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色蝶會夢到電子貓嗎 第三百九十八章 愛麗絲的回憶

    看著陷入了驚恐的天使，愛麗絲便確信自己曾經被教授的知識是正確的。至少作為起源之獸的莉莉絲與初代傳奇尼祿·阿普頓之間真的存在1些交集。

    這不禁讓愛麗絲的思緒回到了自己還在家族中學習，還身為1個正常人類的時候。

    仔細1想，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莉莉絲·安，序冬帝國末代的最後1位王女，在登基的過程中被國內不滿貴族統治的民眾所暗殺。

    這在整個人類歷史之中並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情，畢竟即便在6百年前，封建階級的統治也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不過有些特殊的是，這位末代王女的死亡卻讓當時的所有人類捲入了1場無法想像的浩劫之中」

    在古德里安家族駐地的月牙形堡壘之中的小型書房裡，留著棕色長髮，帶著1款大大的圓形眼鏡頗有學者氣質的赫里斯女士在講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講台下方為數不多的課桌之上。

    在距離講台最近的課桌上，1抹紅色正隨著某種節奏不斷的起伏。這顏色的主人似乎已經進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作為古德里安特聘的私教，她和那些在家族之中廣泛教授知識的老師不同，並不會慣著某些身份特殊的學生。

    事實上，能夠進入她教室的學生都是古德里安家族年輕1輩的翹楚，是最被寄予厚望的1批孩子。這些孩子的年齡在89歲到十34歲中間，在白天上完家族對外開放的公共學校的課程之後，便會來到她這個小教室進行補習。

    赫里斯女士每年所教授的學生是固定的，也正是因此，古德里安家族之中有大把的家長擠破腦袋想要將自己的孩子送進這個小課堂之中。只要在這其中學習幾年，基本上在長大之後都會被安排到家族裡比較重要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如此，只要進入這個課堂中的學生，都會被叮囑要好好學習，不能在課堂之上暴露出哪怕1絲的懈怠。

    不過就算是在這種上了多重保險的情況之下，依舊會有1些不喜歡學習的孩子被安排進來。

    赫里斯指尖微動，她面前黑板槽之中的數根粉筆便已經自動騰空，朝著她視線注視的方向飛去。

    即便那抹紅色主人的同桌已經對身邊的人做出了提醒，可飛出的粉筆依舊精準的命中了對方。

    伴隨著整個教室都能夠聽到的1聲「咚」的清脆聲響，隱藏在桌子後方偷偷休息的少女被粉筆中蘊含的巨大力量砸到在地。

    「疼疼疼」有著1頭紅髮的少女揉著自己差點被砸出包的額頭，有些抱怨1般的看向講台之上的女性。「老師，你突然做什麼？」

    看著被自己砸醒的少女沒有絲毫要反省的意思，赫里斯皺著臉推了推自己帶著的那副幾乎將臉部遮擋了1半的黑框眼鏡，嚴肅的說道：「愛麗絲，即便你是下1任族長的法定繼承人，也不應該在我的課堂上睡覺。歷史對於任何人都是重要的，學習它能夠讓我們之後不必犯同樣的錯誤，而且你好意思在1群同輩面前這麼懶散嗎？」

    愛麗絲揉了揉自己火紅色的頭髮，1臉痛苦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如果尹惜凡能夠看到這段記憶的話，會驚奇的發現這個時候的愛麗絲居然要比自己平常見到的看起來大上不少。

    雖然依舊是還沒長開的美人胚子，不過身體也已經開始快速生長，身高也在同1批的孩子中算是比較高的那1檔。至少現在的愛麗絲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孩童，而更像是青年人。

    她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周遭的同班同學，並沒有什麼表示。不過原本有些幸災樂禍的同學在和她對上視線的前1刻都下意識的進行了迴避。

    作為古德里安家族中的年輕1輩，他們確實愛嘲笑愛麗絲。

    愛麗絲這散漫的性格和她天生就會繼承族長的身份有很大的矛盾。現任族長因為這件事已經多次在公開的場合批評過她，可愛麗絲依舊我行我素，對家族眾人對她投來的目光毫不在乎。

    這種毫不在乎的情緒讓她生活的十分自由自在，可也變相助長了家族眾人嘲笑她的趨勢。

    不過至少在愛麗絲的面前，他們是不敢這麼做的。不僅僅是因為愛麗絲是家族下1任的族長，更因為她是個天才。

    年紀輕輕就能記住大量高階的法術與法陣，不通過法師軌跡的能力就能夠製作精良的魔法道具，更是在十歲時便被確認擁有特性。只要給她1定的時間，所有人都認為愛麗絲會成為古德里安家族新的大法師，甚至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衝擊9階法師，填補家族這個位置近兩百年的空缺。

    「可歷史就是很無聊啊，哪怕看過再多的書，也依舊無法完全還原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愛麗絲抱著頭低聲抱怨道。

    可這細小的抱怨聲怎麼逃得過赫里斯的耳朵，她抱著胸，似乎十分喜歡和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學生較勁：「好啊，看來愛麗絲你看過很多歷史方面的書了，那你就代替我描述1下這位原初之獸好了。不需要完全還原歷史，甚至我不需要你完全講出書里所記錄的，只要你把最重要的幾點說出來就好了。

    如果你能做倒，今天我就當作無事發生。當然，如果做不到，今天晚上你就別想吃飯了。」

    看起來略大1些的愛麗絲表情僵了僵，可依舊沒有認輸的打算。她確實反看過面前的教科書幾遍，但有些具體的事情可能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面對老師的挑釁，她十分自信的接受了下來。隨手將面前的書合上，愛麗絲侃侃而談的說道：「莉莉絲·安。第1位原初之獸，是定義了原初之獸概念的存在。

    她在被刺殺的7天後復活，並且於序冬帝國所在的北大6發起了1場席捲整個人類的戰爭。

    在這場戰爭最開始的階段，她的手下所向披靡，1個月之內便將整個序冬帝國的領土全部掌握回了自己手中。當時的人們只認為是序冬帝國崛起了1名新的女皇，根本沒想到她已經被起源所污染。

    由於起源對於我們的憎恨，莉莉絲安在統1了自己的國家之後開始發起對周邊國家的侵略。在她所研究的惡魔能力面前，周邊原本還擁有1戰之力的國家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被擊潰。隨後這些國家的人民全部都被她的惡魔能力所捕獲，成為了新的惡魔。

    這也是我們第1次面對惡魔這種骯髒的生物。」

    愛麗絲1邊說著，1邊還在其中加上了1些自己的見解：「由於這是起源第1次污染人類，所以當時的人們都沒有對這件事有太多的提防。而在惡魔已經成氣候之後，人類又無法在短時間內組成統1的軍隊進行抵抗。最終導致演變成為曠日持久的戰爭。這場戰爭的死亡數保守估計有數億人之多。

    不過我個人認為，莉莉絲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屬實是起源的昏招。如果早十幾年，說不定能夠趁著人類當時還沒有共同的理念而滅絕我們的種群。或者再晚上幾十年，也能夠造成更大的影響，至少不會讓我們現在生活的如此安全。

    可它卻偏偏誕生在了6百年前，誕生在了那個人類的奇蹟年代。

    在序冬帝國的惡魔軍團剛剛造成大規模殺傷的時候，便引起了當時那個時代，甚至是直到現在為止的當世最強非凡者，尼祿·阿普頓的注意。

    她所組建的羅剎組織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便從中州的方向突進入北大6，最後在序冬帝國的首將莉莉絲·安擊殺。即便作為原初之獸的莉莉絲·安無法被徹底殺死，可在那場戰爭之中，人類學到了大量對付惡魔的知識，直到今天也沒有讓它們再次形成規模。

    更重要的是，人類也通過莉莉絲·安對於惡魔能力的研究，在數十年之後製作出了軌跡種子，將我們的整體非凡實力水平拉上了1個新的平台。

    好不客氣的說，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如果原初之獸現在真再次復活，也無法造成多麼大的影響了。如今的人類比起過去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愛麗絲的話讓教室之中的眾人有些目瞪口呆。赫里斯原本只是讓她闡述1下莉莉絲的基本情況，可愛麗絲卻將與原初之獸相關的事件整合到了1起。其中更是有1些連在座的學生都未曾聽聞的事情。

    赫里斯聽著愛麗絲的回答，輕輕用手捏了捏額頭：「你平時鑽進家族的禁書館就是為了看這些？」

    「嘿嘿。」愛麗絲矇混過關的露出了憨憨的微笑。

    以愛麗絲這個年齡能夠了解到這麼多東西已經是非常難得了。「不過，你有1個觀點錯誤很大。

    即便是軌跡體系已經完整的現在，人類在面對原初之獸的時候依舊沒有絕對勝利的把握。這1點我記得教科書之中應該有著清晰的闡述，把這個原因說出來。」

    愛麗絲1下子愣住了，她確實有印象教科書之中有這種文字，不過她在瀏覽的過程中並沒有在意它們，只當這些文字是悲觀主義者所編纂的逃跑理由罷了。

    空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赫里斯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幾分玩味。

    就在愛麗絲感覺自己的面頰有些發燙時，1個頗為細小的聲音從她同桌的方向傳來：「莉莉絲的能力能夠直接作用於人類」

    愛麗絲立刻心領神會開口道：「莉莉絲的能力1般的非凡者無法防禦和抵擋，只要在她範圍內有正常的人類，便會成為她發起攻擊的錨點。」

    看著被提醒才回答上來的愛麗絲，赫里斯並沒有選擇繼續發難，而是點頭讓她坐下。隨後頗有些無奈的對著愛麗絲的同桌說道：「法蘭妮，下不為例。」

    愛麗絲也露出1個苦笑，對著自己的同桌道謝：「老妹，謝謝了。」

    最開始提醒愛麗絲，現在又幫她回答問題的同桌將身體稍微往後移了移，露出了1頭和愛麗絲同樣的火紅色長髮。

    不僅僅是頭髮顏色相同，這名同桌與愛麗絲的身體特徵，臉部輪廓，甚至就連眼神與表情都有那麼幾分相似。唯1有區別的，就只有這名被成為法蘭妮的少女臉上帶著1副眼鏡，似乎是因為過長時間看書而造成的視力倒退。

    少女的全名是法蘭妮·古德里安，是僅僅比愛麗絲晚出生幾十秒，她的雙胞胎妹妹。

    過去的回憶幾乎是1瞬間從愛麗絲的腦海中閃過，她身處雙手，不顧自己身體之上傳來的劇痛，將面前短暫失神天使的雙臂死死的抓住。

    「莉莉絲前輩，我知道，你在被起源所污染後，便擁有能供同步污染周圍正常非凡者的能力。你通過尹惜凡來對我發起攻擊這種事情，我也早就猜到了，現在，該輪到你思考，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明明身體已經被對方的黑刺洞穿，可愛麗絲此刻卻仿佛已經獲得了勝利1般，她臉上洋溢著欣喜的表情。

    剛剛被自己曾經痛苦回憶所襲擾的天使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後躲閃，想要掙脫愛麗絲的雙手，可卻沒有成功。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能感覺到愛麗絲正通過手臂將元力主動灌入她的身體之中。

    天使面對愛麗絲的問題露出了困擾的表情，在成為原初之獸後，她就有些不太能處理這麼複雜的問題了。她不知道愛麗絲詢問這個問題的含義，也不知道愛麗絲問什麼要將元力灌注入自己的體內。

    還沒等天使想清楚對愛麗絲的回答，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之上傳來1股燒灼感。那些從愛麗絲身體之中傳入的元力在進入她的身體後，竟然產生了某種反應。

    下1刻，天使便猛然看到那些原本活躍在自己身體之中，能夠輕易拼接被撕碎軀體的黑色液體竟然在愛麗絲的元力之被不斷的分解，變成了1縷縷青黑色的煙霧從她的身體之中消散出去。

    天使的身體也隨著這些黑色霧氣的消散開始出現皮膚碎裂的現象。更讓她害怕的是，這種現象似乎是不可逆的。原本能夠通過自身元力的特殊來傷害別人的她，此刻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居然被別人用同樣的方式進行了損傷，頓時感覺無法接受。

    她的頭腦還沒有想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後那4對羽翼便已經率先開始了行動。

    8道灰白色的光線1瞬間便從張開的羽翼之上射出，幾乎是0距離命中了被限制行動的愛麗絲，產生了巨大的爆炸。

    她本人也趁著這個機會拉開了與愛麗絲之間的距離，可她皮膚碎裂的現象卻依舊沒有停止，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被愛麗絲所接觸的手臂已經變得像是破損的人偶1般斑駁了。即便莉莉絲不斷的使用著自己身體那些黑色的液體去復原手臂，可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咔、咔、咔」1聲聲從光線命中愛麗絲的位置傳來。

    體表沒有任何損傷的愛麗絲出現在爆炸產生的煙霧之中，她1根1根的將那些插在自己身體之上的黑刺拔下。原本堅硬無比，能夠輕易洞穿愛麗絲防禦的它們此刻變得像是乾枯的葉子1樣脆弱，幾乎是輕易的便碎成了1團粉末。

    而在這些黑刺被拔下之後，愛麗絲身上那些因為黑刺而產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冒出1陣白煙，快速癒合了起來。

    天使看著懸浮在自己不遠處，身體迅速癒合完畢的愛麗絲，瞳孔劇烈的顫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1直在叫我前輩？」感受著自己身體正在被愛麗絲灌注的元力所瓦解，天使問出了這個問題。

    愛麗絲也徹底將身上的黑刺清理乾淨，十分隨意的回應道：「因為你確實是我的前輩，不管是在對於惡魔能力的研究上，還是對於我們的特殊上，你都是我的前輩。

    您之前也感受到了，我身上有1股很特別的氣息。您感知的到沒錯，只不過那並不是我作為高階非凡者的氣息，而是我作為和你1樣特殊存在的氣息。

    你是不是還在好奇為什麼你的能力對我的效果很差，因為我並不是人類，所以前輩那專門對付人類而產生的能力自然對我大打折扣。

    前輩作為原初之獸，生命力極強。即便是數百年前的英雄們，也依舊無法將你徹底殺死，只能用不斷殺死你的方式而將前輩不斷的封印起來。

    不過我在這1點上有些自己的想法，與其不斷的耗費人力物力來將您進行封印，不如1次便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我原本是不打算全力出手的，但既然遇到了莉莉絲前輩，那嘗試1下我曾經設想的方法，或許也不錯。

    能夠徹底殺死前輩您的方法。」

    愛麗絲說完，雙眼之中猛地亮起了兩道金色光芒，那對讓人能感覺到恐怖的豎瞳幾乎是瞬間出現在她的眼中。

    天使尖叫了1聲，背後的8隻翅膀同時散發出詭異的血紅色。伴隨著翅膀之上的光芒，1股赤紅光束直接洞穿了愛麗絲領域的上層，照射在了莉莉絲的身上。

    這道光束正是剛才外界那道不斷向外擴散地獄的紅光，只不過此刻它竟然打碎了愛麗絲的領域，照射了進來。

    在紅光的照射之下，愛麗絲自己的赤城領域也抵不住這種程度的污染，以天使為圓心開出出現不同程度的腐化。

    愛麗絲看到這種情況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是優雅的抬起了手臂指向遠處的莉莉絲，口中喃喃自語。

    「領域展開，絕望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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