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弦此刻沉默不語,雖然只是短短片刻時間,但是他的心中,已經猜測出無數種可能,還有應對的方法。
不過有一點李和弦可以確定,就是蘇妙語對自己是絕對沒有惡意的,要真是想對他不利的話,現在也不會單獨來和他說這些話。
李和弦現在所擔心的,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這個秘密。
就在李和弦心念急轉的時候,蘇妙語開口了:「不打算邀請我進去聊一聊嗎?」
李和弦抬頭朝蘇妙語望去,下一刻展顏一笑:「是我不好,師姐請進,說起來玄妙峰的名字,還是你幫我取的呢。」
引領蘇妙語進入府邸坐下後,李和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笑吟吟看著蘇妙語。
「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了。」蘇妙語果然如李和弦預料的那樣,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入主題,「目前的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要是在言語上打機鋒,彼此試探,那就不是李和弦認識的那個蘇妙語了。
此刻聽到蘇妙語這番話,李和弦收起臉上的笑容,坐直了身子。
看著李和弦,蘇妙語道:「師弟,這件事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李和弦搖搖頭:「師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有關分身的事情,李和弦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且就目前而言,蘇妙語還沒有講出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蘇妙語露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眼神,看著李和弦,然後道:「木子禾,這個名字,你應該比我熟悉很多吧。」
李和弦眨眨眼,略一猶豫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要是剛剛搖頭的話,接下來的話,我就不會對你說了。」蘇妙語淡淡道。
「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會瞞著師姐的。」李某人說道,這種厚著臉皮撒謊的事情,對他來說,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木子禾和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具體的我不會多問,因為這是屬於你的秘密,接下來我要說的,是更重要的事情,想必你現在比我更希望知道。」蘇妙語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眼神之中,卻是一副「我早就一清二楚」的神色。
李和弦聳聳肩,不以為意,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雖然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很輕鬆,但是事實上,已經聚精會神,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了接下去的任何一個字。
他本體和分身幾乎沒有同時出現過,本體和分身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李和弦此刻很想知道,蘇妙語到底是怎麼將這兩個身份聯合在一起的,他在操作這兩個身份的時候,出現了什麼樣的紕漏。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蘇妙語說道:「陳家,陳採薇。」
李和弦一愣,旋即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
他第一次前往陳家的時候,是以李和弦的身份去的,後來陳採薇要拜入玄月宗,給他了通訊符,因為當時情況特殊,所以李和弦使用的,是木子禾的身份。
極為湊巧的是,陳採薇拜的師父,也是蘇妙語的師父,當時蘇妙語也在陳家堡中,所以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可以聯想到木子禾和李和弦這兩個身份,是彼此聯繫的。
想到這裡,李和弦眉頭微微皺起。
如果蘇妙語能夠從這件事推測出來的話,那麼其他人必然也有這個可能,這樣的話,事情的展,就對他相當不利了。
「你從陰風谷出來的時候,和你的幾個同伴,曾經和神海宗的弟子產生過衝突,你還以煉丹之術,贏了北極玄通爐的持有者段琪,這件事不會忘記吧。」這個時候,蘇妙語又說道。
「嗯。」李和弦點點頭。
蘇妙語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猜到一些東西了。
那個時候,分身和沈韻等人一同離開了酒樓,而本體卻是去給分身出了口氣。
蘇妙語看著李和弦:「林天翔在神海宗,不過是個小角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所以木子禾和他們的衝突,沒有人會在意,甚至就連他們自己,恐怕都不會記得這件事了,只是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這個人說的話,就很有分量了。」
「段琪。」李和弦道。
「是的,就是段琪。」蘇妙語點點頭,「段琪是北極玄通爐的這一代持有者,別看她現在境界不高,她在神海宗的地位,遠遠不是林天翔那伙人能夠相提並論的。等到神海宗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段琪的境界提升上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妙語頓了一下,看了眼李和弦,道:「根據段琪的說法,木子禾自稱是你的族兄。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關係,不過當時你是我帶來玄月宗的。」
蘇妙語此刻說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仿佛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和兩人完全無關的事情一般。
但是此刻,李和弦卻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面對其他人的話,他還好糊弄過去,但是對蘇妙語的話,他還真的沒辦法撒謊。
蘇妙語對他的身份,差不多可以算是知根知底的。
見李和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蘇妙語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問你和木子禾之間什麼關係的意思,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我能夠查到,其他人的話,只要有一定能力,並且願意將注意力放到這裡的話,必然也是可以查到的。」
李和弦仔細品味著蘇妙語這番話里的意思,沉吟一下後道:「師姐,你的意思是說龍行雲一旦現木子禾和我之間有關係,就會對我痛下殺手?」
「他暫時應該不會留意到你。」蘇妙語瞥了李和弦一眼,「對於他而言,你現在還是太弱小了,龍行雲身上有大秘密,這個秘密,我現在還沒有查清,等我查清的話,有需要,我會告訴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小心一點了,因為隨時可能會有麻煩找上你。」
「嗯。」李和弦點點頭,他從蘇妙語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得到,對方這一次來,和自己洋洋灑灑說了這麼一大堆,其實最重要的,就是這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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