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那黃衫女子如同仙天女一般浮光掠影,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從數十丈外來到了陳玄一的面前。
黃衫女子站在前方的一塊大石頭上,雙手挽在腹前,一臉冷意的看著陳玄一,冷冰冰的說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裡偷聽我們說話?」
陳玄一將口裡的肉渣給吞進肚子裡,看著那黃衫女子,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說開場白。
剛才黃衫女子縱身的一瞬間,他便已經看到了,但是他沒跑。
一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跑不過人家,就人家這輕功,便是自己全盛之時,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二來,他幹嘛要跑啊?他本來就打算走一遭古墓派,如今這古墓派的正經傳人出現了,他自然得混個臉熟。
就在陳玄一發愣的工夫。
那邊的幾個少女,還有兩個婆婆都已經健步如飛來到了黃衫女子的左右。
「咦?姑娘,他是誰?」
先前那個主動認錯的白衣少女看著陳玄一,在一旁出聲問道。
其餘的幾個少女,還有那兩個婆婆也都望向了陳玄一。
陳玄一見狀,朝著黃衫女子拱手道:「在下陳玄一,並非是有意聽幾位姑娘說話,只是先前在下在那邊烤兔子吃,湊巧聽到這邊有動靜,在下還以為是山精野怪,所以過來看看。」
那白衣少女聽到陳玄一說山精野怪,當即說道:「喂,大個子,你說誰是山精野怪呢?」
陳玄一看了看那白衣少女,只見那幾個少女身上的衣服還沒幹,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貼身衣物,居然就敢大搖大擺的跑過來。
白衣少女似乎感覺到了陳玄一的目光有些不太對勁,當即喝道:「大個子,你眼睛往哪兒看呢?」
這時,那黃衫女子道:「酒兒,你退下。」
那喚作「酒兒」的姑娘吐了吐舌頭,往後退去。
黃衫女子的聲音嬌柔婉轉,語氣之中似乎沒有絲毫暖意,她看著陳玄一道:「不管你因為什麼來到這裡,但這裡是我古墓派的範圍,外人不得擅闖。」
「你且速速離去!」
陳玄一聞言,卻是說道:「這位姑娘,現在天色已晚,夜裡山路不好走,我本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的。」
「姑娘說我闖入貴派的範圍,讓我離開,倒也是應該的。」
「只是,誰知道這夜裡山間有沒有豺狼虎豹出沒,我若是離了這裡,不小心遇到豺狼,丟了這小命,豈不是要怪在姑娘身上。」
「姑娘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姑娘而死。」
「我一看姑娘,便知姑娘是心地善良的,能否讓我先在此地借宿一晚,明日天亮了再離開?」
黃衫女子聽到陳玄一這話,臉上依舊沒什麼變化,而是淡淡說道:「你在這裡歇息,難道就不怕豺狼虎豹了嗎?」
陳玄一道:「這裡地勢高,又離山體遠,那邊又開闊背風,小心一些,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時,那「酒兒」姑娘開口道:「姑娘,你看他的穿著,應該是山裡的獵戶,不像是山外來的人,姑娘就讓他在這裡歇息一晚吧。」
「反正有八卦樹陣在,他也進不了古墓。」
一旁的那白衣婆婆也說道:「是啊,姑娘,酒兒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黃衫女子聞言,看了看陳玄一身上的衣著,微微頷首,道:「既然酒兒和瑞婆婆給你求情,那姑且讓你留在這裡一晚。」
「明日一早,你便自行離去吧。」
陳玄一聞言,朝著黃衫女子拱拱手,道:「多謝了。」
黃衫女子也沒有多言,而是直接轉身,從大石頭上一躍而下,道:「瑞婆婆、祥婆婆,我們該回去了。」
「是,姑娘。」
白衣婆婆和黑衣婆婆應了一聲。
黃衫女子已經先行一步,縱身而起,幾個起落間,便朝著那遠處的樹林中躍去。
白衣婆婆朝著幾個少女說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回古墓。」
一旁的黑衣婆婆板著臉,頗為兇悍的說道:「這一次,是姑娘心軟,不罰你們,若是下次再犯,你們幾個都得受罰。」
「酒兒,尤其是你,你若是再犯,便是姑娘不罰你,我也要罰你。」
酒兒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祥婆婆,酒兒再也不敢了。」
「走吧,改回去了!」
黑衣婆婆瞪了幾個少女一眼,然後帶著幾個少女往樹林那邊行去。
那喚作酒兒的少女,還不忘回頭看一看陳玄一,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掩嘴輕笑著,然後和一旁的幾個少女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白衣婆婆看了看陳玄一,道:「傻小子,這裡雖然在古墓附近,沒有豺狼虎豹出沒,但是你可千萬別往前面的林子裡走,你若是進去,可就出不來了,會活活餓死在裡面。」
陳玄一朝著白衣婆婆拱拱手,笑道:「多謝瑞婆婆提點。」
白衣婆婆笑著點了點頭,倒不像那黑衣祥婆婆那般看起來兇悍,倒更顯得溫和一些。
雖然年紀大了些,但陳玄一可以看出這瑞婆婆年輕的時候也定然是個美人胚子。
瑞婆婆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陳玄一,道:「這是我古墓派自家釀的甜漿蜂蜜,你且喝了,可讓你身體暖和些。」
「這裡雖然背風,但山上夜裡寒氣重,你自己小心些。」
「天一亮,自己離開便是。」
陳玄一收下小瓷瓶,只覺這瑞婆婆還真是好心腸,對他一個陌生人,尚且能這般善待。
陳玄一誠心實意的朝著瑞婆婆拱拱手,道:「小子多謝瑞婆婆了。」
瑞婆婆看著陳玄一,道:「你這孩子,倒是懂禮的很,我看你言語間,倒也像是讀過書的,這大半夜的,怎麼會到了這山里?」
「也不怕你家裡人擔心?」
陳玄一聞言,嘆了口氣,道:「不瞞瑞婆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沒人疼沒人愛,誰還能擔心我呢?」
「我爹本是山下的獵戶,前些日子,到城裡去賣山貨,結果被韃子害了性命,我娘一氣之下,也一病不起,前幾日剛剛過世。」
瑞婆婆一聽,眼眶都忍不住泛紅,道:「原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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