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紀 第三百五十九章、天驕雲集

    至道學宮弟子數千，成為長老門徒的不知凡幾，畢竟至道學宮長老那麼多，很多人沾親帶故，基本上只要出一點成績，就能被收為長老門徒。

    可是，這些人中，同時達到三重標準，成為至道學宮核心弟子的，卻屈指可數，總共也不過二三十餘人而已。

    像李淺妝，便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她實力早已達到齊物境中期，又是長老親傳，同時師傅也是至道學宮七位副山主之一，位高權重，卻沒有經過核心弟子考核，所以只算內院弟子。

    她是至今沒有主動報名參加，但有些，卻是報名參加了沒有通過。

    因為至道學宮為了限制核心弟子的數量和質量，核心弟子考核是整個靈州公認的困難，並不是說達到齊物境中期便一定能通過，有的人考核了數次，甚至直到達到齊物境後期，才能通過考核，也有不少。

    因此，如果沒有一定把握，有些人寧願推遲一些參加考核，也不想考核失敗，帶來陰影，或者別人異樣的目光。

    ……

    按照至道學宮的考核記錄，目前，至道學宮擁有的核心弟子，一共是二十七人，修為全部都在齊物境中期，到准養生境之間。

    不是沒有核心弟子修煉達到養生境，而且這樣的人還不少，畢竟能成為核心弟子的，天賦，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突破到養生境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核心弟子，修為一旦突破養生境，便會自動脫離核心弟子隊列，成為學宮長老。

    雖然只是名譽長老，有名無實，但隨著修為功勞的不斷增加，終會慢慢掌握實力，身份地位也與原來完全不同，更上一重樓。

    不只是至道學宮，另外三大學宮亦是同樣如此，養生境存在，便是任一學宮，任一家族的真正中流砥柱，掌權人物，算是成為了真正的高手。

    畢竟，想突破人間境實在太過困難，概率萬不取一，達到養生境，可能就是許多人一輩子的巔峰。

    在整個靈州，如果把齊物境，算作真正踏入心修大道，養生境，便是略有小成。

    人間境，則是真正大成，成為一方霸主級的存在。

    至於符德境，那是正常人根本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數百年才出一位，也是所有靈州心修者，最終奢望的目標。

    如果把人間境稱為人生大成，符德境，便是一名靈州修士所能達到的極至，此生圓滿，再無追求。

    宗師，那是超脫了靈州修心界所能仰望的存在，如同傳說中的功法化境，可遇不可求，沒有足夠的天賦，毅力，機緣，根本不可能達到。

    ……

    心中掠過所有關於這些核心弟子的資料，蕭陌環顧四周，此時隨著時間過去，整個內院廣場，核心弟子已經到達十餘人，超過一半，而內院弟子的數量，卻超出了核心弟子十倍都不止，足有一百多人，而且還源源不斷從外湧來。

    蕭陌一名齊物境初期弟子，在眾多內院弟子中也算佼佼者，但此時此刻，放在這內院廣場上，就不算什麼了。

    他看見了湛若水，卻並沒有上前打招呼，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實在是因為，此時對方所處的位置，太顯眼了。

    便連一些頂尖內院弟子，都圍不到她身邊，一些核心弟子，隱隱以她為中心環繞成一圈，將那些想要靠近的內院弟子排除在外，隱隱形成一個特殊的圈子。

    蕭陌一名普通內院弟子，實在不方便插進去。

    倒是湛若水，見他目光望過來，心有所感，一回頭，便對上了蕭陌的視線。

    兩人目光接觸，湛若水微微一笑，剛準備跟他打聲招呼。

    然而，她一動，那些圍繞她的核心弟子亦隨之而動，竟是整個小圈子朝蕭陌這邊而來，眾多內院弟子不由自主，紛紛退讓，眾皆側目，不知她為何突然移動。

    見到這一幕，湛若水的面色難看了一些。

    她明白，如果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要執意過來與蕭陌會面，不但不是什麼好事，只怕反而給蕭陌帶來不便。

    眾多核心弟子圍聚，如果發現她只是因為一名內院弟子而移動，只怕不會對蕭陌有什麼好臉色，而且那些人天生傲氣，執意使雙方會面，反而不美。

    想到此，她只能停了下來，有些歉然的，微微不動聲色，朝著蕭陌這邊點了一下頭。

    蕭陌見狀，自然明白，同樣回以點頭之禮，算是見過。

    湛若水一停，那些跟隨她移動的核心弟子自然也隨之停了下來，他們有些奇怪，不過內院弟子眾多，誰也不知道湛若水是朝誰點頭，蕭陌在人群中又不起眼，既然湛若水沒有繼續移動，他們也懶得多事，依舊自顧自聊起天來。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終於，又有幾名蕭陌的熟人到來。

    首先，便是內院弟子金無雙，司馬師，納蘭佐殿，荊長明等四人，聯袂而至。

    他們俱是和蕭陌同一屆進入至道學宮的存在，加上李淺妝號稱當時那屆的五大天驕，剛加入至道學宮，即被選入內院。

    四人中，即使是最不喜歡修煉的金無雙，這些年靠著內院丹藥的補給，也同樣修煉到了齊物境，有了參與四宮論道選拔的資格。

    當然，即使他們俱可稱天驕，畢竟入門晚了一些，目前還沒有一人能突破齊物境中期，這次想在內院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獲得五個名額之一，實屬有些困難。

    不過，或許他們也並不在意吧，四人俱是身後有著豐富背景的存在，資源配給一向不少，對於學宮的栽培並不放在心上。

    而且就算無法獲得名額，見識一下這場難得一見的四宮論道選拔，也是幸事。

    四人中，蕭陌只與金無雙一人熟悉，但蕭陌煉丹師的身份向來保密，兩者也早已約定過，若在公共場合相見，便互不認識，因此，和蕭陌與湛若水一樣，兩人也只是相隔數十丈遠，遙遙點了下頭，便算見過，並未相見攀談。

    再過一會兒，內院弟子李淺妝，一身灰衣，獨行而至。

    她雖然只是內院弟子，但只是至今沒有參加過至道學宮核心弟子考核，以她的身份實力，若參加考核，此時應該便也是那些核心弟子中的一員。

    再加上她的師傅，可是至道學宮大名鼎鼎的七大副山主之一，『風紀堂主』宿英縱，她的到來，還是引起了一陣轟動，所有人都對這個至道學宮內院，這幾年冉冉升起的新星，十分感興趣，即使不少核心弟子，見到其他內院弟子都是愛搭不禮，看到她到來，竟然有不少人主動打了兩聲招呼。

    她到達廣場之後，目光環掃，見到蕭陌，微微一動，並沒有顧忌什麼，直接拋下向她打招呼的眾人，朝著蕭陌這邊直行而至。

    來到蕭陌面前後，兩人打了聲招呼後，李淺妝便站在一邊，靜靜等待起來。

    她素來清冷，並不是話多之人，蕭陌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不過兩人都不在乎，俏然而立，凝視著廣場入口的方向。

    果然，隨著考核選拔的時間將至，又有大批內院弟子和核心弟子到來。

    一身藍衣，氣質陰冷的蕭神劍。

    身材高大，一頭頭火紅長發，面相粗豪的『赤焰槍』古天涯。

    身材削瘦，臉色略帶病態蒼白，氣息陰沉的，『飛靈劍』裘奇文。

    一雙眼睛，如有星辰漩渦在不斷旋轉，顯得深邃而獨特，充滿著一種奇特魅力的，禹星河。

    肩寬腳長，穿一襲灰撲撲衣衫，氣息雄渾而龐大，整個人卻如剛從地底鋤田歸來的老農一般的內院弟子，『東升劍』李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