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了!」夢白十分配合的小跑了進來,畏畏縮縮的樣子,站在李雲霄身邊。
李雲霄冷笑道:「八五二七,好好在我們李家干,這可是你的前輩。」
夢白老老實實的朝李逸喊了一句,「前輩!」
李逸氣的腦子犯暈,幾乎要摔倒。被方真一把扶住了。其餘百官皆是各有算計的含笑看著兩人。李家之事,總算開始亂起來了。
李雲霄道:「小八,滴幾滴血到這丹藥上。」
夢白瞪著眼珠子,裝作害怕的模樣,「為什麼要我的血?你割自己的不行啊?」
李雲霄怒著一掌拍了過去,罵道:「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樣子!主子讓你幹嘛就幹嘛,哪有這麼多為什麼!跟你的前輩好好學學!」
夢白這才委屈的從旁邊一張桌子上取下一把割烤肉的小刀,哭喪著臉割破自己一點手指,拼命擠出了一滴綠豆大小的鮮血,滴在那碧水龍睛丹上,「夠了沒?已經好多血了。」
李雲霄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滾,一點也沒有做奴才的樣子!」他冷冷看了那丹藥一眼,悠然道:「見血便會產生致命毒性,雖然只有一小滴,但也足以毒死一名武王高手了。」
他內心則是重重的鬆了口氣。有夢白的這滴血在上面,李逸獻毒丹的罪名是無論如何要逃脫不掉了。天地毒身體內的本源之毒,乃是萬毒之始,就算是他前世九階術鍊師也無法化解,只能想辦法逼出體外。
很快,便有宮廷侍衛前來一條大狼狗。
李雲霄拿起沾血的丹藥,就要給那狗服下。突然李逸大叫一聲,「慢!」
他警惕的看了李雲霄一眼,冷聲道:「你走遠些,讓這些侍衛來喂!」
李雲霄做了個無所謂的樣子,將丹藥放在桌子上。
李逸這才指揮一名侍衛上前,將那丹藥強行給大狼狗服了下去。
狼狗服下丹藥後,似乎沒有多大反應,依然「嗷嗷」的大叫起來,似乎還吃的不過癮。那名訓狗的侍衛低下頭來聽了一陣,向眾人回報道:「陛下,它說好吃,還要吃。」
秦正臉色一變,雙目噴火的盯著李雲霄。
秦茹雪臉色蒼白,全身脫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她內心哭泣不已,暗想等會無論如何,即便答應下這婚事,也一定要保住李雲霄的性命。
「哈哈!~」
李逸放聲大笑起來,指著李雲霄道:「小畜生,你竟敢欺君罔上,今天看你怎麼死!哈哈,哈哈!~」
今晚以來一直壓抑在心頭的鬱郁似乎瞬間釋放了出來,無所顧慮的大笑起來。但笑了幾聲後,他突然覺得有些冷,大廳內似乎溫度在急劇下降,一絲絲的寒氣透體而來。
他發現李雲霄正在冷冷的看著他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小丑,看一個死人。
怒!
李逸再次大怒起來,一個死到臨頭的臭人,竟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他暗想等會一定要把李雲霄的眼珠子挖出來!但他突然覺得不對,因為他突然發現,四周之人的眼神全都變得跟李雲霄一模一樣了……
一種死亡的危險湧上心頭,他一顆心瞬間沉下去,猛的回頭一望,剛才還在「嗷嗷」叫的大狼狗已經全身發黑髮綠髮黃髮紅髮……,總之什麼顏色都有,變成了一條色彩斑斕的死狗,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李逸嚇得大叫一聲,雙腿發軟,直接跌倒在地上,指著那條狗哆嗦道:「那,那裡弄來的一條彩色死狗?」
秦正身上爆出一股凌烈的殺氣,一字字道:「你說呢?」
李逸絕望的大吼起來,「怎麼會?怎麼可能?」他指著李雲霄,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把那條沒事的狗藏起來了,一定是的!趕緊把那條好狗拿出來,這條死狗拿回去!」
整個宴廳上,所有人一片沉默,全都愕然的看著在地上打滾,如同小丑般得李逸。李家之人則是各個眼中放出精芒,激動的滿臉大喜之色。李逸進獻有毒的丹藥,是必死無疑了!想不到困擾他們家這麼長時間的問題,就如此輕易的解決了!每個家族中人看著李雲霄的目光,頓時敬畏起來。
「陛下,陛下!李雲霄把那條好狗藏起來了,你一定要誅他九族啊!」李逸似乎有些發瘋了起來。自己得到今天的地位多麼的不容易,他如何甘心瞬間崩塌。他精神有些失常了,開始胡言亂起來。
秦正也是內心怒火滔天,好不容易培養起一個傀儡抑制李家,但卻犯上如此大事!若不殺他,如何跟蕭輕王交代,但若殺他,如何牽制李家!
他一陣惱怒,暴跳如雷道:「來人,把李逸和這方真一起拖下去,關入天牢!」
李逸和方真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被拖了出去。兩人都是大喊冤枉,但根本無人理會。
但秦正的態度卻讓所有人心中微微猜疑起來。
笑話,敢謀害鎮國神衛大統領,就算是王孫貴族,也是死路一條。何況僅僅是一時得勢的奴才?這種事應該直接凌遲就是了,根本沒必要關入天牢,看來陛下心中另有想法。
蕭輕王眼中閃過一絲不快的怒色,起身道:「陛下,臣舊傷復發,先行告辭了。」他不等秦正批准,就直接向外走去。
秦正也知道他對自己的處置心有不滿,急忙道:「蕭統領勞苦功高,國家棟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朕即可讓人送一百枚滋元丹到蕭府上。」
蕭輕王頭也未回,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整個天水國敢有如此架子的,怕也只有一掌之數了。
「蕭統領,且慢!」
李雲霄突然叫道,「可否讓我看下蕭統領身上的內傷?」
蕭輕王的腳步終於是停了下來,秦正也是喜道:「對啊,雲霄會金針刺穴,連茹雪的五陰絕脈都能治好,或許能夠有辦法也說不定。」
秦茹雪的心頭微微觸動,此刻她看著秦正,以前那個和藹慈祥,對他百依百順寵愛的父王再也不在了,剩下的僅是這個國家的王。她眼中滿是哀傷和厭惡之色。
「既然如此,那雲霄你幫我看看吧。」蕭輕王也隨後答應下來,他也沒報什麼希望,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雲霄走上前,將指頭輕輕搭在蕭輕王腕脈上,裝模作樣的診斷起來。神識則化作一線,沿著主脈遊走,一路查探。
整個宴會廳都是異常的安靜,沒有人敢出聲打攪。盞茶功夫後,李雲霄便收回了手,輕輕嘆息一聲。
蕭輕王眉頭一皺,問道:「小鬼,如何?」
李雲霄眉心一跳,冷冷道:「小鬼?」
蕭輕王不以為然道:「怎麼?李純陽在我面前都是小鬼,你不是小鬼是什麼?」
李雲霄不做聲,微微點了點頭才道:「你是不是每天三次肱骨、尺骨、橈骨都會有如蟻咬?卻怎麼抓也抓不了?」
蕭輕王眼中一亮,忙道:「不錯!」
「是不是每日子午時辰,風門穴和神道穴上就跟敷了寒冰似的,生出體寒?」
「不錯!」
「一年前你的氣海在寅卯時辰是不是常有散功跡象?而現在已經蔓延到了辰巳時辰都會?」
「不錯!」
「你的手少陽三焦經、手厥陰心包經在運氣的時候,是不是會有如電流穿過的麻痹之感?」
「不錯!」
「嗯,我知道了。」
「嗯?小鬼,你真厲害,全被你說中,那你定然知道解決之法了?」蕭輕王眼中光芒大盛,激動道,「嗯?小鬼,小鬼你去哪?」
李雲霄徑直走出主宴廳,坐回自己的席位上,開始啃起羊腿來,支支吾吾道:「吃飯啊,小鬼可沒什麼好辦法。剛才那些我不過是隨便問問的,沒想到你還真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就當我沒問。」
全場暈倒,秦茹雪「撲哧」一聲,掩嘴而笑。從剛才到現在,才露出了一絲開心。
蕭輕王也暈乎乎的,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擺性格,「小……,哎,你爺爺李純陽我喊他老鬼,你父親李長風我都叫他小鬼,不喊你小鬼,那喊啥?小小鬼?」
李雲霄喝了口美酒,正色道:「叫我雲少便好了。」
「噗!~」
旁邊的韓柏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雲少……
所有人都是額頭上滲出絲絲冷汗,敢讓蕭輕王喊少爺,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門板夾了,不想活了?
蕭輕王也是面色一沉,冷聲道:「小鬼,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沒有人敢在我面前稱少爺。」
「啪!」
李雲霄將青銅酒樽重重的放在酒案上,冷聲道:「愛叫不叫,沒人勉強你。你要嫌麻煩,桌上多得是羊肉,可以塞住嘴巴。」
滿場皆是冷汗淋漓,如此頂撞蕭輕王,天啊,天水國陛下也不敢啊。秦正也是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蕭輕王一愣,勃然大怒,身上的氣勢猛然放了出來,大步走向李雲霄,每一腳踏出,地上的青石磚便碎裂一大塊。
「雲少,雲少!趕緊給蕭統領認錯,你不想活啦!」韓柏急忙推了幾下李雲霄。
蕭輕王已經走到了他面前,雙目如刀,狠狠的盯著他,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周圍之人都感受到了那股霸道之氣,渾身難以適應,紛紛離開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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