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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和長鬍鬚花白,面色紅潤,保養的極好。
醫仙本名叫做燕南雀,自幼醫術天賦極高,在四十歲左右醫術登峰造極,到達了醫仙的高度,自此成為了醫重門的掌門,做了醫仙二十多年,大家都幾乎忘記了他的本名,都叫他的尊稱……醫仙。
醫仙此刻一臉震驚的看著宮冥澈的臉,抬起手指,微微觸碰他臉上的鱗片,鱗片堅固如鐵甲,邊緣鋒利如刀刃,稍不小心,醫仙拇指的指腹,就被割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鮮血瞬間流出,把他拇指和掌心都染成了紅色。
他對小傷,不太在意,隨手從身上拿出一片草藥,三兩下捏爛,貼在了流血的指腹,鮮血頓時止住,醫仙又拿帕子把手上的鮮血擦拭了乾淨,再幫宮冥澈把脈。
醫仙蹙眉,片刻以後,說道:「你的脈象很正常,沒有任何毒發的現象。澈王,你到底做了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醫仙所指的毒,是宮冥澈在母胎中所帶的毒,那是一種奇毒,仙貴妃為了保住還是胎兒的宮冥澈,懷胎七月,就叫他強行把胎兒的毒,引渡到她的身上。
強行引渡,這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因為胎兒中毒,必先母體中毒,也就是說……仙貴妃先被人下了毒,母體自帶大量的毒性,才會讓腹中胎兒也跟著中毒。
若是強引,就會加速母體的毒發。
舍大保小,不是一個正義,有道德的醫者該做的事。
醫仙當時就拒絕了仙貴妃,後來是仙貴妃拿主家令牌,強制命令他那麼做,他才迫不得已而為之,果不其然在仙貴妃生下宮冥澈不久以後,她就仙逝了,留下了幼小的宮冥澈。
宮冥澈保全了性命,卻胎體還是殘留了毒,那奇毒太過霸道,即使仙貴妃用自己的性命,也沒有完全幫宮冥澈承擔掉所有的毒性。
醫仙想到仙貴妃那如畫般,美麗又高貴的女子,心中一陣悵然,瀾州先皇哪裡配的上仙貴妃?她的娘家是他的主家,她的身份是……
宮冥澈也是因為這毒,才會發那種「病」,可是他已經用藥克制住了那奇毒,讓它發作的緩慢,哪怕發作,宮冥澈身上有泫元玉,其中強悍的元氣,也能在宮冥澈發作以後,令他很快的恢復正常。
這次沒有毒發,宮冥澈臉上的鱗片哪裡來的?
醫仙百思不得其解!這答案,恐怕只有宮冥澈自己知道。
宮冥澈抿著薄唇,沒有回到醫仙,反而問道:「醫仙,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本王把臉上的鱗片弄掉?恢復以前的容貌?」
醫仙對上宮冥澈渴望的眼神,他在心裡搖頭,轉眼過去二十幾年,他到現在連那奇毒具體的毒藥都未能研究全,更別提宮冥澈此刻毫無毒發現象,臉上突然多出來的鱗片了。
這對他來說,就是個巨大的難題。
宮冥澈眸光暗淡下去:「連你都沒有辦法,真的就沒辦法了。」
他聲音透著疲憊和落寞。
醫仙見狀,突然想到二十幾年前,他初次進皇宮看到仙貴妃,給仙貴妃把完脈,仙貴妃臉上露出的倦色和黯然,那仿佛對世界都充滿了失望,毫無活下去的欲往。
醫仙的心中一陣不是滋味,永遠都無法忘記,仙貴妃命令他引毒的時候,對他說過的話,她已經為腹中的孩子起好了名字,叫澈,澈骨清澄,她不要這孩子被奇毒所累,她要他此生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仙貴妃用生命承擔了所有,夙願卻未能實現,若是仙貴妃泉下有知,肯定是很傷心難過吧?
現在宮冥澈的樣子,真是像極了當年的仙貴妃。
醫仙聲音微啞的說道:「澈王,您別想太多,或許……或許過段時間,您臉上的鱗片就會自動消失。」
自動消失?
倏然!
宮冥澈目光猶如被點亮的火燭,直視醫仙的黑眸,問道:「若是本王拔掉這些鱗片,你可有藥使本王傷口生肌,不留疤痕?」
醫仙駭然:「澈王,不可。」
拔掉鱗片,那會多痛苦?那些密密麻麻的鱗片生長在宮冥澈臉上的肉里,扎了根般的存在,活生生的扒下來,不僅痛苦,還殘忍極了。
宮冥澈臉色一沉:「有何不可?回答本王,你能不能做到?」
他想妻兒,那才是他心中最為痛苦的存在,臉上就算是割掉一層肉,哪有何難?在戰場上,他受過的傷還少嗎?他不是沒有割過腐皮,不過就是痛幾天罷了!身上的痛苦,永遠都比不上心裡的痛苦。
醫仙看著宮冥澈冰冷倔強的臉,真的是跟當初的仙貴妃一模一樣。
當初仙貴妃為了孩子。
如今宮冥澈為了什麼?為了美貌?
醫仙很無語,實在無法苟同宮冥澈想法,他痛心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澈王,您忘了當初仙貴妃為了你,承受了所有的痛苦,甚至付出了生命?你怎可為了容貌之美,就割掉臉上的鱗片,那相當於你的肌膚和肉啊!」
宮冥澈蹙眉,醫仙提他母妃作甚?
宮冥澈對仙貴妃的記憶很少,他冷聲問道:「你做不做的到?若是做不到,你可以走了。」
他下了逐客令。
醫仙痛聲道:「澈王,你不能這麼做,仙貴妃泉下有知,定會痛心的……」
宮冥澈有些後悔叫青衣把醫仙找過來,不耐煩的揮手,對青衣道:「把醫仙送回醫重門。」
醫仙愣了愣,氣的臉赤紅:「我不走。」
青衣給了醫仙一個抱歉的眼神,拎起醫仙,就朝外面走去。
白湘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醫仙被青衣拎著,眼睛瞪的像牛一樣,怒氣沖沖的說道:「青衣,你個死小子,以後遇到疑難雜症,別去醫重門找我,也別去找我的弟子,你這般對我,你身患絕症,醫重門也不救你……」
青衣渾身一顫,他太難了,主子的命令,他不得不聽,現在年紀輕輕,還沒得病,就被醫仙老人家詛咒,身患絕症……
白湘聞言,低著頭,身影一閃,跑進了密室,他怕得罪醫仙,人很難說的,要是他真的得了什麼絕症,非醫仙不可,那他就慘了。
「何事?」宮冥澈臉上的陰沉未散,冷著臉問道。
白湘怔了怔,主子好像心情不太好,那還要不要告訴主子,外面的傳言?都傳瘋了……王妃給主子戴了一頂大綠帽子……
白湘支支吾吾!
他來的不是時候啊!
宮冥澈不耐煩道:「到底何事?再如此支吾,本王拔了你的舌。」
白湘恐懼,立馬說道:「回稟主子,外面有了一些不好的傳言。」
「什麼傳言?」
「是……是有關……王妃……」
「不會說話了嗎?嗯?」
宮冥澈幽冷的眼神,就像利刃,朝白湘飛了過來。
白湘渾身驚顫,一咬牙,死就死吧!擼直了舌頭,說道:「外面傳言王妃和龍公子有一腿,給您戴了一頂大綠帽子。」
宮冥澈蹙眉,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對自己的王妃,他還是相信的,不會做出那般不恥之事。
白湘說完,就解釋道:「主子,您別相信外面的傳言,屬下覺得那些都是空穴來風,京城中的人吃的太飽了,才會沒事幹,傳出這種有損王妃名節的事情。」
「王妃根本就不可能跟龍公子有一腿,只不過是龍公子在街上,興奮的抱了王妃一下,也就抱了那麼一下,就被傳的如此不堪,他們就是吃飽了撐著。」
「你說什麼?」
宮冥澈臉色冷沉。
「回稟主子,我說他們吃飽了撐著。」
「不是這句。」
「王妃根本就不可能跟龍公子有一腿。」
「後面一句。」
「只不過是龍公子在街上,興奮的抱了王妃……一下。」
主子的臉色好難看啊!主子的眼神好陰沉啊!白湘說到後面,聲音愈發的小了。
宮冥澈捏緊手指,骨節發出「咔咔」的聲音。
他聲音極冷的說道:「好一個龍蘊煊,本王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膽大妄為,趁本王不在,覬覦嫂子?」
「主子,龍公子應該不……」會。
白湘企圖解釋。
宮冥澈冰冷的眼神射過來,嚇的白湘閉上了嘴巴。
「白湘,你立刻回府,給本王監督好龍蘊煊,他再敢砰王妃一下,就剁了他的手。」
「是。」
白湘太難了,他根本就不是龍蘊煊的對手,恐怕沒剁掉龍蘊煊的手,反倒是被剁的那一個。
夜晚。
宮冥澈在密室,就寢食難安,腦中盤旋著白湘說過的話,龍蘊煊在街上抱了風雲汐,那廝敢在街上抱汐兒,晚上會不會潛入汐兒的房間?
他相信汐兒,但是不相信龍蘊煊。
他派人在聖域去調查龍蘊煊,龍蘊煊是龍氏的二公子,其風流瀟灑,愛光顧各大青樓,對絕色女子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汐兒生的那般絕色動人,龍蘊煊又怎麼可能不起心思?
宮冥澈眸色微沉,翻了一個身,起床穿袍,拿起銀面覆與臉上,就動身走出了密室。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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