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雷鳴般的爆裂聲,連綿不絕地在周方耳邊響起,震得他全身不住顫抖,臉色更是蒼白如雪,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幸好這種撞擊,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否則周方就會被活活震死。
一炷香的功夫後,周方終於從震盪中舒緩過來,臉上浮現出幾分紅暈之色。
「好險!」
半晌過後,周方悠悠出了口長氣,心中暗暗感慨道,「若不是我剛才當機立斷,退守靈台,力保念頭清明,恐怕現在早已心神失守、走火入魔了。」
「不過,那枚金丹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還有,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撞擊玄牝之門?」
周方心中疑竇叢生,思索了好一會兒,仍不得其法,只得將心神再次沉澱下去,細細體會上丹田的變化。
穀神**,金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玄牝之門上,隱隱約約開出了一道微小裂縫,絲絲乳白色的霧氣正源源不斷地從中冒了出來。
「這……」
周方的心神,一接觸到這股氣體,立刻有種神清氣爽,飄飄欲仙的感覺,當即他面色微變,不停地嘀咕道,「莫非就是先天之氣?」
那些乳白色霧氣,十分濃稠,宛如膠質,凝聚出一隻拳頭大小的氣團後,便戛然而止。
周方小心翼翼地驅使著精氣神魄,一點一滴地靠近這團霧氣,只見那些精氣神魄,剛一接觸到這團霧氣,像久旱逢甘露一般,無不歡呼雀躍起來。
當即,周方不再猶豫,將全部精氣神魄浸透進其中,頓時,一道道清涼之意,在精氣神魄中到處遊走,不停地溫養滋補,修複種種暗傷。
只是片刻功夫,周方就覺得精氣神魄恢復如初,甚至還壯大了幾分,種種神效,和《煉神心經》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至此,周方方敢確信,那乳白色的霧氣,正是「先天之氣」。
「果然是『先天之氣』。」
片刻之後,上丹田處的「先天之氣」就消耗殆盡,周方猶不死心,又等候了半晌,直到玄牝之門之中,再無「先天之氣」滲出,他才戀戀不捨地睜開雙眼,惋惜地嘆道,「滋養神魂,壯大真氣,和書中記載的一般,十分神奇。可惜,只有這麼一團,實在是太少了。咦……」
周方的視線,落在手掌之上,當即整個人怔住了。
只見手掌之中,那兩塊晶瑩剔透的靈石,早就化為灰白色粉末,順著手指縫緩緩流了下來。讓他更為詫異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一雙手掌,竟然變得像雞爪一般,枯瘦乾癟。
「衝擊一個穀神穴,就耗盡了全身的血氣。」
低頭看了看如今這副軀殼,周方不禁苦笑起來,「難怪《煉神心經》中記載,需得煉體九層巔峰,外加靈丹相助,方可嘗試衝擊玄牝之門。」
「不過,書中似乎記載了,沖開玄牝之門後,該如何修補軀殼的法門。」
用顫顫巍巍的雙手,翻開那本《煉神心經》,觀摩了半晌之後,周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原來所謂的「先天之氣」,正是靈石中蘊含的靈氣。只有開啟玄牝之門的人,才能從中汲取靈氣修煉。
這本《煉神心經》,不過是一本築基期的下等功法,但對於煉體期的修士來說,卻是高深莫測,玄之又玄,落入內門弟子手中,都當至寶一般珍藏,輕易不外泄。
只是逆天一道,實在艱難,就算這些人入得寶山,卻大多空手而歸,難以達到書中所說的境界。只有少之又少的人,能夠開啟穀神穴,至於在沒有丹藥的相助下,自己沖開玄牝之門,則更是鳳毛麟角了。
打開玄牝之門,就能夠從靈石中汲取靈力修煉,和築基修士無二。
按照書中記載,玄牝之門一旦衝擊開,便會徹底打開,斷然沒有隻開一條縫的道理。很顯然,周方修煉出了問題。
翻遍了整本書,周方也沒有找到原因。
「算了,暫時不管這些,先恢復肉身再說。」
沉思了片刻之後,周方心中暗道,「至於這種情況,等以後有機會,向大小姐詢問就是了。」
他又拿出兩顆靈石,放置在掌心處,依照《煉神心經》上的運轉心法,開始心無旁騖地修煉起來。
很快,穀神穴處的玄牝之門,又漸漸地湧出絲絲乳白色的霧氣來。
這些就是從靈石中汲取的靈氣。
緩緩地將心神浸透在霧氣之中,周方試著驅動著這些霧氣,他的念頭剛剛一動,這些霧氣就像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在四肢八骸間穿梭,幾乎一瞬間就走遍全身經脈。
快,十分快!
靈氣運行的速度,比起真氣而來,快了十倍,甚至是百倍之多。
周方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些煉體九層巔峰的修士,怎麼也不是普通築基修士的對手了。
就算是煉體九層巔峰的修士,調動起全身真氣來,也需要片刻時間,但對於築基修士來說,不過是心隨意動,一個剎那的功夫而已。
更何況,靈氣不管是品質,還是功效,都遠遠高於真氣。
他沉下心來,將上丹田處的精氣神魄緩緩歸位,再驅使著這一小團靈氣,在經脈、臟腑、血肉之間不斷遊走。
一遍,兩遍,三遍……
靈氣所過之處,不管是經脈,還是臟腑,亦或者是血肉,都像吃了大補藥一般,紛紛蠕動個不停。
全身經脈再度擴寬,臟腑上生出肉芽,血肉則在不住地翻滾。
「可惜就這麼一點。」
半晌之後,周方再睜開眼睛,手中靈石中的靈氣已經消耗殆盡,他全身的血肉,只不過恢復了五成左右。
看著漸漸豐潤起來的肉身,他有些肉疼地看了看手頭靈石,一狠心,又拿出兩塊靈石來。
……
「咯吱……咯吱……咯吱……」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有人來了?」
周方心中一動,陡然從入定中清醒過來,雙耳一豎,就聽到有人輕扣院門,輕聲說道,「周兄,周兄。」
「進來!」
他沉聲說道,同時飛快將周圍清掃一番,這才長身而起,打開房門。
來者是大周一系的孟德。
只見他面露錯愕之色,看到周方出現在門口,當即換上一副笑臉,討好地說道,「多日不見,周兄修為又有精進,真是可喜可賀。」
他從周方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同以往的氣勢,這種氣勢,讓孟德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很顯然,一個月不見,周方的修為又有精進。
「多日不見?」
周方眉梢微動,客氣地將孟德請進房內,坐定之後,這才不解問道,「好像在昨日,我才和孟兄見過一面,怎麼能說是多日不見呢?」
「這……」
孟德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怔怔地盯著周方看了半晌,見對方神色不似作偽,這才試探著說道,「周兄,就不要和在下開玩笑了。上一次我們見面,還是在一個月之前。」
「我這番修煉,竟然過了這麼久?」
周方暗暗心驚,不動聲色地轉移開話題,「對了,孟兄,這一次前來,所為何事?」
「對了,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孟德聞言,訕訕地笑了笑,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最近出了一樁大事,在下這一次前來,就是奉了我家殿下的意思,想要邀請周兄一道,去北境除魔衛道。」
「北境?」
周方神色更加迷惑了,「還有,出了什麼大事?」
「周兄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
孟德瞪圓了眼睛,盯著周方不住地看,像是看著一頭怪物一般,半晌才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在漢、周等國的北邊,是一大片荒蕪之地,因為常年飄雪,氣候十分寒冷,並不適合人居住,所以那裡人煙稀少,漢、周兩國,對那裡均無興趣,所以被稱為北境。」
「再向北的地方,就是魔教澧都教的地盤。這片北境,夾雜在我太清宗和澧都教之間,成為雙方的緩衝之地。」
「幾個月前,本門弟子發現,澧都教的修士在北境有頻繁活動的跡象,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以來,更是愈演愈烈。門派長老認為,這是澧都教想要大舉進犯的前兆,所以命我等內門弟子隨時開拔前線,準備和澧都教一戰。」
「就憑我們?」
聽聞之後,周方不禁有些無語了,搖頭嘆息道,「孟兄,就憑我們這點修為,和魔教作戰,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嗎?」
「周兄不要著急,且聽我慢慢說完。」
孟德嘿嘿一笑,又說道,「自然,以你我的修為,想要和魔教高階修士相鬥,必然是死路一條。不過,這一次只是打前站,將由十二名真傳弟子帶隊,統領一干內門弟子,和魔教低等修士爭鬥。那些高高在上的魔修,自然有我們太清宗門內的高手對付。」
「聽說那些魔修,個個身家豐富,不止有靈石,還有靈器,高等級的修煉功法,只要能夠將他們殺死,所獲戰利品統統歸個人。不止如此,每殺一名魔修,按照修為高低,門派還會獎勵下來數目不等的靈石、靈器,甚至殺死一名魔門築基修士,還會獎勵一枚升天化龍丹。」
說到這裡,孟德已經是一臉躍躍欲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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