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山山巔,除了龐大的觀會人群,以及三十六座真人擂台外,還有一座更高更大的高台。
高台之上,坐滿了九州修行界的大能。
譬如道宮的道一、道狂,雲州州主端木小二,大雷音寺副主持了如,寧州一氣宗宗主陣非道,瀚州溟濛幽澗宗主幽煞,瀾州秋葉劍穀穀主李若水,越州體宗太上長老戚風與藍田,以及神朝帶隊的兩名陸仙級軍王。
簡單來說,高台上一水兒的陸仙,至於道尊,連站立其上的資格都沒有。
在道宮看來,也只有這些人,在道宮即將顯世時,才有觀禮的資格。
身為九州界的大人物,在三十六座擂台即將點燃生死戰的序火時,免不了一番頗有見地的評論。
但讓神朝兩位軍王發毛的是,每當評論起神朝的真人天才時,道宮連同五大聖地的陸仙們,全都在讚嘆。
「神朝不愧是九州霸主啊,區區三十六人,搶盡九州修行界的風頭……」
「嘖嘖,尤其是獨龍,失去了誅仙劍眸,卻煉化了誅仙劍意,論殺伐,同輩誰能與之交鋒?」
「呵呵,神朝天才強很正常,不強才奇怪,大家說是不是?」
「怕是此次神通榜前三十六,都會被神朝拿走了,哈哈……」
……
兩位軍王聞言,面不改色,此刻他們終於明白了些許。。
世間有一種殺法,名為捧殺。
捧得越高,死得越慘。
而道宮與五大聖地如今正在做的,就是捧殺。
不過想了想紅家族地持續近三個月的連綿哀嚎,晉北軍軍王紅鷹,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只有摸鼻子,他才能壓下心頭狂笑。
「哼!」紅鷹坐得住,他身旁的魏西軍王卻坐不住了,當即冷哼道,「盛會堂堂,別笑得這般鬼氣森森,若要老子發現不公,立馬帶兵平了凌絕山!」
道狂聞言,溫和笑道:「魏軍王息怒,貧道相信,在座道友皆是肺腑之語,絕非對神朝眾天才的冷嘲熱諷。」
「冷嘲熱諷?」魏西冷笑,「不是魏某狂妄,在座諸位有冷嘲熱諷的資格麼?」
「哈哈,魏軍王說的極是!」
「面對神朝眾天才,我等只有豎大拇指的份,哪裡敢譏諷?」
……
魏西聞言,微微色變,他卻沒想到自己一番火爆之語,竟沒有激怒眾人,這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但見身旁的紅鷹一臉猥瑣笑意,他心頭又是一喜:「笑得這般無恥,紅鷹莫非有應對的辦法?」
「咳咳……」在魏西火熱的注視下,紅鷹不得不從歪歪中清醒過來,對眾人苦笑抱拳,「諸位莫要打趣了,若邪天來此,我神朝或許還有些許底氣,如今邪天不在,哎……」
道狂聞言,道眸微眯,笑道:「紅軍王此言差矣,神朝何等神威,不會只有一個邪天,依貧道看,凌絕山上三十六位神朝天才,至少有四人不比邪天差。」
「哎,道友過譽。」紅鷹愁眉苦臉一嘆,「不過即便如此,也當不得諸位這般誇獎,此番神通論品會,我神朝能不丟臉,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啊。」
此番服軟的話,十分成功地終結了九州修行界捧殺的同時,也讓道一道狂心頭生出了些許疑惑。
因為按照神朝一貫的行事作風來看,魏西的反應才屬正常,紅鷹這種認慫的表現,卻相當的特立獨行。
而且還有一點,魏西與紅鷹同為軍王,身份卻相差懸殊。
身為紅家的掌舵人之一,紅鷹的表現,更能說明許多問題。
「有點奇怪啊……」道一吞下一口鮮血,疑惑自喃。
道狂微微蹙眉,傳音問道:「據那人傳來的消息,獨龍與白芷在二英殿內得邪天指點,拿下莫大造化,隨後邪天去了紅家,最多再加上一個紅衣,而我說的四人,連武徒都算進去了。」
「是啊……」道一道眸中掠過一抹心驚肉跳,「莫非這三十六人,都得到了邪天賜下的造化?」
「這不可能!」道狂堅決搖頭。
「老道也認為不可能。」道一唏噓一嘆,「所以紅鷹的表現,才更加奇怪。」
「無妨了。」道狂按下驚疑,淡淡道,「趁邪天不在,就讓神朝的天才們提前體驗一下,九州共敵,不是那麼好當的!」
道一頷首:「神朝偌大,唯邪天耳。」
話畢,神通論品會三十六擂台賽正式開始。
仿佛是對神朝神威的無言致敬,三十六座擂台的第一場生死戰,上場的一方全都是神朝天才真人。
魏西見狀,眸中冷意更甚,便是胸有成竹的紅鷹見狀,嘴角都忍不住扯出一絲冷笑。
當神朝三十六人齊齊上台,並發現另外三十五座擂台上都是自己人後,他們心中陡然爆出驚天戰意!
「神朝無敵!」
「神威如獄!」
……
「小爺先說好,上台者,必死。」武徒用鼻孔睥睨天下,哼出一記桀驁之音!
「唰!」紅刀揮舞,紅衣持刀而立,無情自生!
「老子的刀,天下無……」瞥了眼隔壁紅衣的刀,邢殺立馬改了豪言,「老子的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獨龍默默。
白芷默默。
「擂台賽,第一戰,啟!」
話音剛落,九州修行界三十六人齊齊飛掠上台,陡然間,三十六股相互糾纏的殺意,化為嘯天之龍,撲天而上!
「殺!」
不知準備了多久的九州修行界三十六人,齊聲爆喝,神通漫天,神朝三十六人則面色冷靜,一動不動。
見此一幕,凌絕山上所有人都驚疑不定。
大部分人驚愕於神朝三十六天才的漠然,畢竟神通之下稍有不慎,不說身死道消,至少先機盡失!
而小部分人,則疑惑於神朝三十六天才的冷靜。
「道爺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站在白芷所在的擂台西方,小樹眼皮直跳。
「冷靜如斯……」目視擂台上的武徒,通天想起了一人。
「嘻嘻,又是他,太好玩了……」一全身被黑衣籠罩的真人天才,嬉笑間隱有虎吟之勢。
與獨龍同擂台的,如今道宮第一道子玄病,更是心驚肉跳起來。
因為面對即將落下的神通,獨龍的獨眸居然不看對手,反倒看了玄病一眼。
這一眼中的冰冷,讓玄病瞬間回到了古戰地中的虛空棋局當中。
而身著晴斗甲的幽小嬋,在第一時間放下了面甲……
面甲下的嘴角鮮血長流,卻擋不住那絲因相思而生的甜蜜。
「是他!」
「是邪天!」
「怎麼可能!」
……
高台之上,五大聖地的陸仙駭然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三十六座擂台上的三十六人!
他們萬萬不敢相信,這三十六人隱約間的殺伐氣勢,居然像極了邪天!
「不可能!」
「這一定是神朝的詭計!」
「若說獨龍他們四個還屬正常,但沒人會將自己最拿手的東西,教給如此多的人!」
……
「不對!」道狂凝聲道,「邪天三個月前就已離開神朝,短時間之內,這三十六人再逆天,也不可能將邪天的戰鬥風格掌握如斯!」
「原來如此……」
瞥了眼面色通紅的紅鷹,道一喟嘆一聲,閉上了道眸。
他知道,就算自己閉上了道眸,也能看到接下來的這一幕。
三十六座擂台,三十六個冷靜的真人,在同一時刻化為三十六道無匹的流光。
他們以蒼天為紙,以神通為筆,以鮮血為墨,在凌絕山的上空,書寫出一個讓九州無法忘懷的的字。
此字凜然,是為邪。
轟轟轟……
三十六道流光重新化為人影,落地的同時仰天爆喝!
「神朝神威!」
「神威如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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