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多找些人,問問語琴學姐有沒有時間,」金敏英掰著手指頭數人,「不要太多,十個人左右,可以租一個海邊帶院子的民宿。太棒啦!」
聽她這麼說,甘甜也忍不住開始期待,憧憬:「是不是晚上可以去海邊放煙花?」
「那邊好像本來就有煙火大會。」金敏英拉著她的手,晃了晃,「下次逛街不要再拒絕我了,我們一起去買一些出去玩要帶的東西。對了,還有漂亮衣服——」
甘甜重重點頭,「好,我陪你去。不過現在我先去打工了,晚點聯繫吧,敏英。」
金敏英拍拍她的肩膀,嘆息:「去吧。」
學校離餐吧不遠,天氣好的時候,甘甜會走過去。
路過花店,又被眼神很好的阿姨扯住,塞了把說是「打折」,但一看就很新鮮、開得很馥郁的花。
她抱著花推開玻璃門,今天周五,晚餐時間,客人比平時多。
店裡有人請假,忙不過來,悠閒的林木楊先生在充當侍應生。
貼身的高領黑毛衣勒出他健碩的好身材,平直寬闊的肩膀、飽滿的胸肌和背肌。餐吧綠油油的圍裙穿在他身上有種矜貴的氣質,他側站在客人的餐桌邊點餐,面帶微笑。
女客人染著紅色指甲油的手虛虛地在他的胳膊肘上晃了一圈,他微微一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說了幾句話。
兩分鐘後,林木楊拿著菜單回到點單台,才發現甘甜已經到了。
「來了。」
他朗聲打招呼,把菜單遞給前台的服務生。
甘甜邊系圍裙邊沖他揶揄微笑,「老闆,漂亮姐姐哦~」
「老闆的肌肉是越練越好了。」吳尤打趣,「女客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林木楊故作疲憊地捶捶肩膀,手支在收銀台上,「沒想到年輕時候沒用上的美男計,年紀大了反而用上了。」
吳尤湊過去看客人點的單:「值兩杯紅酒。」
眾人頓時笑作一團。
次日不用上課,甘甜跟其他人一起工作到打烊。
林木楊順路載幾個同路的同事,最後送甘甜。
在車上,甘甜提前報備冬日慶典請假的事。她主要擔心店裡到時候萬一舉行活動,她不在大家忙不開。
「可以,」林木楊倒是想也不想地答應了,手穩穩地落在方向盤上,「到時候請假的人估計不會少…要不直接放假?估計很多人都會回家。」
冬日慶典是僅次於新年的節日,很多地方都有回家團聚的習俗。
甘甜點點頭,隨口問:「哥哥也要回去嗎?」
叔叔還是太奇怪,把英俊的林木楊叫得過於成熟。她默默地把對林木楊的稱呼改成了哥哥,對方除了第一次聽的時候微微挑了下眉,接受良好。
「不回了,」林木楊放緩車速,亮起轉向燈,「我的家人都在中國,除了外甥們——不知道他們兩個願不願意陪我過節。」
甘甜失笑,故意調侃:「我們年輕人都不太喜歡跟年齡差距太大的人一起玩~」
車靠邊停下,周圍都是熟悉的風景。
甘甜嬉笑著去解安全帶,卻遲遲沒有聽到車子中控解鎖的聲音。
林木楊穩如泰山地坐著,聲音低沉,「聽到這種話,我真是感到非常傷心啊。」
語氣聽不出半點傷心。
甘甜靠坐回去,目光悠悠地轉過去,長嘆一聲,「有多傷心?」
「也就是回去後會對著鏡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看自己是哪裡比不上年輕人的程度。」
林木楊說著,竟然真的隨手拉下駕駛室的擋板,取下墨鏡,對著窄窄的鏡子左看右看。
甘甜認真地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需要我幫你看看嗎?」
林木楊煞有介事地轉頭,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看向她,「那麻煩你了。」
「臉嘛——」甘甜拖長尾音,眼裡閃過促狹的笑意,「很不錯。」
林木楊微笑,「謝謝誇讚。」
「但是其他方面嘛——」甘甜眯眼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可就不知道咯。」
林木楊撩起眼皮,深深地看她一眼,「什麼方面。」
「這可就不能說咯。」
甘甜意味深長地回答。
林木楊忍俊不禁,伸手要揉她的頭。甘甜背後的手卻早已在車門上摸索許久,「啪噠」一聲撥開解鎖摁鈕,貓一樣地從他的掌心下鑽下車。
她站在玻璃窗外,臉上有種可愛的得意,耀武揚威地沖他招手,示意他降下車窗。
林木楊笑了一下,照做。
甘甜湊近下降的車窗,故意小聲地說:「聽說男人過了二十五歲就,誒——」
林木楊眼疾手快地伸手,穩穩拽住她的袖口。
甘甜嚇得掙扎了一下,林木楊本來就是嚇她,借力鬆手,「就什麼?」
甘甜退遠一點,聲音很輕,「就不太ok啦。」
說完就跑,一秒不停。但也不跑遠,就站在車窗後一點,似乎在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林木楊忍不住勾唇,笑她天真又覺得她可愛。
車裡車外又沒有結界,她能逃下車,他自然也能追上。
鎖扣一摁,安全帶啪地鬆開,他推開車門,半真半假地下去抓人。
甘甜站在原地也不跑,只是微微錯愕地看向他,看著看著,自己笑了。
「我錯了我錯了,」她舉手投降,可憐兮兮,「別打我。」
林木楊兩步跨過去,手抵上她的背,引著她看向前頭的烤紅薯的小攤。
「不打你,我年齡大了體力不好,打你廢手。不過說了讓我寒心的話,就陪我吃個紅薯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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