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峰滿腹的怒火,事情比他之前猜想的更加糟糕。
而且如今他的處境也異常不妙,除去他身上的道傷,他的行蹤似乎難以隱藏了,一旦消息傳開之後,追殺他那些修者會盡數趕往這裡,雖然萬獸嶺凶名赫赫,不過真到了那時候,恐怕也會有無數修者闖進來。
片刻後,夜峰重重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四周,沉聲道:「因為之前那一戰,我們的行蹤恐怕再難隱藏,一旦四大巔峰勢力的修者闖進來,這裡會化成一個修羅場!」
「我們得趕緊去永恆之火所在地!」夜峰說完後當先轉身離去。
這是當務之急,道傷加身,對他的戰力有很大影響,不過進入萬獸嶺後,夜峰並不是太擔心了,因為這裡有萬千妖獸能為他所用。
一人一獸在萬獸嶺中穿行,被無數修者視為大凶之地的萬獸嶺,對於夜峰來說倒像是回家一般,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妖獸攻擊他們,反而還隔著很遠便紛紛退走。
夜峰對萬獸嶺外圍這片區域很熟悉,他直接朝著一個方向衝去,一路穿行,夜色降臨之時,他和幽冥獸便來到那霧氣籠罩的區域,來到這裡,夜峰心中略微有些緊張,在白霧之內便是那綿延的火山,永恆之火便在火山腹地。
夜峰一直記得上古戰場上那位大帝和他說過的話,一旦開啟帝體,務必要儘快想辦法煉化永恆之火,否則道傷爆發,他會身死道消。
「先去那個山谷吧!」夜峰看了看幽冥獸,幽冥獸每次來到這裡眼中都會露出深深的畏懼之色,當初它剛化形,但誤入此地,一瞬間便被永恆之火焚毀了一半獸魂,幸而它已經達到八階,生命力頑強,否則極有可能當場就化成灰燼。
幽冥獸一路跟著夜峰,翻越一座座火山,在那乾燥的夜風中,灼熱的氣浪不停的席捲而來,夜峰本身並不畏懼普通的火焰,若是換做其他修者,很難在此地待下去。
大地像是被烤焦了一般,在火山外圍還生長著一些顏色火紅的奇怪樹種,不過到了裡面卻徹底絕跡了,四周光禿禿的,地面每時每刻都有騰騰熱浪湧出來。
翻過不知多少座火山,他們來到了火山的中心區域,遠遠看去,那是一個山谷!
來到這裡,空氣中瀰漫的熱浪越發恐怖,夜峰額頭流下的汗珠還未落在地上便直接化成了蒸汽,數月前夜峰和幽冥獸都在此地待過數日,而今並不奇怪,繼續向前,朝著那個山谷走去。
山谷很大,從谷口到山谷腹地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夜空繁星點點,一輪圓月高懸天心,銀白色的月光如水流般傾瀉而下,給這片火山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裝。
走進山谷沒多遠,那藍色的火焰便出現在夜峰視線中,在月色朦朧的夜晚,那火焰看上去異常詭異。
山谷中的溫度比山谷外恐怖了數倍還不止,夜峰已經來過數次,但如今仍不得不驚嘆,若是其他戰玄境二階的修者到來,恐怕一刻時間都堅持不住。
幽冥獸停在了原地,不願再往前了,夜峰看了這傢伙一眼,心中苦笑,隨後獨自一人上前。
山谷腹地方圓數里大小,永恆之火外圍的火焰沉陷藍色,不過中心凹陷位置的火焰顏色更深,在夜色下,那色澤濃郁的幽藍色火焰像是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如夢如幻,顯得極為不真實。
關於永恆之火的傳聞夜峰了解過不少,從白無憂口中,從顏沐雪口中,還有從幽冥獸口中……這地方都不是善地,此地雖然看上去除去那些火焰外空無一物,但從古至今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修者。
夜峰立身那藍色的火焰前,默默打量……
「在你的記憶中,我隱約看到了永恆之火,那是一縷先天道火,你靈魂中藏著一道神鳳的無上聖魂,永恆之火應該傷不了你,若可能,你將永恆之火煉化,不僅能修復道基,對你也有莫大的好處!」
這是當初上古戰場中,那位大帝的執念對他所說的話語,夜峰記得很清楚。
「外面這些藍色的火焰只是一些火苗而已,真正的永恆之火在中心位置,只是我連走過去都做不到吧,又如何來煉化……」夜峰暗嘆。
從古至今,想藉助永恆之火來脫變肉身或是衝破死亡桎楛的強者很多,但最後成功的似乎也只有神上,而且神上也僅僅是藉助永恆之火來熬煉肉身,並沒有直接去煉化……
沉默了許久,夜峰在原地盤坐下來,凝神去感受,永恆之火是一縷先天道火,孕育著無盡的大道碎片,夜峰想去仔細感應一番,若有所得,說不定對道傷也有用處。
過了也不知多久,他暗暗搖頭,隨後起身踏了進去,不過剛開始夜峰不敢直接朝著中心位置走,而是在外圍的藍色火焰中盤坐下來。
當初他藉助永恆之火熔煉天道枷鎖的時候他便能在藍色火焰中堅持數個時辰,過了這麼久,他修為突破了數次,體魄歷經多次脫變,再加上帝體開啟,如今盤坐在那藍色火焰中,居然只是感受到了一陣陣恐怖的灼熱感,肌膚竟然沒有受到損傷。
夜峰此時也很吃驚,默默盤坐了一個時辰,他開始嘗試吸納這些藍色火焰,一團火苗湧入他經脈中,夜峰霎時間臉色大變,就算他而今肉身強悍,但此時也感受到一股莫大的痛苦,那火焰所過之處,像是有一道燒紅的烙鐵划過一樣,無盡的鑽心之痛。
夜峰運轉周身真氣,包裹著那團火焰緩緩來到丹田中,霎時間,整個丹田劇震,那種感覺難以言說,像是丹田要承受不住崩裂一般,金色的真氣在瘋狂涌動,一遍又一遍的沖刷那團拇指大小的火苗,足足過去了數個時辰,夜峰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體內的灼燒感漸漸消失,火苗漸漸在他丹田中散開。
「這……果然有用!」
此時雖然他臉色煞白,但心中卻泛起濃濃的驚喜,丹田中的裂痕沒有明顯的變化,但那簇火苗化開,居然對他的道傷有了一些壓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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