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獨尊 第二二一章 拒絕

    隨身洞府內林城為二女倒上一杯果汁，這才微微點頭：「確實昏迷四年。」

    有一句話林城沒有說，如果不是自己的神魂遠比同階修士堅韌，如果不是自己神魂在即將崩潰的時候一滴藍色的水滴虛影突然出現，也許自己已經魂飛魄散。

    神通，那是超越元嬰的手段。在築基期施展神通所承受的代價難以想像，至少築基修士的神魂堅韌程度以及神魂總量，還不足以施展神通，即使領悟也難以施展。林城這一次可謂是將自己所有的精氣神全部調集方才發出一指。

    那滴藍色水滴的虛影林城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卻清楚肯定與水寒煙有關。這一點林城的猜測完全正確，那一滴藍色水滴的虛影正是當日第一次進入傳承空間昏倒之時，水寒煙的姑姑融入他體內的藍魂液。

    對於林城昏迷四年這一點兩女都能理解，如果不付出任何代價才是不可思議。

    「那麼後來四年一直在黃泉海底養傷？」

    林城搖頭道：「養傷兩年，然後我們就被封在黃泉海底。」

    想到這裡林城不由得想到那一日從神魔之手下方出來的，號稱被鎮壓了三十萬年的中年修士。

    這中年修士是至今為止他所見過的最恐怖的修士，比之那年追殺水寒煙的修士還要恐怖。雖然這修士沒有施展任何神通，但只是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隨身洞府，看到裡面的原晨風，看出他的黃泉道體。然後令人意外的是沒有劫走原晨風，卻將整部《黃泉道體》的修煉功法都傳給了他。更是一眼看出自己於原晨風的問題，生生在黃泉海底壓制自己六年，並藉助黃泉水凝鍊自己的神魂，同時讓原晨風藉此地築基。再就是送給原晨風一座隨身洞府，還有上百部適合黃泉道體施展的法術。

    林城可以肯定的是，中年人很有可能修煉的也是黃泉一道，甚至有可能原晨風出現在這裡都與他有關，只是一切還只是猜測，畢竟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滴藍色水滴虛影、黃泉水的凝鍊、以及兩年來無數次傳承空間內修煉觀想功法《魔心》，這三大基礎才造就了自己晉級金丹就鑄就了識海。

    「黃泉海底到底是什麼樣？最後那名中年到底是誰？」

    既然這幾年來林城的境地大多處於養傷階段，二女自然而然關心起這兩個人問題，而且不但是二女關心，恐怕所有的修士都非常好奇，尤其是那名最後出現的中年。想起來就是恐怖，有黃泉海壓制，上面還有神魔之手壓制，最後是上古封印和天地壓制，在這種情況下此人存活了三十萬年，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這一點雖然最終妖王殿紫雲老祖與對方達成協議，出讓一根神魔手指給對方，但紫雲老祖卻沒有對妖王殿內透露對方任何信息。也許有所透露，但是玉奴這個級別顯然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那中年就不提了，沒有人知道的。如果你感興趣可以研究一下天玄世界三十萬年前的大事。」

    對於這個問題林城只能如此去說，但緊接著說道：「至於黃泉海底到底是什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下潛了萬丈依舊是黃泉水，並且寬度游出千里依舊還是黃泉水。」

    「深萬丈，寬千里！」聽到這個消息兩女紛紛神色一變，雖然對於黃泉水的形成二人不是很清楚，但這麼多的黃泉水肯定非同尋常。

    天玄世界還有秘密！

    幾乎瞬間聰慧的二女已經從這個信息中產生了無限的遐想，而現如今她們也清楚，為何林城要讓二人進入隨身洞府之中才會說出這個消息。

    「好了，你們二人先說說體己話，我就不在這裡礙眼了。」

    玉奴也知道林城的經歷肯定不是如此簡單，但是她也清楚林城不是瞞著自己，此刻心中最激動的是芯顏，人生大起大落，這個時候應該給他們留一些時間。不過玉奴心裡卻不由自主的哀嘆一聲，自己畢竟是後來者，先天上就少了一些底氣。

    藏淵失敗離去，林城也算是完成了蘇玲當時的交易，而且鑄就識海之後通魂鎖的效力也自然消失，可以說現在他與芯顏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林城卻清楚，現如今這不清不楚的關係才最令人頭疼。

    「林城……對不起！」

    猶豫半晌，芯顏最終還是放下自己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高傲說出這句話。

    對不起！

    想起林城第一次前來青衣閣，只是為了完成承諾，自己卻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是貪戀自己的美色，因而對他不屑一顧冷言冷語，甚至於自己的外婆還要威脅他。想起林城難得一次的解釋，換來的是自己的懷疑。想起林城義無反顧的走向血池、想起自己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是這個男人失蹤八年後的回歸，並完成當初的承諾。芯顏不得不說一句對不起。

    只是讓她的心漸漸沉落谷底的是，林城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芯顏雖然心中悲苦，但是半晌後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輕聲說道：「當初是我誤會了你，我請求你的原諒。」

    這一次林城終於不再沉默，而是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平緩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並沒有明白你自己！」

    在芯顏詫異疑惑的目光中，林城平靜的說道：「每個不堅強的人，在他最無助的那一刻都希望有一個英雄的到來。我林城行事雖然但求問心無愧，但我不得不承認，也許我是許多人心目中的英雄。不但包括你，包括青衣閣青衣一脈許多弟子，包括天玄世界許多女修，我也許就是他們心目中最理想的道侶，最敬佩的道侶，但是……包括你在內，你們並不了解我。更何況，我與你之間交流最多不超過幾十句話。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我與你之間只是一場交易，還是我和蘇玲之間的交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林城我……」

    林城緩緩閉上雙眼，心中卻並沒有表面上那麼波瀾不驚。自己，終將離開這個世界，終將要一步步毫不停歇的前進，去尋找那名施展滔天一指的中年。天玄，只是自己的起點。

    雖然水寒煙只和自己說過一句話，雖然水寒煙與自己之間有解不開的心結，但不得不承認，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依舊是水寒煙，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面對，但是最重要的依舊是水寒煙。

    送走芯顏林城也離開了洞府，而玉奴不出意外的等在那裡。

    「其實女人有的時候也很可憐的。」

    剛剛芯顏神色黯然的離去，玉奴已經知道了兩人最終的結果。雖然以她對於林城的了解，早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畢竟這八年來芯顏一直陪伴著她守候在黃泉海畔，這種感情也確實很感人。而且，作為天玄第一美女的芯顏，主動向一名男子表白，這需要極大的勇氣，只是最終卻依舊失敗，這不得不說讓人感到一絲憐憫。

    林城搖了搖頭道：「我的路不能說註定只有自己一個人走，但至少在我殺掉那個人之前會一個人一直走下去。」

    「包括我嘛？」玉奴嫵媚的輕笑著，似乎一點都不因此而傷心，或者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包括！」林城點頭道。

    玉奴有些苦澀的一笑，下一刻卻走到林城身旁，甚至直接靠在林城的身體上，仰著頭看著林城說道：「二十年前有人強行突破天玄世界的空間屏障……」

    說到這裡玉奴卻並沒有說下去，而是笑嘻嘻的看著林城。

    對於這個女人，林城確實有些頭疼，沉吟片刻，平靜說道：「你贏了！」

    那一場廝殺中的受害者不但有水寒煙，更有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於如何提高自己的實力，去找到那個人，然後殺了他！但是最清楚對方身份的水寒煙沒有告訴自己，而且自己甚至不知道水寒煙去了哪裡，當時也不忍心問她這個問題。如今玉奴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雖然有試探的成分，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猜對了，那一場在南海地域都沒有引起多大波瀾的戰鬥，妖王殿卻知道，而這些正是自己需要的信息。

    「可是現在我不想告訴你呢！」

    玉奴嘻嘻一笑飄然而去。

    林城並沒有追上去，因為他知道玉奴肯定會告訴自己。站在那裡考慮的一會兒，林城心念一動棗核梭瞬間浮現在面前。隨後向著南海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施展神通雖然極為危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但好處卻也不少，至少現在的棗核梭已經完全煉化。一件飛行法寶的速度是他飛行速度的五倍以上。

    數日之後，林城來到南海忘川礁上空，看了一眼忘川礁，坐鎮此地值守的弟子自己早已經不認識，隨後御使棗核梭來到當初藍魅出現的海底環形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