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周文王身邊一人附在周文王耳邊低聲道,「你確定是此人?」
周文王也有些懷疑起來,只是對著老傢伙微微笑了笑,放眼看向遠處姜子牙釣魚的地方。
趙歪歪在暗處聽得仔細,他好擔心老傢伙冒名頂替了姜子牙,忙暗暗從水中潛到了姜子牙釣魚的下方。
趙歪歪在水中用力拉住姜子牙的魚鉤,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釣鉤掰得直了一點點,又使出夾斷大便的狠勁,好不容易把魚鉤徹底掰直了。
大概姜子牙覺察到魚鉤有動靜,用力一拉,魚鉤倒刺劃破了趙歪歪的手指,但趙歪歪不敢鬆手,他一手牢牢抓住魚鉤,一手渾水摸魚。
姜子牙沒能拉起魚線,心中怦怦直跳,這得是一條多大的魚?於是,姜子牙站起身,又用力猛地一拉,可憐水下的趙歪歪手又被魚鉤拉出一條大口子。
水中的趙歪歪一手牢牢拉住魚線,岸上的姜子牙使出吃了一輩子烤魚的勁,卻還是拉不動。姜子牙眼睛放光,但又不敢使蠻勁,擔心魚線拉斷,所以,一個水中一個岸上,就暗暗較起勁來了。
而姜子牙這麼一折騰,立即就吸引了遠處周文王的注意。周文王帶人慢慢朝著姜子牙的位置走去。
趙歪歪在水中摸來摸去,終於摸到一條好像被他游過來的時候攪起的泥土嗆暈的魚,趙歪歪忙將之掛在姜子牙的直鉤上,發現根本掛不住,於是用那直鉤做針直接穿過魚嘴,縫線般饒了幾圈,這才放手鬆了口氣。
「姜尚,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發揮和造化了。」趙歪歪在水底長長出了口氣,用一隻手緊緊捏住劃破的手指,感覺姜子牙欠了他好大好大一個人情。
姜子牙左右擺動魚竿,發現這一次下邊好像沒那麼重了。他猛地朝起一拉,由於用力過大,整個人差點仰面摔倒。
嗖!
魚被姜子牙釣了出去。
趙歪歪躲在水草暗處,偷眼觀瞧,就看見周文王等人正好來到了姜子牙這裡,幾個人眼見姜子牙居然用直鉤釣上一條魚來,一個個都驚訝起來。
「直鉤垂釣?」周文王立即來了興趣。
姜子牙一愣,好像他也才看見這條魚是直鉤釣上來的。不過,他隨即落座,馬上閉眼,學著趙歪歪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根本無視周文王等人的到來。
專業裝逼80多年,果然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奇人,真是奇人啊。」周文王等人走到姜子牙身邊,其中身邊一人讚嘆道。
「他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賢者聖人?」又一人問道。
「且慢,直鉤怎麼能夠釣上魚來?他是不是之前自己綁好了魚,看我們過來故弄玄虛,我覺得其中一定有詐!」周文王身邊一人看向姜子牙,「還請老人家當面再釣一次讓我們大開眼界。」
姜子牙心中可是沒底,就連他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暗暗想著是不是剛剛一直拉不動是因為魚鉤卡在水下什麼岩石上了,自己用力太大才給拉直拉上來了,而那條倒霉的魚也被魚線纏來纏去,誤打誤撞給釣上來了。
周文王盯著姜子牙,顯然也有些不相信。姜子牙此刻無奈,只得慢慢將直鉤送入水中。他自己都對此充滿了好奇。
姜子牙閉著眼,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微微凸顯。好在周文王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魚線處,才沒發覺姜子牙的心虛。
娘的,老子還得再出手一次。水草處的趙歪歪暗暗潛入了水下。
趙歪歪忽然覺得腳下有什麼在扭動,伸手一摸,又是一條成全姜子牙的大肥魚。趙歪歪抓起再次掛在直鉤上,一拉動魚線,姜子牙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精光四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直鉤還真的會再一次動。
姜子牙用力一拉,「嗖」的一下,又是一條肥魚被拉出了水面。
姜子牙眼眸閃動,他的心中肯定是莫名其妙、驚詫萬分的。
周文王一下子就傻眼了,立即對姜子牙跪倒便拜:「老人家,你就是我要找的聖人啊!」
「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姜子牙故作鎮定,大聲念著,大概是心裡有了底,魚鉤入水,又是用力一拉,又是一條魚被直鉤釣出,「我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姜子牙的自信,讓他再不擔心什麼。他覺得今天的魚好像都傻了。一次又一次將直鉤入水。
這下可苦了水下的趙歪歪,剛想上來,就看見直鉤入水。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趙歪歪只得拼命地在水底一次又一次摸魚。
「老人家,別釣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跟我走吧!」周文王和身邊那些人徹底傻眼,震驚地看著不可思議的一幕!
姜子牙似乎意猶未盡,還想繼續直鉤垂釣,終於被周文王攔了下來。
趙歪歪在水草下方長長出了口氣,用嘴吮吸著流血的手指頭,暗暗從水中潛走。
這姜老頭,裝逼還裝上癮了,一點不知道見好就收,差點沒魚可抓了。
十指抓一魚,千鱗不留痕。事了潛水去,深藏功與名。
姜子牙,你欠我趙歪歪一個大大的人情!
你,可知否?
趙歪歪在水中漸漸遠去,覺得自己頗有一種高風亮節的偉者風範。
遠處,那些人跟姜子牙具體談了什麼趙歪歪自然不得而知,最後,趙歪歪只是看見姜子牙站起身,將釣魚竿整理好,插在了他垂釣的河邊,竟然毫不客氣地直接上了周文王的輦,而且拉車的還是周文王本人。
周文王拉著姜子牙路過趙歪歪身邊的時候,趙歪歪看見姜子牙已經睡著了。
這老頭,這逼裝的,果然一給臉就更加不要臉了。
趙歪歪忽然想起什麼,攔住周文王低聲道:「文王,竭盡全力,能拉我朋友多遠就多遠,能多一步就多一步,切記切記。」
周文王身邊一人鄙夷地看向趙歪歪,低聲道:「你朋友?真是人窮無親戚,富貴有人攀啊。」
趙歪歪被瞧不起,本想發飆,狠狠教訓那人一頓。他趙歪歪是什麼樣的人,豈能容他污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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