去告訴皇上和皇后娘娘,說一個妃嬪跟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私奔。我現在先把這兩人拿下。」
「好的,總衛。」一個侍衛匆匆忙忙地蹤去報信了。
剩下的侍衛則拿起手中的兵器,團團把雲河和唐紫希兩人包圍起來。
雲河笑了笑道:「去告訴你們的皇帝,他的大哥來跟他聚舊了。」
總衛黑著臉道:「大膽!太上皇就只有陛下一個皇子,不得插科使砌!你先是與後宮妃嬪私通,接著又擅闖禁區,現在竟然還敢捏造事實,你是罪加一等!來人,將這個人和那女人拿下!」
侍衛這番話就像一粒石頭投到平靜的湖面,擊起千重浪。
太上皇只有一個皇子?
自己和阿澈都是武帝的兒子啊!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份抹去,不讓世人知道?
他還以為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兄弟倆終於能重拾舊好,沒想到他還是心存芥蒂,將自己拒於千里之外……
雲河心裡一陣難過。
唐紫希看到雲河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她拉住雲河的手道:
「雲河,你先別急!要是阿澈真的排斥你,就不會讓人把東雲所保養得這麼好了,我覺得他一直在等你回來,他的心也沒有變。可能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待會見到阿澈,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
雲河默默地點了點頭,現在只能是這樣了。
見到雲河和唐紫希不但無視自己的警告,還眉目傳情,交頭接耳,完全把他們當作空氣,總衛和侍衛們可謂氣得七竅內生煙。
在總衛的一聲令下,侍衛們手中的長矛便向著雲河和唐紫希刺過來。
老實說,以雲河和唐紫希現在的修為,就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由他們刺,那把長矛也傷不到他們分毫。
這些侍衛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呢!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面對的是兩尊大神,而且還是整個中天裡實力在巔峰的兩尊大神。說得難聽一點,他倆就算打一個噴嚏,就會把這群小侍衛噴到十萬九千里外遠啦!
當然,這些侍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對自己刀劍相向,雲河又怎會跟他們一般見識。
「你們暫且在這裡歇會吧!我直接去找你們的皇帝。」雲河只是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就被定住不能動了。
他們大駭,尤其是那個總衛。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用的是什麼妖術?你闖入皇宮到底有什麼目的?」總衛又驚又怒地問。
而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只是掃了他們一眼,就將他們震懾住,可見對方的境界和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他已經達到歸空境九重了,如果對方比自己的境界高,那豈不是神了?
「你們不用害怕,放心吧!我是你們皇帝的大哥,又怎會害他。」雲河友善地微笑。
可惜他這個友善的笑容令這些侍衛更加害怕了。
他們還以為這雲河在說反話呢!
「希希,不用理他們。我們走吧!」雲河牽著唐紫希的手從他們身邊經過。
「來人啊!有刺客!保護陛下!」總衛瞪大驚懼的眼睛盯著雲河,嘶心力撕地大吼。
雲河心裡搖了搖頭:這些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當今葉王,都怪自己從前太低調,連自家的守衛都不認得自己了……
話說,雲河和唐紫希這一路走來不知道跳出多少侍衛出來阻撓,都被雲河用法術定了身,變成了一尊又一尊石像,包括那些報信的人。
由於報信的人不斷在換,在複述的時候便越傳越離譜了。
「大事不好了!有刺客!」
「刺客是後宮一個妃嬪的老相好!」
「刺客是陛下的老相好!」
「那個刺客是男的,是陛下的老相好,因為陛下把他忘了,現在尋仇來著,聽說他殺光了後宮和護皇隊……」
「沒想到陛下是斷袖。」
聽到這些亂七八遭的報信,雲河無語了,這傳的都是什麼鬼?
要是換作以前的阿澈,絕對會把這些誤報的傢伙統統砍腦袋的。
他只是想來找阿澈而已,怎麼會搞出這麼一個大笑話。
當他們若無其事,風輕雲淡地走到主殿跟前時,後面已經已經站著一千尊擺著各種各樣進攻造型的「石像」了!
這些侍衛都是在發起攻擊的一瞬間就定住的。
一千個侍衛,已經是護皇軍的全部人數。
也就是說,護皇軍不堪一擊,全軍覆沒了。
主殿的大門「嘎」的一聲打開。
一個身穿帝服的青年手持長劍,臉色凝重地從裡面步出來,他眼睛瞪得通紅,悲壯地說:
「不管閣下是何方神聖,寡人絕對不會將赤炎國江山拱手相讓的,寡人要跟閣下堂堂正正決鬥!要是寡人贏了,寡人要閣下保證永遠不能再踏赤炎國領土!要是寡人輸了,寡人的命閣下可以拿去,但請閣下善待赤炎國子民。」
雲河定眼一看,這青年跟烈帝長得一模一樣,頓時喜上眉間,他高興地衝上去,熱情地喚了一聲:
「阿澈!我回來了!」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青年冰冷的劍。
「站著!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青年冷漠的聲音道。
青年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說得好像雲河是他的敵人,要謀他的皇位似的。
面對青年的冷漠,雲河一顆熱情的心仿佛掉進了冰窯。
阿澈在跟自己開什麼玩笑?
是怪自己出門一個多月,不但不來看他,還杳無音信嗎?
自己也是身為由己,在中天的一個多月以來,他經歷了無數風雨,好不容易才有機會下凡一次。
不管了,好不容易才見以阿澈,待會好好跟他道歉便是。
雲河內疚說:「阿澈,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你有些生氣,可我難得回來一次,請不要這樣對待我好不好?還有,你說話怎麼變得文縐縐的?什麼寡人閣下的,聽著就彆扭。」
「士可殺不辱!請閣下止步!」那青年完全聽不進雲河的話,用劍指著雲河。
劍尖寒光閃閃,幾乎已經刺到雲河的鼻子。
雲河額上全是冷汗。
再說這玩笑也開大了吧?這並不是兄弟重逢該有的歡迎儀式。
「阿澈,你難道失憶了?怎麼不認得我了?」雲河汗笑著委屈地問。
要是以前的阿澈,一定會歡天喜地跑出來迎接自己的,還會把自己當成小孩,準備很多凡間的小食……
眼前人只是冷冷地盯著雲河。
唐紫希拉了拉雲河的手道:「雲河,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們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比如說,來錯地方,或者來錯空間?這是另一個次元的阿澈?」
「不會吧!」雲河又汗了汗。
不可能!雲河認得那皇帝手中的劍。
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寶劍,是一件三重化神器。
這可是雲河飛升中天之前煉製的一批法寶當中的一件,是他送給烈帝防身的呀!
雲河再定眼瞧了眼前這個皇帝一眼。
此人雖然跟烈帝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氣息卻有很大的區別。
烈帝的氣息更深沉內斂冰冷,就像一把利劍。
而這個皇帝的氣息卻陽剛正氣充滿活力,就像熊熊的太陽。
皇帝眼神之中少了烈帝那份狂傲不羈、冷漠狠唳以及閱人無數心思謹慎的老練,多了幾分老實憨厚,正直率真。
還有,在自己離開之前,烈帝已經達到化神境了,用雷紫石隱藏了修為,避免被劫雷所感應才能留在凡間。
而眼前這個皇帝的境界只有歸空境九重巔峰。
還有最重要的是,兩人身上的氣味雖然很接近,但還是有明顯區別的嘛!只要用鼻子聞一聞就能區分出來。
剛才雲河一看到一人長得跟烈帝一樣的人就激動得過了頭,都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了。
此人根本不不是阿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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