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儲物戒之中,沒有靈石、沒有靈丹、沒有法器,只有一大堆孫立完全認不出來的各種組件,每一件都極為複雜,拆開了密密麻麻的堆在其中,差一點就裝不下了。
這麼多的組件,進入孫立眼中,武耀和羅桓也就看見了。兩人到沒有什麼驚訝,但是武耀隨隨便便說了一句話,讓孫立一下激動起來。
「好像是百鳥劍匣?」
孫立差點跳起來:「真的?真的是百鳥劍匣?真的真的?」
武耀一撇嘴:「羅桓,我們兩個太成功了,把一個山村小子培養的那是越來越有出息了,處亂不驚,臨寶不亂,見財不慌。」
孫立有點不太肯定:「我怎麼聽著像是反話?」
武耀咆哮:「當然是反話了,你小子讓本座很有挫敗感你知不知道?」
孫立:「……」
羅桓哈哈大笑,笑完了這才說:「是不是百鳥劍匣,也要組裝起來才知道。另外,孫立,其實武耀這麼貶低你是不對的……」
孫立大喜:「還是羅祖您老體貼人。」
羅桓:「有些人吧,天生就是土包子的根腳,你要讓他成為貴族,那真是難為他們,這種氣質,就和資質一樣,後天是沒辦法改變的……」
孫立:「……」
武耀哈哈大笑。他很誇張的笑完了,才跟孫立說道:「行了,別鬱悶了,把這東西搬出來看看。能不能組合到一起,應該是百鳥劍匣沒錯,可是如果真的差了一兩個組件,那就真的鬱悶了。」
孫立一聽,趕緊把儲物戒指裡面的那些組件全部搬了出來,在炮塔內擺開來。
百鳥劍匣在三種大型戰爭法器之中,乃是體積最小的一個,但即便如此。這些組件排開了,也快要把整個炮塔內堆滿。
孫立滿懷期待。在武耀和羅桓的指點之下,將哪些組件一個一個拼裝起來。這畢竟不是當年的大型戰爭法器,神荒道手中傳承的《大荒經》並不完全,而且這個時代也很難找到一些珍貴的材料了,所以這件百鳥劍匣。武耀和羅桓也是一邊推斷著。一邊指點孫立。
不知不覺的一個半時辰就過去了,在炮塔內,一隻長十丈,寬五丈,厚達兩丈的巨大鐵匣終於完工。
孫立頓時愁眉苦臉:「果然少了最重要的一個部件,唉,那些魔修真狡猾,最重要的部件肯定是單獨保管的,這東西現在就是一堆廢鐵啊……」
百鳥劍匣正中央核心位置上,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應該是把什麼東西放進去之後,那個空洞周圍的花瓣形鐵甲才會自動合攏。
武耀氣個半死:「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就在你手中嗎!」
孫立一愣,狂喜道:「您是說那個空洞是用來放陣法核心的?」
「廢話!我們怎麼這麼不走運,選了你這麼一個二缺……」
孫立一縮脖子。不敢爭辯。他之前的確是有些患得患失了,竟然忘記了三件最珍貴的陣法核心,早就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裡了。
這也不能怪孫立,大日神火銃威力雖大,但是使用的次數卻很有限。百鳥劍匣威力巨大,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要是能夠得到百鳥劍匣,對整個素抱山,都是一個大好消息。
他從儲物空間內將百鳥劍匣的那尊陣法核心取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安放進了百鳥劍匣之中。
那陣法核心一放進去,百鳥劍匣內部,便響起了一陣能量流動的聲音,一些黑暗的連接部分,慢慢放起了微弱的光芒。
隨後,就像孫立所預料的那樣,周圍那些花瓣形的堅固鐵甲緩緩閉合,嚴絲合縫,整個百鳥劍匣,渾然一體。
孫立笑了,拍了拍劍匣:「等魔修們再來,讓他們嘗嘗什麼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素抱山損失慘重。
鍾沐河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去打坐修養,儘快將耗損的靈元補充回來,但是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做這些。
妄虛已經倒下了,素抱山群龍無首,他不出面還能指望誰?
崇寅正在照顧傷員,片刻之後前來回稟:「師叔祖,短期內能夠著急再戰的弟子,恐怕只能勉強湊夠一百零八人。」
鍾沐河的心一沉,也就是說如果魔修捲土重來,只有這一百零八人應戰,支援護山大陣,一旦再有弟子重傷,護山大陣得不到應有的支援,很快就會崩潰!
他沉聲問道:「短期內,指的是多長時間?」
崇寅也是很凝重,卻只能如實回報:「稟師叔祖,至少也要三天休養,才能有新的弟子大致恢復,不過就算如此,也只能多出三十多人。」
鍾沐河一咬牙:「將護山大陣的陣法支援法門,傳授給新入門的弟子。」
崇寅也知道這是無奈之舉,新入門弟子修為最高的就是孫立,也沒有突破凡人境,就算是頂上去,能有多大作用?
「弟子遵命。」他抱拳告退。
鍾沐河想了想,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可是抬眼一望,素抱山滿目瘡痍,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倒在地上,等著人來救治。
妄明等人更是早就回去吞服丹藥打坐修養。
鍾沐河心中一痛,無奈呼出一口氣,一絲絲血腥的味道夾雜其中,鍾沐河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卻是神情淡然。
片刻之後,他又掃視一眼周圍,不遠處有幾名新入門的弟子,正在清掃戰場,鍾沐河身邊無可用之人,只好暗暗嘆息一聲,指著那其中修為最高的一名弟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弟子大喜,轟然跪倒叩拜:「回師叔祖的話。弟子馮忠。」
鍾沐河沒聽過這個名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馮忠,好,這些人以你為首,你們都跟本座過來。」
馮忠大喜過望:「多謝師叔祖!」
鍾沐河不再多言,大袖一甩,當先而行。
馮忠跟在後面,隨後便是三名新入門的弟子。馮忠心頭砰砰亂跳。難道說素抱山大難,便是自己的大機緣?
自己時來運轉了?
先是得到了那神秘的靈丹神龕。隨後又被真人境的師叔祖看重,跟隨身邊聽候差遣!
馮忠心中歡喜莫名,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奮鬥,不擇手段的往上爬,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了!
鍾沐河帶著他們一直到了玄武大殿。隨手一招。原本在大殿內的一張巨大的青石長案,嗖的一聲飛了出來,穩穩落在殿外的石坪上。
他一指那長案道:「門中所有弟子,但凡有需要靈丹、靈石將養傷勢、提升功力的,你們一一登記下來。今晚把這項工作完成,明天一早,本座會打開門派府庫,儘可能的滿足弟子們的要求。」
他又深深地看了馮忠幾人一眼:「此危急存亡之時,大敵暫去,危機未除。爾等必須齊心協力,才能與門派共度難關,切不可貪圖一己私利,或因個人恩怨。耽誤了大事。此等重任交給爾等,若有差池,本座局不輕饒!明白了嗎?」
「弟子明白!」四人齊聲應和。
鍾沐河一點頭:「好,去通知弟子們吧。」
說罷,就將這差事交給了馮忠他們,自己轉身離去。
鍾沐河轉回自己的洞府,想要打坐靜修片刻,卻沒想到剛到洞府門口,就看見崇真跪在地上。
「師叔祖!」
崇真跪地長哭:「弟子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師傅吧,嗚嗚嗚……」
鍾沐河呆立半晌,緩緩道:「不是本座不想救,實在是……」
他還沒說完,崇真便不斷磕頭,痛哭哀求:「師叔祖、師叔祖,我求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啊,嗚嗚嗚……」
鍾沐河無奈嘆息一聲:「你起來吧,本座過去看看就是了。」
崇真大喜,重重磕了一個頭,然後才爬起來一抹眼淚:「師叔祖,弟子給您帶路。」
……
正武堂內堂,妄虛靜靜的躺在床上。肩膀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傷口上似乎盤踞著一股力量,這麼長時間,傷口始終沒有癒合的跡象。
妄虛雙目緊閉,臉上蒙著一層淡黑色的死氣。
除了崇真之外,妄虛另外一名弟子也在一旁照顧。其他的弟子,估計自己都是身負重傷,沒辦法在師尊面前盡孝。
鍾沐河查看了一下,那半截詭異的法器,還在妄虛體內潛伏。儘管因為之前自己封住了妄虛周身大穴,那東西不能到處肆虐,但是它就好像一直藏在暗處的可怕厲鬼,一旦找到了機會,必定會撲出來,狠狠地撕咬一口。
鍾沐河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魔修的手段他真不了解,便是了解了,李藍山的等級遠在他之上,即便他全盛狀態,也未必能夠奈何這件陰損的法器,更何況是現在。
鍾沐河檢查之後,便在一旁摸著下巴不斷思量。
其間又多次返回妄虛身邊,用靈元試探那件法器,然後重新陷入思考。
崇真知道鍾沐河是在盡力,不敢催促,老老實實在一邊等著。
過了足有半個時辰,鍾沐河忽然心中一動,朝崇真招招手:「你來。」
崇真趕緊上前,滿懷期待:「師叔祖,您想到辦法救我師傅了?」
鍾沐河只能搖頭:「本座恐怕不行。不過,現在還有一線希望。」
崇真原本絕望了,聽到鍾沐河後半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師叔祖,什麼希望?」
「你去大日神火銃,找孫立,請他來看看,說不定,他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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