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愁眉一鎖,儘管穿著閻羅靴,可他的速度依舊是快到不可思議,幾乎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已來到這兩三名青年的身後。
強大的氣息瞬間鎖定在三人身後,他的右手毫無徵兆的搭在了其中一人的肩上,此人大驚失色扭頭看向雲飛雪。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這三個人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的人流量已經不多,這裡的氣氛的異常也是被張開和少婦發現,張開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看向雲飛雪還有他身邊的三個人。
「沒事,你忙你的!」雲飛雪笑了笑,右手驟然用力,這三人不敢繼續動手順著力道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那一瞬間,雲飛雪看到那名少婦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彪形大漢,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接近兩米的大砍刀,粗暴的氣勢猶如屠夫一樣直接朝那少婦的腦袋上一刀掄了下去。
「小心!」雲飛雪一聲大吼,他鬆開手中的年輕人瞬息之間已來到了這少婦跟前。
嗡的一聲,那種金屬碰撞的刺耳聲朝四周傳遞而去,不少人都是下意識的捂住耳朵發出了痛苦的神色,那柄大刀在離少婦腦袋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雲飛雪的右手就好似鋼鉗一樣死死的捏住了大刀的刀刃,背簍裡面的嬰兒也因為這金屬聲音嚇的哇哇大哭起來。
這彪形大漢顯然被雲飛雪的舉動給駭住了,徒手接刀刃,以前簡直想都沒敢想過。
張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一把從背簍里把孩子抱了出來,少婦隨著他退到了一旁,就這樣眾人形成了一個短暫而又寂靜的詭異環境。
「誰派你們來的。」雲飛雪沉聲道。
「哼,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你休想,一起上。」這大漢一聲暴喝,四人頓時朝雲飛雪他們圍攻而來,當然,目標並不是雲飛雪,依舊是張開和他的妻子。
「找死!」雲飛雪目光一冷,千影絕殺術如幻影騰挪,強橫的氣息帶著絕對的壓迫力量讓這四人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雲飛雪畢竟已經達到了真元秘境,他們都只是十重鍛體境界而已,所以這個結果已經不言而喻,顯然那個給他們下命令的人認為要殺張開,這幾個人就足夠了,只是碰巧遇到了正在蹲點的雲飛雪。
「你……你給我等著,你欠我們的錢遲早要給我吐出來!」這大漢目光兇狠的瞪了一眼張開,然後和剩下的三個人落荒而逃。
雲飛雪沒有追,因為追人的過程中,很可能還有其他人對張開下死手,只是他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張開,只是因為他欠別人錢財,所以才會遭人毒手?
「你欠他們錢?」雲飛雪問道。
「是。」張開心有餘悸不斷安撫著懷中的寶寶,不過還是短暫有力的回答了雲飛雪。
「僅僅只是欠錢的話,殺了你的妻兒他們更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定還有別的目的。」雲飛雪說道。
「我……我不知道……」張開的目光有些慌亂,他快速的收拾著菜鋪顯然不想在這裡再待一分鐘。
「你一定知道什麼,你的確欠這些人錢,但這一次他們卻並不是為了錢而來。」雲飛雪目光緊逼。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很感謝你救了我的妻兒,但是我們不得不走了。」聽到雲飛雪的話,張開更顯慌亂,從剛剛出現的這幾個人到雲飛雪所問的話,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他只想立刻離開此地,甚至離開潛龍城。
「張開,你應該明白,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想這麼輕鬆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雲飛雪厲聲道。
「你……」似乎已經很久沒人叫他的這個名字了,聽到這兩個字,他的眼神驟然閃爍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之色,這種驚恐比剛剛殺身之禍的來臨還要更濃。
他隱姓埋名,從高官厚祿成為一個菜農,每天提心弔膽生怕有人會找上門來,這其中的心酸和痛苦,只有體會過的他才能真正明白,而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隱藏這個名字嗎。
「這些人能派出第一撥人來,肯定就有第二撥的安排,至少先離開這裡是對的。」雲飛雪語氣有些急促,他本不想打擾張開,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打擾也得打擾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母子兩無辜受死吧。
張開目光複雜的看著雲飛雪,旋即嘆了口氣迅速收拾了一下,他和母子二人朝菜市後面飛快的走去,雲飛雪掃視了一眼四周然後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三人經過大街小巷的輾轉終於來到了張開的住處,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小心翼翼,這地方基本就是一個破敗的貧民區,街道巷子密密麻麻搞不好都有迷路的可能。
張開住的地方也比較簡陋,不過很乾淨,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平時很愛乾淨收拾,此刻女人很識趣的走到了屋後哄孩子去了,並未打擾接下來雲飛雪和張開準備的談話內容。
張開的目光依舊複雜,請雲飛雪坐下之後他才嘆了口氣說道:「三年多過去了,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啊。」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所以臉色反而變得平靜了許多,也許三年多的時間他每時每刻都做好了準備來迎接這一刻吧。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有些事的確沒辦法逃過一輩子的。」雲飛雪說道。
「我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飛躍的小兒子吧。」張開說道,雲飛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答覆。
「沒錯,當年我們七人都是征戰沙場的好兄弟,儘管這些年來潛龍帝國一片安穩沒有敵國膽敢入侵,但我們的兄弟情從來沒有變過,直到三年前的那一天……」
雲飛雪知道,張開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能夠解開雲飛躍真正的死因,他們既然曾經是兄弟,那張開就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我們七人很久沒有相聚,三年前的那一天是一別五年後的首聚,每個人都很興奮,為了盡興,都沒有刻意用修為力量抵擋酒精的麻醉,你爹的酒量你也是知道的,但那晚他喝多了,可能是太興奮了……」
張開頓了頓,然後說道:「喝多之後,他在無意中透露出了一些關於你母親的信息,似乎是來自一個大勢力的公主,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回去,在臨走之前,你母親將兩種絕世武學功法交給了你爹保管,一種名為真魂靈龍體、一個名叫九陽不滅體。」
聽到這裡,雲飛雪身軀豁然一震,真魂靈龍體,竟然也是他母親留下來的,那為什麼會落到李聖義的手中?
雲飛雪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無法想像中間究竟出現了什麼曲折,但可以想像這其中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聽到這裡,我們六人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默契,一定要得到這兩種絕世的武學修煉之法。」張開低下了頭,似乎在為當年的這種決定而羞愧。
「然後呢?」雲飛雪忍不住問道。
「但是你爹的實力太強了,就算是在喝醉的情況下,我們六人聯手都沒能將其制服反而讓他跑了,我們深知你爹離開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災難,所以我們六人就聯名將這個秘密告訴了金龍衛。」張開羞愧的說道。
雲飛雪恍然大悟,這也就難怪肖無夜甚至那個黃金面具男知道這個秘密了,原來是三年前被張開他們給捅出來的。
「哎,你爹那天實在不該喝醉的,他平時從來也沒喝醉過,唯獨那天……」
「我爹不是不該喝醉酒,他實在是不該和你們這些人交上了朋友並且成為了兄弟。」
雲飛雪的話讓張開更加羞愧難當,是啊,喝醉了又有什麼關係呢,可是關鍵要看你跟什麼人喝醉啊!
「那真魂靈龍體又是怎麼被金龍衛得到的?」雲飛雪忍不住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我們把這個秘密告訴金龍衛過後不久,我們便聽到風聲,金龍衛的高層準備要殺我們滅口,那個時候我們才真正明白,自己非但沒有被金龍衛論功行賞,他們反而想讓我們以死來堵住嘴防止我們泄露這個秘密。」張開無奈地搖了搖頭,想到這三年多過的日子他就一陣揪心。
雲飛雪點了點頭,真魂靈龍體被李聖義如何得到的仍然是個謎,或許是雲飛躍和雲飛山在臨死時被威逼說了出來,但他為什麼又沒有把九陽不滅體在哪裡告訴金龍衛呢,李聖義得到了這一個,顯然不會放棄另一個啊。
不過此行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至少解開了雲飛雪心中的一個不小的疑惑。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潛龍城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雲飛雪問道。
「今夜我就打算和她們母子離開潛龍城,這兩年我也攢了一些錢,足夠我們生活好幾年了。」張開本以為雲飛雪會對他發難,卻沒想到他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雲飛雪點了點頭,相信張開也有自己的後手安排,至於三年前的那件事他已不打算發泄在張開的身上了。
讓他背負著這件事活一輩子或許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吧,雲飛雪徑直離開了此地,只是當他剛走出大門的瞬間,他忽然在原地呆住了。
身後一聲巨響,一道衝擊波朝四周震盪而去,伴隨著那座平房直接從原地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土廢墟,還有一個凹陷進地面的巨大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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