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女帝 第六章 狠人

    天空點點光雨飛舞，眾人驚艷之時，一個女子站在一顆歪脖樹的樹杈處，雙眼一片模糊，一滴滴殷紅的血從眼中流下來，順延著下巴向下低落。

    「為什麼，為什麼？」墨菡呢喃道「我等了你五年，現在你回來了，可是為什麼是這種方式，讓我親眼看到你屍骨無存的下場。」

    看著天空的光雨，這裡面的每一個小小的白芒都有可能是哥哥身死之後所化，墨菡想去抓，但是卻抓不住。

    「真是奇景啊。」

    「是啊，也許只有仙人隕落才有可能發生這種景象吧。」

    「只是可憐了那些人了，死都死的屍骨無存，修仙，哪有那麼容易的。」

    「是啊。」

    樹旁的村民們議論紛紛，他們在欣賞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的美景。

    墨菡已經聽不進去這些人的話了，她感覺自己好累，好想睡過去，漸漸地狠人的眼睛閉上了，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墨笙在向她揮手，像是初見，像是告別。

    「哥哥……」

    隨著這一聲呢喃，墨菡生生地從樹上栽了下去，掉進了人群中。

    人群一陣驚呼，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美麗女子，看著她渾身血跡，議論紛紛。

    「這女子怎麼這麼眼熟？」

    「我見過她，幾乎每次我來莽石山打獵砍柴她都會在山腳下站著。」

    「對，聽說那些死去的人里有他的哥哥。」

    「看她滿身的血跡，也是傷心過度了，有認識她的人嗎，把她帶回家。」

    最後眾人從小聲的議論聲逐漸大喊起來，希望找出認識墨菡的人來。

    「我認識她，我認識她。」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大漢擠過人群，將墨菡抱起，朝著外面擠去，他的身體強壯，倒也硬生生的擠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墨菡，一陣感慨「唉，當年我就不該把修仙者來臨的這個消息傳到村子裡，如今導致落得這個下場，真是命運弄人啊…」

    當把墨菡抱到石老漢家裡時，石老漢看著一臉鮮血的墨菡，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了？」石老漢從趕忙跑出屋子，看著墨菡這幅樣子，不知所措，

    「先別說了，快把菡兒放下啊……」大漢大吼一聲，嚇了石老漢一跳，趕緊帶著大漢向屋內跑去。

    大漢把墨菡放在床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深深嘆了口氣「唉……」

    「你嘆什麼氣啊，墨菡到底怎麼了，不是去找墨笙了嗎！」石老漢慢慢地擦著墨菡臉上的血痕一邊問道，五年前如此，五年後還是如此，這到底是怎麼了。

    「墨笙？我們察覺到莽石山那邊的動靜後就跑過去看，墨菡也就跟著過去了，到了地方才看見了那裡已經人山人海…」

    「你說重點！」石老漢低喝一聲。

    「額……」大漢愣了愣，呆呆的摸了摸大腦袋「重點就是墨笙死了。」

    「什麼！」石老漢此時無比的激動，就差跳起來了，跑上前去晃動著大漢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石老頭，我知道你把這兩個孩子當作親生的一樣看待，可是如今已經這樣了，我們雖然沒有認出墨笙，但是看菡兒的反應那些死去的人里應該就有墨笙。」大漢看著石老漢，儘量的放緩了語氣。

    石老漢渾濁的雙眼淚光閃爍，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走到了床邊，看著墨菡「上天為何要如此對你啊，孩子。」

    大漢再次嘆了口氣，慢慢地退出了屋子。

    ……

    接連過了幾日，墨菡才醒過來，睜開了一雙疲憊的眼睛，看著破舊的房頂，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今日是你十歲的生辰，哥哥就做了這個指環就送給你了。」

    「只要妹妹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有誰不想成為仙人呢，可我根本不知道仙人在哪，就算知道也要帶菡兒一起去，哥哥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哥哥答應過你，要一直陪著你，我怎能舍下你一人而獨自去修什麼仙呢，父母走的早，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麼忍心棄你於不顧。」

    「妹妹，好好活著，等哥回來。」

    ……

    此時墨菡的腦海中全都是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破舊的黑色麻衣，天真無邪的笑容……

    可如今，哥哥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就直接灰飛煙滅了，每每想起，墨菡心中便一陣陣的痛。

    墨菡起身走去了屋子，看著南方湛藍的天空和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慢慢走了過去。

    此時的莽石山已經恢復了平靜，再次變為了一座荒無人煙的荒山。

    墨菡沿著山路一直走，路過山腰時墨菡撿起了那枚青銅戒指，很小很不起眼。看了看這無比巨大的深坑，墨菡繞到後方，向著山頂走去。

    走了好久，墨菡才算是走到了山頂，山頂很平坦，像是一個天然的廣場，只零散的分布著幾塊巨石。

    墨菡找到一塊外表比較平坦的石頭，將手裡的戒指埋在了石頭下，一滴滴的淚水浸濕了土壤「哥哥，我不相信你會死，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要救活你，找回你。」

    墨菡潔白的玉手一邊趴著濕濕的黃土，一邊自言自語「不是說仙可以飛天入地無所不能嗎，那我就去修仙，找到救活你的辦法找到你。」

    墨菡將戒指埋好，起身走到了山崖邊，面朝東方，一頭長髮隨風飄舞，身上的破舊衣衫被吹的獵獵作響。

    「擄走我兄，殺害我兄，此仇不報，怎能為人？」墨菡咬著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九龍袍，還有那圓盤，還有那個老頭，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縱使如何，也要報這弒兄之仇！」聲音鏗鏘有力，像是發下了大誓言一般。

    墨菡撫摸著手中的鬼臉面具，輕語「面具，戒指，哥哥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了，你們就隨我報仇好嗎……」

    沒有人回應她，只有山頂的風聲呼呼作響，墨菡只是笑了一笑，將面具戴在了臉上「這世間不存在於任何憐憫，一定要做到對自己狠對所有人狠，從此世間無墨菡，我名便為狠人！」

    婉轉卻又堅定的聲音在山間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