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心裡那團火還沒熄,胸口起伏間還能看出前陣子的不快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他盯著柳白蜜,那雙敏銳的眼仿佛能看穿一切謊言,然後伸出手指,帶著幾分怒氣,在柳白蜜白瓷般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力道雖輕,卻滿滿都是不滿的情緒。
「你給我好好聽著!」
林天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個字都像是錘子,重重敲在柳白蜜心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全神貫注地等著下文。
「我一會兒有急事,工地上就靠你盯緊了!」
這句話伴隨著責任的重量,林天的目光中滿是對她的信任和期待,容不得拒絕。
柳白蜜的額頭立刻泛起了紅,就像雪地中乍現的桃花,她捂著腦袋,委屈和心疼交織,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硬是沒掉下來。
「知道啦知道啦!」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想要用快速的回答掩蓋內心的波瀾。
林天拍開她拉住衣角的小手,沒再回頭,只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留下一個堅定的背影,仿佛是在說,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柳白蜜捂著額頭,心情複雜。
雖然臉上一副委屈樣,但心裡卻在吶喊:「小鬼頭!居然教訓起我來了!」
這是她對自尊受挫的無聲抗議。不過她明白,這些只能藏在心底,畢竟林天是她的飯碗,是她在生活中的依靠。
抿抿嘴,表情複雜地跟上了林天的步伐,走進了旁邊的會議室。
屋裡,十位阿姨和三個年輕的繡娘已經整整齊齊地圍成一圈坐著,臉上或是期待、或是擔憂,更多的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帶來的忐忑。
這些阿姨離開了熟悉的縫紉機,聚在這裡,空氣中瀰漫著的焦慮和不安仿佛成了看得見的煙霧,讓人避無可避。她們交換著不安的眼神,每個人的心裡都揣著各自的憂慮,等待一個確切的答覆。
前一天,林墨把她們聚在一起,問她們是否願意通過額外的工作來增加收入。
對這群從五十到三十多歲不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阿姨來說,這簡直是及時雨。
有的為孩子的學費憂心忡忡,有的為維持家庭日常開支努力,甚至有當了奶奶的人,心裡還掛念著家裡的經濟狀況。
林墨給的圖案在她們手中傳遞,雖然其中有些設計新穎又複雜,讓她們感到些許陌生,但多數人憑藉著多年的功力,相信自己能夠駕馭這份工作。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定的指導老師遲遲未到,阿姨們的臉上開始露出不安和疑惑。
那三個年輕的繡娘靜靜地坐在角落,十八九歲的年紀,因家境貧困提早進入社會,在林墨的工廠里學得了刺繡這門手藝,與經驗豐富的老匠人們一同切磋,但隨著工廠的調整,她們被迫另謀出路。
今天再次回來,面對這個未知的新東家,心裡既忐忑又滿懷期待,情緒複雜。
就在室內氣氛因等待而變得壓抑時,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伴隨著有力的腳步聲,一名年輕帥氣的男子走進了大家的視線,緊跟其後的,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柳白蜜。
這一幕打破了室內的靜謐,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於門口,等待接下來的戲碼。
「各位好,林墨那邊派我來的。」
林天的話語溫暖又自信,藏著一絲不易捕捉的微笑,瞬間攪動了屋裡的靜謐。十三道目光幾乎同步抬起,好奇與審視交織其中。
林天腳步沉穩,神色自如,直直朝主位走去,仿佛一切盡在他預料之中。
一坐定,他更加顯得遊刃有餘,無形中散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場。
柳白蜜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她四周環視一圈,最終選擇坐在林天旁邊。
與林天的鎮定自若大相徑庭,她顯得有點緊張,手指輕輕撥弄著肩帶,不經意間流露出少女特有的羞澀和一絲忐忑。
林天的目光移向對面的三位繡娘,她們身穿簡樸卻整潔的衣物,眉宇間透著匠人的專注與執著。
「你們就是墨哥特意邀請的繡娘吧?」
他的話語中充滿敬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被尊重的溫暖。
三位繡娘輕輕頷首,眼裡閃爍著被賞識的喜悅。
「好,大家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會詳細和你們交流。」林天的話語誠懇滿滿,讓人聽了心裡踏實。
接著,他的注意力轉向了現場的阿姨們,這群年齡不一卻技藝高超的女性,是製作禮服的中堅力量。
「我設計的禮服圖紙,大家都看過了吧?有沒有哪裡覺得困惑或者不明白的?」
林天的問話簡潔明了,透露出他對這個項目的全情投入。
幾位阿姨互相對視一眼,最終,一位看似約莫四十歲,面容和善的阿姨作為代表發言:「我們都已經輪流研究過那些設計圖了,大多數裁剪技術我們都能掌握。」
言語中透露出幾分自豪,但也夾雜著一絲憂慮,「只是這些禮服很多細節需要手工縫製,用機器的地方不多……」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明顯放緩,看向林天的眼中既有期盼也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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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雙手輕輕交疊,坐得筆直,那份從容仿佛是他天生的氣質。
他敏銳地感覺到了阿姨的為難,輕輕一點頭,聲音深沉而有力:「阿姨,有什麼直接說就好。」
阿姨因林天的鼓勵而神情略顯輕鬆。
見他眼神堅決,不像是敷衍,便繼續道:「我們平時幹活都是按件計酬的。這些衣服因為不能依賴機器,做起來特別耗時耗力,尤其是手工縫的部分,可能得花上五天才做得出一件,所以收入……」
她微微一頓,迎上林天的目光,終於鼓起勇氣說出心中的擔憂:「小老闆,活兒我們願意接,但是工資的事情,恐怕得商量商量。」
林墨昨天在和她們談的時候提過,如果新老闆覺得她們合適,將來就要聽新老闆的。也正因為如此,此時的她們格外緊張,擔心新來的老闆不夠公正仁厚。
林天沉默了片刻,顯然在考量這個問題。
林墨只管介紹,其他細節沒說,這是給他留了自行決定的空間。
他再次看向那位發言的阿姨,聲音溫和而鄭重地問:「阿姨,該怎麼稱呼您呢?」
阿姨聞言,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剛想回答……
「我叫柳心。」
柳心悠悠開口,話語裡夾雜著幾分從容,好像在講述一段既遙遠又親切的往事。
林天心照不宣地點點頭,眼眸中閃爍著細膩的共鳴。
他轉向柳心,輕聲探問:「芳姐,我能冒昧問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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