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道:「走吧,現在時間最重要。」
五人兵分兩路,葉秋、半眼瞎、謝飛一行三人趕往怒江派,那兒位於江城以北七百里外,位於深山大荒。
怒江派是一個世外門派,與大城之中的世俗門派有著明顯的不同。
九州之上,勢力極多,分為世俗與世外兩個方面。
俗世之中的門派勢力是後來發展起來的,而世外的門派勢力則是傳承久遠,沿襲了上古時代的風俗習慣。
葉秋出了江城,看著成片的大山,心裡就有一種親切感。
謝飛的表情與葉秋完全相反,劍眉慢慢皺起,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
「怒江派遠離紅塵,我們這一去豈不很扎眼?」
半眼瞎笑道:「你小子還蠻聰明啊,這一點都想到了。怒江派與上午你們去過的墨竹門完全不同,我們若公然出現在怒江派門外,那是肯定會引起對方警覺的。」
葉秋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半眼瞎嘿嘿笑道:「辦法自然有,以苦肉計混入怒江派,那是最簡單的。」
謝飛驚疑道:「苦肉計?怎麼施展?」
半眼瞎笑道:「讓葉秋去怒江上游跳江,你順便在他身上劈上幾掌。」
葉秋皺眉道:「這個只怕行不通,不過可以換種方式。」
謝飛問道:「什麼方式?」
葉秋道:「假裝身中劇毒,落入江中。」
半眼瞎道:「中毒看上去不夠可憐,還是劈上幾掌比較好。」
葉秋不理他,三人迅速趕往怒江派,在一炷香時間後終於來到了怒江。
這條大江河水湍急,水勢雄壯,如一條怒龍橫臥在大山之中。
葉秋傲立半空,自上而下打量著怒江,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謝飛驚嘆道:「好雄偉的怒江,這條大江真不凡啊。」
半眼瞎道:「怒江派也頗為有名,據說歷史悠久,屹立多年不倒。」
葉秋看著怒江上游,那兒位於群山深處,藏龍臥虎,山勢陡峭。
「依計行事,我去上游,你們在附近留意怒江派的動向。」
謝飛叮囑道:「小心點。」
葉秋微微頷首,就與兩人分別了。半眼瞎帶著謝飛藏身數十里外,遠遠瞭望怒江派的情況,葉秋則趕往怒江上游,準備實施他的跳江計劃。
翻過一座座大山,葉秋看到了怒江的起源,那兒屬於雪山腳下,一共有五座雪峰,中間形成了一個雪湖。
葉秋想去雪湖瞧一瞧,誰想還未靠近,就感應到了一種威脅,讓他頓時停下了。
那種威脅透著致命的震懾,時刻警告著葉秋,那雪湖危險,不可靠近它,否則必有兇險。
葉秋思緒百轉,想去瞧一瞧,誰想腦海中卻突然傳來夢靈的聲音。
「你目前境界不夠,等日後再來。」
葉秋問道:「那雪湖之中到底有什麼?」
夢靈道:「有危險,也有機緣。」
葉秋苦笑,你這不廢話嘛。
夢靈說完這話便再無反應,葉秋只得順江而下,尋找適合的跳江之處。
葉秋的透空神念波沿著怒江一路而下,突然發現了一些情況。
在距離怒江派數十里外的一處陡峭山崖上,一個女子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吃力的抬頭怒視著兩丈外的一個俊俏男子。
「我真傻,竟然一直被你矇騙,沒能及時發現你竟然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
俊美男子邪笑道:「你應該更傻一點,就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一步跨出,地面狂風怒嘯,鼓動的氣浪作用在女子身上,直接就把她給震飛出去,正好落入怒江。
「給你一個全屍,就當是看在以往的情面上。」
優雅轉身,俊俏男子一閃而逝,眨眼就消失了。
葉秋順江而下,在男子消失後施展出空間跳躍,來到了山崖上。
葉秋的透空神念波一直鎖定那女子,她雖然落入江中,已被衝出數百丈,但卻未能脫出葉秋的意識鎖定。
縱身而下,葉秋落在江面上,雙腳踏浪而行,急速朝下游追去。
片刻,葉秋一頭扎入江中,開始尋找那女子,並極力朝她靠近。
因為江水湍急,葉秋雖然知道女子在哪,可一時半會也靠近不了。
葉秋想了一個辦法,直接衝出水面,飛到前方進行攔截。
當女子被江水衝來,葉秋扎入江中,一把將早已昏迷的她抓住,帶著她一起飛出江面,落在了江邊的早地上。
仔細看,女子很年輕,二九年華,五官精緻秀美,臉色慘白,眉宇間全都痛楚之色。
這是一個外貌出眾的美麗女子,眼下早已昏迷,身上有多處傷口,內傷很嚴重。
葉秋忙碌了一番,救醒了女子,並了解了她的傷勢。
女子很虛弱,眼神迷離的看著葉秋,神情頹廢而失落,竟沒了多少求死的意志。
葉秋看著她,問道:「你是怒江派門下?」
女子神情落寞,眼神幽怨而絕望。
「你幹嘛要救我,我已無臉見人,還不如死了好。」
葉秋道:「你既然死都不在乎,何不告訴我剛才是怎麼回事,那男子是誰?」
女子神情悽苦的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樣?」
葉秋道:「或許我能幫你收拾他,你就不想報仇嗎?」
葉秋想激起女人的鬥志。
女子何嘗不想報仇,可想到以往的一切,她有沉默了,葉秋並不放棄,柔聲勸慰,認真引導。
片刻,女子情緒有所平復,這才講述起了自己的遭遇。
「我叫程琳兒,是怒江派弟子,自小性情孤傲,自尊心強,天資出眾,遠勝同齡的師兄師姐,一直是大家羨慕的對象。兩年前,我遇到了同門的一個男弟子,他品貌出眾,實力超群,能言善道,熱心助人。很多師姐妹都喜歡他,可他卻一直出現在我身旁。」
葉秋道:「他喜歡你,想追你?」
程琳兒苦笑道:「我當時就是這樣認為的,但我性情孤傲,不善於表達,所以一開始並不理他。然而他並不死心,一直想方設法的討我歡心,慢慢的我就默許了。」
葉秋道:「你們相愛了,後來呢?」
程琳兒道:「他很會掩飾,知道我不喜歡他動手動腳,所以他在我面前一直都規規矩矩,扮作正人君子,我也沒有看透他。半年前,我有一次在怒江之中發現了一處地下暗道,裡面有一座洞府,需要特殊鑰匙才能打開。身為怒江弟子,我聽說過關於怒江的一些傳說,相傳怒江之中隱藏著一些上古隱秘,以往我們都以為是假的,可那一次之後,我突然明白,傳說不假,只是沒人發現罷了。」
葉秋聽到這,嘆息道:「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程琳兒苦澀道:「我想給他個驚喜,便帶著他前往,誰想他知道這事之後便到處打聽,最後打聽到打開洞府的鑰匙就藏在本派的祖師殿內。之後他就慫恿我去盜取鑰匙,因為我在怒江派表現傑出,可以進出祖師殿。我一開始並不答應,盜取鑰匙乃是重罪,一旦被發現必將受到懲罰。」
葉秋好奇道:「後來你又為什麼要同意呢?」
這是葉秋的猜測,但卻猜對了。
「後來,也就是前幾天,恰好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他一直遊說我,並答應事後與我遠走高飛。我見他苦苦哀求,一時心軟就答應了。誰想鑰匙到手之後,他為了獨吞那洞府中的一切,趁我不備暗算於我,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原來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
程琳兒恨意滿腔,性情孤傲的她因為自尊心太強,接受不了這種現實,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寧願死也不遠去面對怒江派的那些同門師姐妹。
葉秋能明白她的感受,越是自尊心強的人,也是承受不起心愛之人的背叛。
葉秋取出一株靈藥讓她服下,問道:「那人是誰,我替你收拾他。」
程琳兒遲疑道:「他叫侯飛。」
葉秋一愣,脫口道:「你說他叫侯飛,兵刀城侯府之人?」
程琳兒道:「正是,你認識他?」
葉秋搖頭道:「我沒見過他,但我和他有仇就是了。這一次我來,就是為了找他,沒想到反而把你給救了。」
程琳兒聽聞,頓時有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情懷。
「他現在肯定前往那洞府去了,我可以帶你前往。只是你的修為似乎比不上他。」
葉秋道:「他目前應該是空冥五重境界,我自有辦法收拾他,這個你放心就是了。」
程琳兒掙扎著起身道:「走吧,我們去追他。」
葉秋抓住她的手臂,催動草木之心神通,托著兩人快速前進,並將大量乙木之氣注入她的體內,協助她疏通經脈,進行療傷。
片刻之後,程琳兒的精神就好了不少。
「就在前面水勢最湍急的地方,那下面有塊大石,入口就在大石之下,很隱秘的。」
葉秋拉著程琳兒,兩人一起跳入江中,這裡江水湍急,想穩住身體很不容易,葉秋第一次就失敗了,只能拉著程琳兒衝來。
因為程琳兒內傷嚴重,第二次,第三次都未能成功,直到第四次,葉秋才看到大石下的入口,早已被侯飛打開了。
葉秋拉著程琳兒鑽入洞中,順著水下暗道快速前行,在不到百丈距離外,就見到了程琳兒口中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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