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屈雪凝清冷的大眼中淚光閃爍,娘倆兒真是相對無語。。更多щшw.shuhāhā。慈恩太后是多年的老寡『婦』了,屈雪凝這兩年也過的跟寡『婦』沒什麼區別。這都年紀輕輕的,心理生理上都是一種摧殘啊。
關鍵慈恩太后這個還能拿出來說說,好歹是戰死沙場的。屈雪凝這個壓根不敢把消息傳出去笆上逛青樓被擄走,跟誰說都是個笑柄啊。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這時副總管太監林迎慶小跑著進來了,光溜溜的大臉上綴滿了汗珠。陳瑾還守著九陽『洞』呢,宮裡的事兒暫時都是林迎慶負責。
「大事不好了啊,現在午『門』外邊兒,文武百官都是鬧起來了啊!」林迎慶用小手帕擦著汗,『挺』雄壯的老爺們兒娘兮兮的尖著嗓子道:「大家吵吵嚷嚷的,都是鬧著要皇上上朝呢!說皇上若是再不上朝,他們可就要彈劾皇上了!」
「……」慈恩太后和屈雪凝默默地對視一眼,彈劾就彈劾吧,皇上失蹤的消息曝光出來的話,影響力可不是彈劾能比的。
見兩位娘娘都不說話,林迎慶急了,趕緊又道:「兩位娘娘還是快點兒拿主意吧,老奴來的時候,還聽著文武百官里有人說要強行沖開午『門』死諫皇上呢!」
「什麼」慈恩太后和屈雪凝聽了「死諫」二字,都是大驚失『色』。
死諫,其實說起來就是大臣為了自己的想法被採納而不惜冒犯皇帝的行為,通常這種行為很『激』進你不聽我的,我就死給你看!
說起來這事兒還不定誰對誰錯呢,你肯死諫也未必就代表你說的是對的啊,撐死也就能證明你丫不怕死而已。
可問題是「死諫」在文臣里是一種代表了節『操』的高尚行為,常言道「文死諫,武死戰」,意思就是說「文官應該為了堅持正義而不惜生命進諫,武將為了戰爭勝利而不惜生命奮戰」。
所以「死諫」這種行為被無限拔高到道德層面,反之「死諫」的對象皇上就被無限貶低了。
一般而言出現「死諫」的情況,對皇上來說都是個污點。即便你是明君,被臣子死諫過,都讓人覺得德行有虧。
紀墨以前雖然是昏君,卻也沒被人死諫過。沒想到現在會有人來死諫,不過也不是說不過去,畢竟十日一朝已經是很懶惰的行為了,而且也算是個底限,你打破了底限,還能怪人家臣子們要死諫?
關鍵是一旦出現了「死諫」這種事,皇上就必須要出現了。如果皇上這時還不出現,那肯定會導致朝綱大『亂』的!
屈雪凝皺著眉頭對林迎慶問道:「本宮的祖父還有項老將軍怎麼說?」
林迎慶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哎呦喂,屈尚書、項將軍當然是想鎮住場面啦,可是這種事除非說出真相,否則怎麼能壓得下去群情『激』憤?再說大臣們名正言順、理直氣壯,人家要死諫的話,誰攔得住?」
慈恩太后和屈雪凝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如果這樣的話,看來只有兩人出面給大家個解釋了。
不過該如何解釋呢?直接說皇上失蹤了?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可若是撒謊,又能瞞得過幾時?
除非那「唐絕」能及時出現因為擔心「唐絕」的道『門』身份,怕他隨時撂挑子不幹了。所以慈恩太后和屈雪凝這兩年來除了在持續不斷的搜尋紀墨本尊以外,同時也在大楚境內繼續尋找替身。
但是她們再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替身,即便長得有那麼七八分相似,但氣質上卻差得太遠了。幾個長得相似的,經過長期的訓練,終究還是不像。就如同乞丐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一樣。
「實在不行,母后,我倒是有個萬不得已的法子。」屈雪凝貝齒輕咬朱『唇』,說道:「就從那幾個預備替身里找一個最像的,然後化妝成臥病在『床』的樣子,形容憔悴一些躺在『床』上,這樣想來就能『蒙』『混』過去了。」
「只是那樣也難免人心動『盪』……」說到這裡慈恩太后嘆了口氣,垂下眼瞼道:「萬不得已,也就只有如此了。不管如何,皇上病了,跟皇上失蹤了,終究是兩個概念。」
兩位娘娘這就算是計議已定,準備啟用這個方案了。誰知就在此時,又生出了新的變化!
『侍』衛統領連浩龍一陣風的衝進來,驚慌失措的叫道:「不好了!太后,大事不好了!」
「『混』賬東西!」林迎慶最看不慣連浩龍現在跟陳瑾走的那麼近,他把臉一拉,厲聲呵斥道:「什麼不好了!天大的事情還有太后做主,你若是驚了鳳駕,擔當得起嗎?」
「閉嘴!」慈恩太后瞪了林迎慶一眼,連浩龍是她的心腹之人,她相信連浩龍不會無故莽撞的。定了下心神,慈恩太后對連浩龍問道:「連統領,究竟何事?」
連浩龍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也不理會林迎慶,直接向慈恩太后抱拳稟報道:「太后娘娘,就在一日前,吳、越、陳、曾、九夷、夜郎六國聯合出兵,共分成三路大軍。
「吳國、曾國聯軍從西北方進軍楚雄關,越國、陳國聯軍從西方兵犯斷山關,九夷、夜郎聯軍從西南方進攻百度關。
「其中吳國和越國皆出動七十萬大軍,陳國、曾國各出兵三十萬,九夷出兵二十萬,夜郎出兵十五萬,六國聯軍總共是兩百三十五萬,號稱兩百五十萬大軍三路同時犯我邊境!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軍情緊急,還請早做定奪啊!」
「什麼……」慈恩太后和屈雪凝同時臉『色』大變,驚得是目瞪口呆。
這可真是下雨逢屋漏,雪上又加霜啊……別說紀墨不在,這就算是紀墨在,六國聯軍伐楚,也是難以應付。別忘了先皇紀念就是死在六國聯軍的戰場上。
「這可如何是好……」慈恩太后頓時是失了方寸,急得嘴『唇』都哆嗦起來了。
「唉……這定然是六國為了報復先前皇上攻打陳國,奪人疆土之仇。這六國聯盟是幾百年都牢不可破的,皇上……唉……」林迎慶分析著原因,然後搖著腦袋說喪氣話。
「不對j上攻打陳國那都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若是要報仇,以六國聯盟的實力何須等待到現在?這說明,六國聯盟還是對皇上有所忌憚的。這次敢發兵,定然是得到了皇上失蹤的確切消息!」屈雪凝冷靜的分析,緊咬銀牙道:「若是讓本宮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定然要將他千刀萬剮!」
林迎慶心裡打了個突,連忙道:「哎呦我的皇后娘娘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六國聯軍已經是大軍壓境,皇上又不在,咱們該如何應對啊?」
「事到如今,也只好公布事實消息了。」慈恩太后很快也鎮定了下來,神『色』猶豫的說道:「這等軍情,料想項大將軍已經得了消息。事情肯定也壓不下去,咱們娘倆這便上朝去吧!把事情跟大家說清楚,不管皇兒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無論如何咱們必須得把大楚的江山給保住嘍!」
「……母后說的是。」屈雪凝想了想,也確實沒辦法。這個時候就算是「唐絕」到了也沒用,「唐絕」總不可能代替皇上去御駕親征吧?
午『門』之外,群情『激』憤,吵吵嚷嚷的簡直是讓人根本聽不清誰在說什麼。
而項威、屈浩然、伍子權他們這時也感覺十分無力,雖然他們都很有威望,但是皇上失蹤了,他們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他們可以安撫一天,可以安撫兩天,但是能永遠安撫下去嗎?說到最後,皇上能穩坐金鑾殿,才是朝廷安定的根本啊。哪怕皇上什麼都不做,話都不說,大家心裡也不會慌『亂』。
忽地,項威的虎符傳來了震動和發燙雙重提示。項威心頭一驚,不動聲『色』的接收虎符傳來的信息,登時就變了臉『色』。
屈浩然就在他身旁,跟他也是互相很了解的老友了,立刻發現了不對,連忙傳音問道:「老將軍,可是有緊急軍情?」
項威嘆了口氣,傳音把六國聯軍二百五十萬大軍壓境的事情告訴了屈浩然。屈浩然登時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他們都是知道內情者,知道皇上已經失蹤了兩年多了。其實他們也一直都提心弔膽的,唯恐出什麼事。
卻沒想到該來的總是會來,六國聯軍選在這個時候大軍壓境,毫無疑問是確知了皇上失蹤的消息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一刻屈浩然跟太后的想法是一樣的,莫說武夫無用,這個時候,反倒是項威大將軍臨危不『亂』,沉聲對屈浩然道:
「屈公勿憂,不過是兵來將擋而已!」
屈浩然聞言心頭一寬,是啊,好在還有項大將軍……
便在此時,午『門』忽地「吱呀呀」打開了,一個釁『門』吊著嗓子叫道:「諸公請上朝面聖!」
文武百官們早就積壓了足夠的怨念,這午『門』還沒完全打開呢,大家就跟『潮』水似的往裡涌去,屈浩然、項威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被人流往前擁著走。
兩位老人相視苦笑,大楚之患,恰如此時此刻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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