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天子明白了。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對他以及他統領的大隊軍士而言的好,只可能是斬魔所獲的軍功。
然而,邪天對他們所做的事,是實打實的陰影。
邪天不死,這支因斬魔成功而晉升精英的大隊,不可能再次出戰。
如今,出戰的可能性出現了。
因為暠,有可能出手對付給他們帶來陰影的人。
「似乎只要暠一出手,他死定了」
到洞府傻坐兩個時辰的黍,突然笑著自喃一句。
隨後他覺得這句話錯了
「肯定要把似乎去掉啊」
這一句輕喃,在顯得沉重的同時,卻也異常無力。
沉重,因為一個暠字。
他對暠的初始認知,並非來自酆崖,而是天庭。
天庭天子,五百年一輪轉。
五百年,他們是二部最尊貴的天驕。
五百年後,他們會化身酆崖最普通的一個粉嫩軍士。
而暠在天庭的五百年,不僅坐在了屬於他的五百年的頭號天子交椅,更在天庭歷代天子之,占據了前三的位置。
無論是五百年的排名還是歷代排名,強如暠,都有絕對的資格不經酆崖歷練而飛升到更廣袤的天地繼續自己的修途,但他沒有。
走下天子位的他,進入酆崖,從一位新軍士坐起,直至如今。
將天庭道藏看完,甚至連雜書都看了八成的黍天子記得非常清楚
「三千年」
暠,在酆崖做軍士,做了三千年。
這是個驚人的數字。
據黍天子了解到的情況,三千年,足夠酆崖軍士全部輪換三次。
這說明什麼?
說明暠,本該必死三次。
但他不僅沒死
「神宮境,大圓滿」
當黍天子將心神從手裡的玉符抽出後,便嘆出了玉符記載的事。
暠,歷經三千年,從神宮境初期,修至神宮境大圓滿。
這已經足夠可怕了。
但更可怕的是
「傳聞暠已然觸碰到道祖,甚至能隨時引劫登祖,但他卻始終壓制修為」
為何要壓制修為?
原因很簡單。
一旦暠僅剩道祖,要麼成為酆崖高層,無法盡興出手,要麼離開酆崖。
域外戰場,看似是最沒有規矩的生死地,實則是處於這一片天地的三方勢力,沒有制定規則的資格。
正如小屁娃在九州界面臨覆滅時的掙扎一般
連陸家的人都要猶豫,暠再強,也不可能打破越境斬魔這個鐵律。
如此一來,在這片屬於神宮境範疇的生死地,壓制修為的暠,堪稱變態般的存在了。
其他的不說,暠是酆崖所有峰巔營地,用指頭都能數得過來的,敢獨行域外斬魔的人。
「邪天,你死定了啊」
想邪天死的黍天子,嘆出這句話的心情卻是疼痛。
即使暠出手對付邪天,只是一個可能的選項。
但他卻認為,這個可能極有可能確定下來,變成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究其原因,便在於酆崖素來的行事手段。
或許是因為魔太過強大,酆崖在無盡歲月的戰鬥,被逼形成了一種無論做什麼事,都寧願以大搏小。
只有如此,才能更大程度地增大自己這方成功的可能性。
「更何況,你修為不行,戰力算你那匪夷所思的戰鬥智慧,也頂多和天子相當,但你卻屢屢做出不可思議之事」
黍天子心頭更痛了。
為邪天而痛。
在他看來,如今的局面下,邪天的所作所為在震驚酆崖營地的同時,卻也成了邪天作死的原因。
不可思議?
匪夷所思?
行不可能之事?
殺了你,行了吧。
所以黍天子很清楚,那座大殿十九個與魔戰鬥一生的巔峰道祖,極有可能懷著這樣的態度,行一了百了之舉。
「而且,這還是在你沒有那麼多秘密的情況下邪天,你怎麼這麼能作死呢!」
嘭!
越想越痛!
面容猙獰的黍天子猛地起身,拳頭狠狠落在書案之,砸得筆墨紙硯飛襲而來,但尚未接近他面部,便被他眸怒火焚燒得乾乾淨淨。
「揮手化道兵的手段啊」
「一旦掌握了這種手段,將會解放酆崖多少支道兵!酆崖戰力,會暴漲多少!那些統領,豈會不覬覦!」
「還有你身那濃郁的血宙古經的氣息!」
「人類修士怎麼可能修行血宙古經!」
「你卻能!」
「若能」
黍天子頹然坐下,無力更甚。
他算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單單是邪天身這兩個秘密,足以讓營地的大統領第一時間將化為實現的行動!
「暠出手,你還怎麼活,你還怎麼活」
無力的黍天子,不斷失神呢喃。
隨著呢喃的持續,他眸的無力也開始發生一種自己未曾發現的變化。
變化來自。
能夠讓眾統領動心的秘密,更能讓他動心。
更何況這一切,本該都被他一個獲得。
而暠一旦出手
「呼!」
「呼!」
「呼!」
不知深呼吸了多少次,黍天子漸漸歸平靜,重新變成了那個知書達理、溫爾雅的讀書人。
「至少,只有我知道你在哪裡,這是你能活下來的原因,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決絕的輕喃剛落,一座小巧的、散發濃濃書香氣息的金色神宮從他體內冒出,鑽入懷,將能感應邪帝傳人所在的浩命石,給吞了。
噗!
噗!
噗!
黍天子因此不斷嘔血。
但嘔血的過程,他眸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好好活著,邪天!」
「邪天?」
「,稟祖,酆崖的人,人類是這般稱呼他,他的」
「這個我知道。」祖羅棠眉頭微蹙,淡淡道,「但他身,怎麼可能有血宙古經的氣息?」
駐守這片血海的其他祖聞言,也連連搖頭。
「羅剎獄與邪帝之仇,便在血宙古經之」
「但即使強如邪帝,巧取半部血宙古經也無法修行,只能以血宙古經為基自創心法!」
「血宙古經乃血祖之賜,唯有身具古血的羅剎方有資格修行,你們被嚇得連這點都忘了?」
在眾祖紛紛否定之時,血殿之,突然血芒爆發!
待血芒消散,殿出現一個身影。
羅棠等祖朝此身影看去,見其同樣是祖,正欲喝斥幾句血海重地豈容擅入之類的話,眼角餘光看到了這身影胸口的,某個不起眼的繡痕。
見此繡痕,眾祖亡魂大冒,第一時間躬身拂胸,態度恭敬無。
讓他們如此的,便是那個不起眼的繡痕。
遠觀,繡痕不過一團模糊。
近看,則漸漸清晰
是為一座即便是繡在衣衫之,卻也顯得縹緲不可尋的
血棺。
萬古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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