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羸見問跪前一步:「回太子殿下話,萬尚宮府上鬧鬼,我受萬尚宮之命前來捉鬼的,在那府外巡查時,被當嫌疑人抓了來。本人實實的冤枉,請太子殿下明查。」
王羸心裡篤定:死都不能承認,為了萬貞兒的安全。
「尚宮府鬧鬼?誰人見到那鬼了?是什麼樣子?」朱見深掃視了一下全場的人,他不信尚宮府有鬼。
朱見深的內心在思忖著尋找著為萬貞兒開脫的機會。他來就是為萬貞兒解圍的。他不能看著這個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宮女萬姐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芍藥前跪一步叩:「太子殿下,奴婢親眼目睹了那個黑鬼,就在昨晚上還看到了呢。昨晚戌時,萬尚宮讓我去找一件她平時喜歡穿的中衣,沒有找到,就去問竹影,竹影不在,也不知去了那裡。我來回稟尚宮時,就在那樹下看到了那黑鬼。」芍藥指了指大門外不遠處的那棵高大的桂花樹,「那鬼一身黑色,長散亂披肩,臉煞白,兩眼窩漆黑,紅舌有一尺余,耷拉在胸前,不時伸縮舞動,甚是恐怖。」
「那不是鬼,那是奴婢。」竹影語出驚人。
「大膽賤婢!你裝神弄鬼擾亂宮闈,你可知罪?拉出去杖斃。」太子朱見深大怒喝斥道。
竹影嚇壞了,叩頭如搗蒜:「太子殿下饒命,奴婢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太后要奴婢查萬尚宮的不是,奴婢也膽小,又怕被芍藥和萬尚宮現,就裝了鬼,一來嚇唬別人,二來保護自己。求太子殿下饒命,寬恕奴婢!奴婢這也是從太后之命。」
竹影打著孫太后的大旗,太子朱見深一時也就沒有辦法辦她的不是。
「竹影,你扮鬼的道具何在?」
「回太子殿下,奴婢剛才去向孫太后匯報,就把那衣服脫下藏於前邊那花草叢裡了。」
「取來我看。」
竹影爬起來跑出去,一會兒回來抱著些衣物放在太子朱見深面前。
一件黑色的長衣和一條紅色的帛做的長舌頭。
朱見深抬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了看那棵高大的桂花樹,又看了看萬貞兒的東窗,沉思了一會兒,對汪直擺了擺手。
「殿下!」王直小碎疾步到朱見深身邊。
朱見深欠著身,一手捂著嘴對著汪直的耳朵說了些什麼。汪直點了點頭小跑去了。
月亮已經偏西了,天就要亮了。天色漸暗了下來,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汪直提著一個藍布包袱跑了回來。
「殿下,你要的,找來了。」
太子朱見深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指了指左達手下一名身材魁梧的和王羸身形極像似的侍衛說:
「你跟我來。」又指了指王羸,「你也跟我來。」
這兩個人跟著太子走進了萬貞兒的臥室內,後邊跟著抱著藍布包袱的汪直。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太子要幹什麼,誰也不敢多問。
在房內,太子命汪直打開布包,裡面是一套錦衣衛的飛魚服。
「你,把他穿上。」太子命令那個侍衛穿上它。
侍衛不敢怠慢迅穿好,整整衣領站立在那裡。
太子看了看那侍衛對汪直說:「你沒有帶秀春刀來。」
「這個不難殿下、」汪直對王羸說,「把你的刀摘下給他佩戴一會兒。」
那個侍衛莫名其妙的穿戴整齊後,看著太子朱見深,等待著太子的吩咐。
「你從這裡翻出去,就站在那裡,面朝窗子,別動。」太子指著窗戶對那侍衛說。
「是,太子殿下。」那侍衛雙手按窗台,身子一縱馬利的從窗子翻了出去。
「你就站在這裡,暫時別出去。」太子對王羸說完帶著汪直出去了。
王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那麼傻愣愣的站在房屋的中央,他不知道接下來將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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