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主宰 第五章：老祖宗也傻眼了

    「竟如此奇妙，簡直像換了一個人！」紀青渾身汗氣蒸騰，喘著粗氣，感受那元力能量在氣海間遊走，心中也是興奮異常。

    沒有想到，這一次修煉，竟然用了整整一天時間，體內那股暴亂的元氣才平歇下來。更不可思議的是，氣海內能量都已轉化為金色元力，而且修為連晉三階，達到初境六品境界，而且是六品上段。

    儘管如此，那一顆天香果的藥力，真正被煉化的還不到百分之一，剩下絕大部分都儲存在了體內，每一顆細胞中都充斥著澎湃的元氣，如同一座座取之不盡的能量寶庫，隨時都可以調用。

    「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蘇燦趁熱打鐵，準備繼續修煉，一個熟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待轉過身來才發現，不知何時，家主蘇清河竟來到了自己身後。

    「爺爺，我.....」

    蘇燦正要開口解釋，卻見蘇清河目光根本沒在他身上，直愣愣的盯著靈池中那株天香果樹，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僅僅是一天時間，這株天香果樹竟都長成了靈藥，難道是被施了仙法？

    都說人老成精，蘇清河活了八十多歲，經歷了太多的磨難之後，一顆心古井不波，早已對任何事情都見怪不怪了，但是當他看著眼前的一切，也不由得愕然當場，只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激動地難以自抑。

    他由衷的感到難以置信，又親自跳進靈池中，挨個的摸了個遍，確定這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覺之後，竟是老淚縱橫起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

    「不行，這件事情一定要立即稟報老祖宗！」

    雖然老祖宗閉關之前，曾吩咐無論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擾自己，但蘇清河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徑直朝著一個房間，快步奔了過去。

    「我不是說過了，沒有事情不得打擾我，為何要請我出關？」

    一聲怒喝，豁然從那洞府中傳出，哪怕隔著一層禁製法陣，激盪出的能量波紋，狠狠撞在胸口上，也讓蘇燦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就是真境巔峰的實力嗎，竟如此可怕！

    不多久，一位白眉肅目的老者，從那洞府中走出，雖衣著簡樸，但那無形之中散發出的威嚴而凜然的氣勢，卻讓人由衷的感到戰慄。

    還未能蘇清河開口，老祖宗便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靈池方向，頓時也是傻了眼，那副表情，甚至比蘇清河還要誇張，眼睛都凸出來了。

    呼！

    一陣颶風颳過，捲起地上的塵沙。

    待蘇燦重新睜開眼睛，卻見老祖宗竟已到了身前，神情呆滯的，看著那株最為高大的天香果樹，枯瘦的臉龐，肌肉急促顫抖，嘴唇微微長著，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是竟哽咽住了，半響開不了口。

    「說吧，在我閉關的這短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久之後，老祖宗才緩緩開口，語氣雖很平靜，但是渾身澎湃的火氣，以及那微微顫動的眉發，卻無疑出賣了他的心情。

    蘇清河恭身上前，將蘇燦從靈池中一把抓了出來，沉聲道：「回稟七叔祖，這天香果樹的劇變，弟子也是才剛剛發現，這件事，還是應該讓燦兒來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都與他有關！」

    一瞬間，蘇燦感覺到空氣中的壓力大了起來，一股凌厲的目光掃過身體，仿佛有一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瞬間毛髮都豎立起來了。

    「這個.....這個事情，我其實也稀里糊塗......」

    蘇燦硬著頭皮，走到老祖宗面前，將藏在懷裡的那塊白色玉簡拿了出來，而後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在前日，那個雨夜所經歷的事情，以及後來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當然了，關於那老傢伙說的『百世處男』這件事，他覺得是故意埋汰自己，實在太丟臉了，心裡還憋著股氣，所以就隱去不提。

    初開始，蘇清河與老祖宗二人，都有些不信，以為蘇燦是在胡謅，什麼空空大仙，什麼仙界藥園，以及靈湖仙女，太過虛幻，也不切實際。

    但是，正當老祖宗將信將疑，手指剛觸碰到那枚玉簡，試圖研究其來歷時候，突然身子一震，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了出來，整個神色也萎頓下來，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般。

    蘇燦與蘇清河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正準備上前查看，卻被老祖宗一隻手攔住了。

    「仙，真的是仙，我蘇昊庭有生之年，能得見仙人真貌，哪怕只是驚鴻一瞥，死也值了！」老祖宗蘇昊庭的面上，帶著朝聖一般的虔誠，目光摯誠熾熱，就好像是一位狂信徒，又像是走火入魔，與往日形象大相徑庭。

    蘇燦和蘇清河兩人都被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又不敢靠近前去，只能眼睜睜看著老祖宗如同著了魔一般，在那裡激動的自言自語。

    過了半天，蘇昊庭的目光才恢復一絲清明，只是臉上那仿佛得了魔怔一般的表情神色，絲毫未變。

    「孩子，這枚玉簡是真正的仙家聖物，你一定要慎之又慎，將它收好！」

    帶著一副戀戀不捨的表情，蘇昊庭用一副恭敬地語氣，將那玉簡重新交還到蘇燦手中，擦乾嘴角的血跡，瘋癲一般的大笑道：「我們蘇家傳承千年，最大的榮耀，便是誕生了你。那可是真正的仙緣，與一位仙人面對面交流，這是上界之中，那些傳承不知多少萬年的武道宗門，都夢寐以求的機緣和造化。」

    「那個老神經病，真的是仙.....」蘇燦感到不可思議，正要開口，卻還沒等一句話說完，就被一臉驚恐之色的蘇昊庭，一把捂住了嘴巴。

    「慎言，萬萬不可褻瀆仙人！」

    蘇昊庭的表情無比凝重，又帶著一絲驚恐，壓低聲音道：「仙人的神通廣大，若要讓他聽到你的不敬之語，盛怒之下，怕是我們整個蘇家都要灰飛煙滅。」

    「七叔祖，難道您真的相信燦兒所講的那些故事？」

    就連蘇清河也糊塗了，老祖宗的變化，讓他摸不著頭腦，難道剛才莫名其妙的受傷，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哼，你懂什麼！」

    蘇昊庭臉上帶著笑意，高聲道：「燦兒所講的那些經歷，真真假假難以分辨，最後一段在仙界的夢幻之旅，或許只是他的一場夢境，但之前遇到那空空大仙，則必定是真。這枚仙家玉簡，便是最好的佐證，此物是仙人贈與燦兒的信物，旁人根本觸碰不得，他卻可以拿在手中隨意玩耍，而且上面鑲刻有仙文，雖不懂其涵義，但那其中蘊藏浩瀚神念，我只是撇上一眼，便被震得吐血。」

    「那麼說來，這株天香果樹，是被施了仙法，才得以蛻變為靈藥？」

    聽完老祖宗的解釋，蘇清河也是震撼的不輕，終於明白，為何蘇燦能自由出入這禁地，為何這株天香果樹，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了。

    「靈藥！？哼，你也太小看仙人的手段了！」

    蘇昊庭帶著朝聖般的神色，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那株天香果樹，微笑道：「這株天香果樹，不對，不能再稱之為天香果樹，應該稱作是五蘊天香果，它滋潤仙靈之氣而生，已經徹底進化為一株寶藥，誕生出了自己的靈智，雖然弱小，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懵懵懂懂，但是你只要靠近它，就能夠感受到它的呼吸，它的呢喃，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你們修為不到，難以察覺。」

    「寶藥！？」蘇清河驚呼一聲，臉色也隨即大變，大叫道：「此事萬萬不可讓外人知曉，否則蘇家定要重蹈三百年前覆轍，滅門在即！」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靈藥寶藥，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三百年前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蘇家要遷出上京城？」蘇燦聽了半響，腦子裡更糊塗了，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本來是我們蘇家最大的秘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蘇昊庭轉過身，笑著說道：「各種天材地寶，都有品階之分，由低到高，分為真、靈、寶、仙四階，每一階又細分為下、中、上、極四品。三百年前，我們蘇家因為一株下品靈藥火蛇草，差點被舉族滅門，因為對頭來歷太大，不得已之下只好交出寶物，從上京城離開，搬遷至朔陽城，在這偏遠荒涼之地避禍消災。然而家族一直沒有放棄復興的夢想，暗中培育另一株極品真藥天香果樹，以期能夠再培育出一株靈藥，造就出一位化境高手。然而三百年來，這株天香果樹連續蛻變八次，都以失敗告終，如今只剩下最後一次蛻變的機會，積蓄的能量都在那顆天香果之中，卻被你提前摘取，等於是斷絕了最後的希望，所以你爺爺以及家族諸位長老才會如此憤怒。」

    「既然是秘密，連我也從未聽聞，那王馨和宋明陽，又是如何得知？」蘇燦一下子反應過來，不解的問道。

    這個問題，也讓蘇清河一下子臉色驟變，皺眉沉思。

    天香果樹的存在，可以說是蘇家堡最大的秘密，只有真正的高層才知曉，如今卻被外人利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家族內出現了叛徒！

    蘇昊庭也同樣想到了這一點，表情嚴肅，帶著一絲失落，沉聲道：「一株大樹，無論枝葉如何繁茂，總免不了會長出蛀蟲，雖然扒開樹皮，折斷枝葉，會非常痛苦，但只有清除這些蛀蟲，才能保證整株大樹茁壯成長。清河，你身為家主，這件事情你責無旁貸。」

    蘇清河點點頭，又沉聲問道：「那宋王兩家聯手之事，當如何應對？」

    「此事不用擔心，你持我手令，將坐鎮上京城的三位太上長老召回，有他們為你撐腰，你大可放手施為。」

    說完，蘇昊庭將腰間一枚令牌摘下，遞向了蘇清河，而後猛一揮手，從面前五蘊天香果樹之上，摘下一枚寶藥，轉身朝閉關之地走去，豪邁無比的大笑道：「這次閉關，最多只需一個月，我便可晉升化境，待我出關之日，便是我蘇家重回上京城之時！」

    隨著一聲隆隆巨響，蘇昊庭閉關之地的石門重重墜落，這是閉死關的標誌，非蘇家有滅族之危，或者修為晉升化境，絕不會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