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聞言,擺了擺手,道:「罷了。我答應借你一小股真氣。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別令自己失望,令死去的兩個兄長失望。」
笛青龍鄭重地點了點頭。
略作思忖,蕭崢道:「你現在已經失去丹田,無法儲存真氣。就乾脆存儲在你體內的各個穴府中吧。還能順便助你恢復傷勢。」
笛青龍點了點頭,轉過身去,道:「乾脆直接存進武魂空間吧。」
聽到武魂這兩個字,蕭崢突然想起了笛青龍的青竹狂笛武魂。它已經被蕭崢的玄洞武魂剝離成真氣吞噬。
沉吟了一會兒,蕭崢試著問道:「你很想拿回自己的武魂對吧?」」
笛青龍吞吞吐吐道:「它還在你手上麼?」
「它還在我的武魂內,時而恢復原形,時而被剝離成真氣。」蕭崢道。
「我感應得到。」笛青龍點點頭道。武魂好比靈魂,與人的心神是互通的。
「我的武魂提升較快,而修為拖了後腿,經脈韌性有限,無法承受更大內勁的衝擊。所以,當前的我,必須等到修為提升後才能釋放武魂,繼而釋放你的青竹狂笛武魂。」蕭崢道。
蕭崢的武魂是每釋放一次,自動提升一階。
笛青龍一臉遺憾之色,重回先前的話題,道:「那就存在穴府中吧。」
蕭崢點了點頭,提了一口氣後,抬起右掌,打算從笛青龍背部為其輸送一股真氣。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傳來:「慢著!」
循聲而望,只見到笛青靈和笛青雙走了過來。其中,笛青雙已經失去一條胳臂。
來到笛青龍跟前,笛青靈攤開右掌,現出了先前那張藏在竹管內的紙卷,道:「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張大的,以前我對你也算是很欣賞,可現在……」笛青靈輕瞥了笛青龍一眼,道,「不瞞你說,我對你的字跡印象也很深刻。你老實說,這張紙條是不是你寫的?」
笛青龍是被人從小抱走的,原來的他出生在一個貧寒家族。
被人揭了底,笛青龍一臉漲紅,道:「上午的事,現在還搬出來!分明是看我不順眼,落井下石!」
「你以為我像你這么小心眼兒!好歹一個宗族內長大,我對你的個性最為了解!你無非是想把蕭崢趕出去。現在你是這種想法,以後還會這樣,你這個人,就是過於偏執,越偏執的人,越是不會長記性!」笛青靈數落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笛青龍怒道。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不然吃虧得是你自己。」笛青靈道。
「我已經說過這是上午發生的事,現在的我,心態能一樣嗎?」笛青龍駁斥道。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笛青靈道。
「你比起我來,也好不到哪去!」笛青龍怒斥道。
「我不想聽你狡辯。」說到這,笛青靈話鋒一轉,道,「既然是煉丹,何必將真氣存儲在人體穴府之中,直接儲在丹鼎內不就得了,這說明,你還是心懷鬼胎!」
「用不著你管!」笛青龍怒道。
「我非得管!」笛青靈怒眼一瞪,喝道,「你落得如此下場,實屬活該!」
「你這是什麼意思?」笛青龍大聲道。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二哥是被你害死的,我二弟痛失一臂也跟你有關。你這人,就不該一次貪得太大便宜,不然,只會飄飄然,利令智昏。」笛青靈訓斥道。
笛青龍怒瞪了笛青靈一眼,轉過身去,伸出右掌打算催動法則煉丹。
在這個大陸,煉丹主要通過法則進行。法則催動之時,會在掌面上浮現一個亮斑,裡面含有法則符紋。
但笛青龍已經失去修為。無法催生法則。
笛青靈眼眸微微一瞪,問道:「你現在這樣子,如何煉丹?」
「找人煉!」笛青龍開門見山道。
「找誰?」笛青靈喝道。
「你管我找誰!」笛青龍喝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仗著自己是這一帶最有名的一個,到處認小舅子,心甘情願為你付出的女子不少吧。」笛青靈指著笛青龍的鼻子道,「可現在情況不同了,那些女子一旦得知你淪落得如此下場,誰還會心甘情願為你付出。」
「你以為我想找人煉嗎,我現在修為全失,除了找人幫我煉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笛青龍滿臉漲紅道。
「你就不能請自己人嗎?」笛青靈喝道。
一旁的蕭崢,聞得二人的爭吵,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笛青龍的肩膀,道:「你太急躁了,別忘了,古南是為了救我才慘遭不幸的,我也會為他報仇。」
「你?可你現在的修為只有天玄境二階,而羌正宮的達到天玄境四階!以我估計,三天後,他的內傷就會痊癒。到時候,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來找你。」笛青龍不以為然道。
「三天時間,差不多夠了。」蕭崢道。
「夠了??三天時間,你能將修為提升到天玄境三階?」笛青龍嚴重懷疑道。
蕭崢笑而不語。此刻的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走進大院子,行至先前打鬥的地方,指著地上的積雪,道:「我想問你一句,你的遁雪術。是誰教給你的?」
「是爹娘另聘師傅傳授的。」笛青龍道。
「可你知不知道,你爹娘為什麼要傳授你這門武技?」蕭崢問道。
「怎麼,難道你覺得這有問題?」笛青龍道。
「隨便問問而已。」沉吟了下,蕭崢道,「先前我和說書老者在尋找你和古南的時候,無意中聽到老者的一句話,說在笛氏宗族,會這門武技的人,通常會被培養成『死士』。」
「死士?」笛青龍驚訝道。所謂的死士,就是替人賣命的那種。相當於殺手。
「我還聽說,在你們笛氏宗族,凡是會這門武技的人,都不是笛氏宗族親子!」蕭崢又補充道。
笛青龍冷哼一聲,道:「如果換作以前,我一定會感到十分震驚。可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倍感幸運,因為我本來就不是笛氏宗族親生的。」
「在你們笛氏宗族,是不是每一個跟你年齡相仿的人,都會這門武技?」蕭崢問道。
「當然不是。」笛青龍道,「據我所知,有好幾位兄弟姐妹,都不會這門武技。」
頓了頓,笛青龍補充道:「不過,這些人,肯定都是笛氏宗族嫡系。」
蕭崢沉吟了一下,道:「我就了解這些。你是說書老者的義子,先好好養傷,暫時不要考慮太多。」
羌正宮的真正目標是蕭崢,不是笛青龍。
笛青龍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大院子。
蕭崢則留下開始了修煉。
像上次那樣,在地上劃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輪廓,以及幾條代表待沖經脈的槽線,和代表穴府的坑洞。
以積雪為手臂,以積雪為十指,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
蕭崢跟笛青龍談話的內容,被院子外的笛青靈聽了個正著。
她的修為達到天玄境一階,是除了蕭崢之外,實力最強的,耳力也強於其他人。
她身邊的笛青雙,修為只有天武境九階,沒有聽清楚裡面說了些什麼。
當聽到蕭崢將遁雪術和「死士」兩個字聯繫在一起時,笛青靈著實一驚,懷著複雜的心理,朝蕭崢所在大院子走去。
笛青雙也跟了去。
「姐,你到底聽到什麼了?」剛才見到笛青靈豎起耳朵探聽二人對話,笛青雙一臉疑惑道。
笛青靈走進小院,進入一間廂房,一臉抑鬱道:「剛才我聽蕭崢說,會遁雪術的人,有可能……不是爹娘親生。」
「什麼?他如何得出此結論?」笛青雙一臉震驚道。
笛青靈搖了搖頭,一臉惆悵道:「其實,我也一直很困惑,爹娘為什麼要傳授我們遁雪術,而且,還傳授了我很多不常用的必殺技。」
「不常用的必殺技??你的意思是說……殺人技巧?那為什么爹娘只傳授我遁雪術,沒有傳授太多別的武技?」笛青雙疑惑道。
「因為……爹娘說過讓我適當的時候將這些傳授給你和笛青龍。」笛青靈道。
笛青雙聞得此言,一臉驚震:「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那你傳授給笛青龍了麼?」
笛青靈搖了搖頭,道:「本來我打算傳授給他的,但這兩天發生的事,讓我改變了初衷。」
「何以證明你剛才所說,可不可以演示一下你所說的必殺技?」笛青雙道。
笛青靈點了點頭。一拍觸物袋,探手一揮間,抓住了飛逸而出的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是這一帶的地脈分布圖。每一根線條,都代表一條地脈。」笛青靈攤開地圖,指著那些顏色各異、長短粗細不一,密密麻麻宛如人體毛細血管的線條,道。
然後又指著一條細線,道:「喏,這一根,距離我們最近,就在東側的叢林裡。你隨我來,我演示給你看。」
話落,走出莊院,朝著東側的叢林走去。順道探察了一眼蕭崢。
「看樣子,他也正在修煉?」看著大院子內石塊上盤膝而坐的蕭崢,笛青雙猜測道。
「別管太多!」笛青靈道。
進入密林後,二人按照地脈圖上的標示,找到了一條地脈。
「看好了,我要演示了!」笛青靈一臉嚴肅道。
笛青雙睜大著眼睛,點了點頭。
笛青靈來到地脈埠位置,立正身姿。
雙掌攤開,各伸兩指,收於眼前的剎那,腳下一團爆霧躥升而起,吐出一名白袍蒙面人。
那白袍蒙面人,眼內寒光掠動,背後斜伸出一把長劍。
看起來神秘而威武!
笛青雙見此一幕,下巴微微一驚,情不自禁地走向那白袍蒙面人,想看仔細一點。
然而,剛走到白袍蒙面人跟前時,一團爆霧再次躥升而起。
白袍蒙面人身形下沉,遁入地脈,消失在了笛青雙的身後。
笛青雙轉身間,鏘的一聲,一把長劍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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