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帝君 第39章 御空前的技巧
「不過，老六，後山深淵裡面十分危險，以你現在的實力下去有些危險，還是讓三師兄、四師兄他們陪著我去吧！」陸輕好心勸說道。
「同行罷了，我正巧也有事下去。」
夏凰原本的打算是在進入凝神境後再下山崖，方能保證安全，但無劍在手的狀態對夏凰這樣的劍修來說十分影響養氣境最後一階的修煉。
夏凰毫不懷疑自己凝聚的心神一定會是劍形，但是以無劍在手的狀態修鍊度過整個養氣境九階的話，難免對心神的凝聚造成影響。為了以防萬一，在狂陽劍不配合的情況下，還是儘快取回掉落谷底的驚鴻劍比較重要。
如今陸輕正巧也要下懸崖去，彼此間有個照應，要安然進入後山深淵並取回驚鴻劍應該不難。
「老六你到底下後山深淵是為了什麼？」
「取劍！」
「取劍？」陸輕這才發現上次見面時夏凰背上那柄驚鴻劍已經不見了蹤影，「老六你的劍呢？我記得你的劍好像是一柄青灰色的長劍吧？那種顏色和那麼古樸的造型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了。」
「此事說來話長了，我們一邊往三尺坪走一邊說吧！」
這就是夏凰的性格，想到什麼就雷厲風行地去做，沒有半點猶豫，也不會浪費任何時間。
陸輕點了點頭，和夏凰一起向杜墨、李執白兩人暫時道別過後，一起向三尺坪走去。
……
為了保持最好的狀態，兩人並沒有疾奔而行，而是快步前進，速度和步伐始終介於走和跑之間。
「原來這次的選徒****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唉！我又錯過了一場熱鬧。」陸輕遺憾地嘆了口氣，「我竹閣藏書眾多，其中不乏珍貴孤本，引來外人覬覦，也是正常之事。不過老六，你能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安然奪魁，實在厲害。」
夏凰並沒覺得自己能度過險關有多麼了不起，如果不是狂陽劍及時助陣，那他現在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說到底，他能度過這次的危險，全靠他老爹一直隱藏的「秘密」！
「五師兄說笑了。對了，五師兄，你會御空嗎？」
「御空？」陸輕愣了愣，「會倒是會，不過需要藉助『輕羽丹』的輔助。我還沒有達到師兄師姐他們那種境界，無法在不依靠外物的情況下御空飛行。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哦！你是在想著等下要如何進入深淵吧？放心，我這做師兄的可不會欺負你，我們一同順著山岩而下吧。」
「順著山岩而下？」夏凰不是太明白陸輕的意思。
三尺坪下的山岩並沒有人工加工的痕跡，雖然表面凹凸不平，但能立腳的地方太少太少，以攀岩的方式下去，未免太過危險。
要知道，下面可是萬丈深淵，一個踩空，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對，順著山岩而下。」陸輕點了點頭。
兩人這時已經來到三尺坪，當日夏凰和季逵戰鬥的痕跡仍然清晰地保留著，讓夏凰再度回憶起那險些讓自己喪命的一戰。
陸輕指向三尺坪邊緣一塊不起眼的石樁及那石樁上的鐵鏈，道：「老六你看，那條鐵索便是直通深淵底端，據說這條萬丈鐵索乃是我們竹閣的祖師爺留下的。」
「原來如此。」
夏凰走過去，用力扯了扯那固定在石樁上的鐵鏈，發現在鐵鏈和石樁的聯絡處隨著他的用力時不時地亮起符印的光芒。
看到這藍中帶紫的光芒，夏凰終於明白這鐵鏈為什麼能僅僅靠一個石樁固定了。萬丈鐵鏈有著怎樣的重量，在鐵匠鋪長大的夏凰不用細想也能猜到大概。那樣的重量，別說是一塊石樁了，就算是一大面山壁也非得整個被鐵鏈扯下去。
這鐵鏈能存留至今，全靠當初留下這條鐵鏈的人所施之符印。
這符印已經過去不知道多少年了，至今仍保有固定鐵鏈的力量，而且不見衰退之勢。從這一點上推測，當年留下這條鐵鏈的人又該擁有著怎樣恐怖的實力？
不等陸輕說話，夏凰便率先抓住鐵鏈，順著鐵鏈，將身體一點一點向下挪動。
「我才是師兄啊！」陸輕指了指自己，抓著鐵鏈跟上了夏凰，「走在前面會有危險的，老六你現在無劍在手，還是讓我來吧！」
「不行。」夏凰想也沒想就拒絕道。
「老六，這是為了你的安全。」陸輕有些著急。
「走吧！」將危險推給別人，並不是夏凰的作風。
陸輕見自己這小師弟決定了的事情他實在無法改變，只能嘆了口氣：「好吧！不過，小師弟你知道這下山的秘訣是什麼嗎？」
「是什麼？意志？」
「當然不是。」陸輕一手抓住鐵索不放，解釋道，「意志什麼的，看不見摸不著，說起來也是玄之又玄，我怎麼可能用這種說法欺騙你。」
「那是什麼？」
「是堅持！我們的目的只是下山，不拼速度不拼力量，誰能堅持到最後，誰才是最大的贏家。」陸輕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夏凰聞言，嘴角微微抽了抽：「這和意志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一個意思！」陸輕嚴肅地糾正著夏凰的錯誤，「『意志』這個詞太過虛無縹緲，我們常常說意志，但卻不知道意志究竟是什麼。相反，『堅持』這個詞就要來得簡單得多了！通俗易懂，簡單實用！」
夏凰沒有回應，他現在又發現陸輕另外一個「特點」了——愛糾結於語句細節的用詞……
在夏凰看來，這樣的「特點」堪稱閒出來的典範……
當然，陸輕自己是絕對不會這樣覺得的。發布完一篇關於「堅持和意志」的簡短演講，陸輕的興致再次高燃，兩眼放光地看著夏凰：「老六，這樣吧！我們來比試比試，看誰先到達底端。這隻有一條鐵索，想要『超越』擋在下面的人並不容易，老六你千萬小心，可不要因為這小小的比試而失足墜落下去。」
「放心，那我們開始。」
夏凰很快地笑著答應了一聲，不過他的動作卻比聲音還要更快，整個人像是抹了油似的，順著鐵索便直往下滑。
陸輕可不是第一次玩這個，動作間頗有技巧，像是整個人都變輕了似的，鬆開緊握鐵索的雙手，身體快速地掉落下去！每掉落一段，陸輕便會重新握住鐵索，以原本方式繼續向下「走」一段，然後重複這個過程。
夏凰和陸輕在這唯一的一條鐵索上你追我趕，遲遲分不了勝負。
不知不覺間，餘光已經消失，夏凰抬起頭，只能看見懸崖的頂端折射出的夕陽餘暉。
「消耗居然還挺大……」夏凰暗自感受著自己體力和真元的變化，「此刻路程尚不足一半，但是我的體力和真元已經消耗了一半了……縱然有著冰火雙流的恢復，但是冰火雙流在這樣保持動作的狀態下恢復能力銳減，這樣下去沒等我到谷底，我便會因力量不支而鬆手摔成一灘肉泥。可是……他又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僅僅是因為實力的差距嗎？」
夏凰抬頭看著剛剛被自己超過的陸輕，觀察著陸輕每次動作時肌肉的變化和體內真元的流動規律。
在夏凰的注視和感知中，陸輕每次握住鐵索時，肌肉都會產生一種奇異的鼓動，而在陸輕每次鬆手下墜的時候，肌肉則會產生一陣不合常理的扭曲，而隨著陸輕這些奇怪的動作，陸輕體內的真元流動似乎也在隨之發生變化。
不過夏凰的實力遠不如陸輕，無法窺探陸輕真元具體的流動情況，只能看出個大概的端倪。
這些變化，不用想也知道是陸輕所掌握的某種技巧，可以幫助他減少在這個過程中的力量和真元消耗。
「五師兄，你所使用的是什麼技巧？」夏凰一邊繼續向下，一邊問道。
「是一點輕身和凝力的技巧，通過對真元和肌肉的控制，從而改變自己四周風的流動。這種技巧是御空的基礎，連名字都沒有，等你到了凝神境，開始接觸到『御空』這種真正的修士標誌性的能力的時候，你也會學習這些技巧的。」陸輕解釋道，「老六你現在沒有掌握這些能力，在這種持久的比試中肯定吃虧，哈哈！」
「不會沒關係，我可以學啊！」夏凰說話的同時仍在保持順著鐵索高速下滑的狀態，眼睛一直盯著陸輕，希望收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學？哈哈！老六你很天才我承認，不過這種技巧可是要達到凝神境之後才能開始學習的哦！因為沒有『心神』的幫助，是無法將肌肉和真元控制得那麼準確的。這樣的技巧，對現在的老六你來說還是有些太困難了吧？依我看……」
陸輕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生生將已經到嘴邊的後半截話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見，夏凰此刻的肌肉正發生著和他同樣的變化，控制得極為精準，絲毫不差！而且體內真元流動的狀況，也和這學習御空前基礎技巧有了七成的相似！
夏凰竟然光憑觀察，就已經將這技巧學到了如此程度！
而且，明明沒有心神，但夏凰對肌肉和真元的控制竟然已經達到了凝神境的水準！
這簡直不可思議！
「效果並不如五師兄那麼完美，看來還是有那裡出錯了。」夏凰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滿臉震驚的陸輕，「五師兄你剛剛說什麼？我剛才專心琢磨去了，沒有注意。」
「我什麼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