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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京師行(八)
那人喊了一嗓子後,見到魏剛止住了腳步,便也不再喊了,而是快速的走下樓梯,來到魏剛眼前。(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這位兄弟,莫要驚慌,呵呵,鄙人免貴姓趙,剛才看到兄弟痛打那些倭寇,委實覺得痛快。現下只是想和兄弟結實一番,故此才如此喊叫。兄弟莫怕,在下和官府還是有些關係的,便是一會兒官差來了,也是有在下周旋,兄弟莫要驚慌。不知兄弟能否跟在下樓上一敘。」
魏剛見到來人約莫有個四五十歲的樣子,是個文人打扮。又見他如此誠懇,便停了下來。
「呵呵,這位老哥,倒是讓你費心了。既然老哥如此坦誠,那兄弟就答應老哥了。所謂海內存知己,兄弟我也是看不慣這些矬子如此的囂張,說起來倒是有些魯莽了。若是老哥能夠把這事給搪過去,那兄弟便是感謝萬分了。」
人家一番好意,魏剛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但是畢竟他對這姓趙的不熟悉,所以還是很謹慎。畢竟,這裡是京師,他是偷偷摸摸來的,他現下還不想把自己的行蹤暴露。
回頭給了王作武一個眼色,然後魏剛便跟這趙某人上了樓。王作武自然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跟著魏剛來的侍衛很快就分散到各個角落裡。這一幕倒是讓那酒店的老闆看著感到驚奇,心道這是哪裡來的人啊,看著架勢,怎麼比朝廷的錦衣衛還厲害啊。
當然他知道不該管的閒事他不管,就連一開始那倭國武士被打他都沒有讓下邊的店小二去報官。這夥人既然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招惹那些矬子,定然是有什麼後台的。這店老闆也是如此的想。他當然不知道魏剛等人的底細了,靠的都是多年經商的閱歷。
魏剛跟著那趙姓書生上了二樓,卻也沒有什麼雅間,就是臨窗的一個桌子。(.贏q幣,)魏剛一看,鬧了半天這趙老哥是自己在這喝悶酒呢。就他一個人,那桌子旁邊倒是也有另外一個人,不過卻不是他的朋友什麼的,而是下人。
「來來來,兄弟這邊坐。呵呵,趙某剛才看到兄弟在樓下痛毆那些矬子,心中著實解氣。像兄弟這般人物,現下可是不多了。你我素未平生,但老哥我卻是喜歡你這膽識,來來,老哥我敬你一杯。」
那書生倒是實在,沒有一般讀書人的小氣。領著魏剛坐下後,自己先是舉起了酒杯,仰頭就是幹了一杯。當然,那酒杯也不大,和魏剛在那個時空喝啤酒的杯子是沒法比的,就是牛眼一般大小的杯子。
「呵呵,既然老哥如此坦誠,我若是還藏著掖著,那便不夠光明磊落了。兄弟鄙姓魏,單名一個剛字。老哥可以叫我魏剛,也可以叫我剛子。呵呵,剛才在下邊,也就是看不慣那些矬子的做派,所以便憤然出手。那個老哥,這事官府不會插手吧。」
魏剛當然要演的像一點,若是以他以前的身份,絕不可能這般小心謹慎。
「呵呵,兄弟你是不知道,這事,月初的時候就鬧了一回了,年初的時候也是鬧了一回,如不是有兵部尚書在那裡頂著,怕是這事早就讓皇上知道了。哼,這些個矬子,打從嘉靖朝的時候起就為禍東南沿海,現下在朝鮮那邊,都被咱們打敗了,還如此囂張。哎,看來朝廷中的這些人也是不可靠啊。你放心,沒有人會管這事,大傢伙巴不得有人收拾他們呢。」
這老趙性子也是頗直,還沒等魏剛說什麼,便自己把這事情的緣由給說出來了。而且還跟魏剛解釋了一番,那意思讓魏剛知道這倭寇肆虐大明的歷史。
說到這,魏剛算是明白眼前這個讀書人為什麼和別的讀書人不一樣了。他這性子太過耿直,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供職。若是在朝中的話,怕是這活便干不長遠了。不過擱在現下,魏剛覺得倒是可以和這老趙交往交往。他一時間對這老趙還頗感興趣,覺得這傢伙是個有意思的人。
「兄弟我並不是這京師人氏,這次也是從外邊過來辦一些事情,倒是沒想到能遇到這麼一個事。兄弟我也是看不慣這些矬子,這才憤然出手。呵呵,倒是沒想到在這裡結識老哥這般人物了。」馬屁魏剛自然是要拍幾下的,籍此他要弄清楚這京師左近現下是個什麼樣子。
兩個人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後,自然是很投機的聊了起來。魏剛原本就是出來散心的,現下也是沒了什麼官府的查驗,他更是放開了跟著老趙在這裡喝酒了。
一番了解後,他才知道,這老趙鬧了半天還真是朝廷命官,難怪他對那些矬子知道的那麼多。那性子也是頗為直爽,絲毫沒有讀書人的做作。一來二去,魏剛倒是喜歡上這老趙了。
臨到末尾,這老趙反倒是喝的有點多,該講不該講的都是跟魏剛說了,言辭中更多的是抱怨,懷才不遇那種感覺。期間他還跟魏剛說起遼東是事物。對於李家把持遼東兵權,然後養寇自重這種手段更是直言不諱的批評。魏剛在一邊上倒是很忠實的扮演了一個聆聽者的角色。對於上邊的信息,魏剛也是需要知道一些的。
別看魏剛不怎么喝酒,但是真要讓他喝,他也是誰也不醋的。特訓的時候他們也是接受過所謂的酒精中毒考驗的。
那老趙哪裡能經受住魏剛的酒量,幾下子他就被灌趴下了。魏剛連忙讓這老趙的下人扶他回家,這才算是結束了這突然之間出現的事情。臨走的時候,魏剛還把要呆在這裡很長時間的趙大滿給找來了,跟他吩咐了一番,自然是讓他注意這趙某人了。魏剛覺著這位還真是個實心眼子,到還真是有必要交往一下子。
接下來一兩日,魏剛把王作武留在了這京師郊外的莊園裡,吩咐了他一番,然後自己帶著人直接的坐著自家那馬車直奔那北邊而去。
和那鄭家的買賣已經談妥了,剩下的就是具體的執行方面的事情了,魏剛已然放手讓那趙大滿來全權處理這些事情。他自己帶著侍衛,直接經山海關返回遼鎮。自家的船隊,現下已經往倭國那邊去了。現下是沒有功夫過來接他了,所以他只好走著陸路。
那日晚上回去的時候,他身邊的王作武也是問了他跟那些矬子說了什麼,能讓那些矬子乖乖的跑了回去,而沒有繼續鬧事。魏剛卻是沒有跟他們說。畢竟,要讓這些侍衛弄明白倭國那些大名之間的關係,也是一個頗為費勁的事。魏剛可不善於講故事,沒那耐心跟他那些侍衛說這些,更不會跟王作武他們說這所謂和談,其實就是小西行長一手造的泡影。魏剛跟那十兵衛耳語的,自然是揭了這小西行長和內藤如安底子的話。那十兵衛也因此才嚇得趕緊回去稟告自己的主子。因為在他看來,一個明國書生都知道的事情,自家所謂的太閤大人,應該也能知道的。既然太閤大人知道了自家主子在騙他,那後果可就不太妙了。這事他必須要和自家主子說,至於自家主子如何應對,那就不是他的事了。反正他知道,這要是弄不好,自家主子會被太閤大人賜死,自己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現下看似在這明國的京師無比風光,可天知道回去之後是個什麼結局。
八月二十二這天,四輛四輪馬車從山海關那邊疾馳而來。速度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很慢。好在從山海關到寧遠這一段的官道也是平坦,那馬車顛簸的也不是太厲害。還未到寧遠的時候,在野地了正行著呢,忽的從四下里圍上來一些馬賊。
若是一般人見到這個場景,怕是要認為這是馬賊打劫了。哪裡知道那些馬賊圍上去之後,並沒有喊打喊殺什麼的,而是自動匯聚成一隊,護衛起這四輛馬車來。
魏剛此時坐在車裡,看著車外那些馬賊的架勢,心裡也是有了數。看來這座山雕還真是有些本事,這一段時間下來,還真是兼併了不少這遼東的馬賊,現下竟然已經到了這山海關左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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