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能夠察覺到局勢對他的不利,他想要冷靜,但那漩渦當中凶煞一聲聲的慘嚎,那詭異的陣陣靈魂衝擊,讓他痛苦,讓他根本就難以冷靜。
這不是進攻與否就能解決的問題。
不進攻,那漩渦中凶煞的厲吼更為可怕,產生的靈魂衝擊更強更猛烈。
而進攻,那就唯有以最快最暴力的手段,直接打爆末日天輪,方能終止這一切對他不利的源頭。
可末日天輪實在太堅實了,那奇異的漩渦,能化解掉大部分攻勢。
若石劍處於全盛時期,氣運之力消耗得並不多,或許只需一擊,便可將末日天輪轟爆。
但那樣的時機,畢宇不可能給他。
末日天輪也唯有在最有把握的最佳時機施展,才是最一擊致命的殺手鐧。
反之,輕易施展出來,若被敵人所破,只會遭受功法反噬,不傷敵反傷己。
只是到了眼下,石劍雖不安,卻也看到了一些勝利的希望。
在他那一拳又一拳的狂暴轟擊下,末日天輪旋轉的速度愈發緩慢,其內凶煞的怨魂靈體也愈發虛幻。
這讓他感到振奮,強忍著靈魂痛苦,近乎壓榨著體內的元氣與氣運之力,使得每一拳的殺傷達到了極為可怕的程度。
這高達十丈的末日天輪,就如同一堵城牆,被畢宇操控有心,阻擋一切攻勢。
若不能毀滅,石劍根本碰不到畢宇的衣角,就更莫說贏得此戰。
到了最後,他幾乎每一拳出就有雷霆咆哮,閃電轟鳴,雖不能與全盛時期相媲美。
但在眼下氣血大量流失,氣運之力也損耗太多的狀態下,這樣的攻勢,幾乎已達到了一個巔峰。
就是這一刻,畢宇冷笑,也就是這一刻,末日天輪在苦苦堅持了近十息的時間後,轟鳴巨響,產生了崩潰。
「崩潰吧!」
隨著畢宇這一聲輕語,末日天輪的崩潰趨勢驟然加快,這落在石劍的眼中,化作了狂喜,他幾乎都感受不到了那詭異的靈魂衝擊。
甚至他那隨後落下的一拳,已經貫穿了末日天輪本身,形成大量的雷霆電弧,化作風暴,瘋狂地轟向畢宇的頭顱。
「給我躺下吧!」
石劍面目猙獰的狂笑,勝利的希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他似乎可以看到畢宇在這一拳下,被直接轟飛倒地,狂噴鮮血的一幕。
然而下一刻,卻見那崩潰後的末日天輪驟然化作了無數細小的輪盤,如同成群的蝗蟲一般,蜂擁向石劍的身軀。
「什麼!」石劍大駭,就要後退,但反應速度終究還是慢了一拍。
就見這些輪盤無比細小而詭異,儘管有一小半被石劍狂暴的一拳衝散,徹底消弭,但更多的則是如同虛幻一般,瞬間融入了他的體內。
那一刻,無法言喻的劇痛遍及全身,石劍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尖叫。
那一刻,雷霆颶風臨近,畢宇強忍著陣陣反噬的痛苦,眼中殺意濃郁,一拳轟出化作黑色的元氣長河,驀然撞在那雷霆颶風之上。
痛,兩人都感到了無比的痛苦。
石劍渾身顫抖,連站都站不穩,體內肌體骨骼在無數細小輪盤的旋轉碾壓下,寸寸撕裂,血液從毛孔滲出,將他整個人染成了血人。
非但是他此刻悽慘,畢宇更是瞬間便從忘我心境的狀態逼出,其眼神有了片刻的渙散,殺意頓消,腦海無盡轟鳴讓他眼前發黑。
更是在一拳轟散了那雷霆颶風之後,全身如被麻痹了一般渾身僵硬。
且這雷霆颶風當中,還蘊含.著一些稀薄的氣運之力,形成了強大衝擊。
以他的肉.身強悍,都無法在這衝擊下站穩,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
那氣運之力如潮水席捲全身,如同硫酸一般,腐蝕了肌膚,又似大錘狠狠敲擊,令他多處骨骼斷裂。
慘烈!
這一戰慘烈到這種地步,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飲血台下本喧囂的人群,突然靜默了下來。
高凌等人更是目露緊張與焦急,幾乎都想衝上擂台,將那已經面目全非的畢宇抬下來。
可這戰鬥還未結束,這勝負還未揭曉。
沒人會在此刻插手,一旦有外人插手,這一戰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嘭!
畢宇的身軀落地,這一下猛烈的撞擊,仿佛抨擊在了他的心臟,讓他哇地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落在擂台上,被飲血台瞬間吸收。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疲憊不但來自精神上的損傷,更來自身體。
大量的氣血之力流失,讓他的嘴唇都已經乾裂,全身肌膚沒有一絲的血色,虛弱不堪。
現在這種狀態的他,莫說五百象可拔山之力,便連屠狗之力,可能都欠缺。
但他倒下,那石劍卻還站著。
儘管被痛苦折磨得悽慘嘶嚎,儘管渾身皮膚開裂,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卻仍舊頑強不倒。
在他的周身,依舊有著一層稀薄的,仿佛隨時都會消散的氣運之力籠罩。
這是他到了現在,還不曾倒下的關鍵,是末日天輪之力,不能將他徹底抹殺的原因。
有這層氣運之力守護,其體內無數細小的末日天輪,哪怕破壞再強,也會一一被氣運之力碾碎。
或許到了最後,氣運之力耗盡,但至少石劍還活著,他還站著,不曾倒下,仍可再戰。
「可惜了......」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喪失,感受到眼皮越來越重,一股極度疲憊就要昏厥的感覺,讓畢宇內心暗嘆。
這一戰他拼盡了一切手段,更是抓准了時機。
在最後末日天輪即將崩潰的關頭,主動催使末日天輪崩潰化作另一波攻勢,這使得他遭受了輕微的反噬,卻也再度狠狠地重創了石劍。
但卻終究還是失算了,沒有料到那已經消耗到不足全盛時一成的氣運之力,仍舊能夠在最後形成有力的防護。
「若是末日天輪在全盛時期崩潰化作攻勢,那威力必然不會是如此輕易就可抵擋的......」
帶著這樣的感嘆,似遺憾一般,畢宇心中喃喃,卻突然猛地愣住。
他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疲憊,似有了減緩,除了精神上的損耗疲憊仍舊清晰,體內的氣血之力,似乎隱隱有了些許恢復的跡象。
非但如此,本一直都處於流失狀態的氣血之力,竟然停止了向外流失,他感受到了傷口處傳來的陣陣酥.麻,仿佛在飛快的恢復。
他看到了那籠罩整座飲血台的陣法光芒,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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