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我們現在就走吧?」一個護衛擠到高文身旁,低聲說道。
高文微微皺眉,看向提著新羅王的江塵:「陛下,不知我們能否離開?」
「可以,但不是現在。」江塵淡漠地道。
高文明白,他們現在不能走,陳賢還未到王宮,一旦離開,若是王宮生變,那江塵會救懷疑到他們身上。
「不知我們何時能離開?」其中一名護衛問,語氣沒有什麼懼怕之色。
他們這些人不怕江塵,他們認為,只要江塵還沒掌控住新羅國,就留不住他們。
「王宮平定,你們就可以離開。」江塵道。
高文一怔,難以理解地看向江塵。
現在的江塵,正是用人之際,為何口口聲聲答應他們離開,而不是拉攏他們?
太上長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插言。
「統領,若是羅塵平定王宮,不放我們走怎麼辦?」一名護衛又擔憂地說道。
高文面色微寒,目光一冷,厲色道:「閉嘴。」
護衛脖子微微一縮,不敢再多說,默默地立在一旁。
高文何嘗不擔心,但想走真的就能走麼?江家太上長老一人就不弱於他,而江塵,能孤身一人覆滅整個李家,這些護衛加起來還不夠他殺的!
看看那新羅王屍體,就是榜樣,若是真的有異動,他相信,江塵會在第一時間滅了他們。
江塵沒有再開口,他確實需要人才,但不是高文這些人,轉眼就能背棄前主,這種人,他不敢要!
而且,一個靈門巔峰武者而已,日後與羅天交戰,不僅幫不上什麼忙,還要擔心反水。
現在新羅王已死,王宮大勢一定,有江家支撐,他能迅速掌控新羅國,等待羅天回來。
高文大致能猜出江塵心中所想,沒有說出,靜靜等待王宮之事落幕。
江塵不收他們,他們難道就想跟隨江塵?
高文不想,羅天太強大,根本不是江塵能夠對付的。
這次江塵之所以能順利殺掉新羅王,最大的原因還是陳賢背叛,重創了新羅王,否則,就算有江家幫助,江塵也是個敗亡下場。
而羅天身邊,可沒有江塵的人,而且,羅天比新羅王,只強不弱!
他看不出江塵勝利的希望,所以,他也只是做做樣子,稱他一聲陛下,若是江塵答應讓他去王宮,他也不會去,他會直接離開。
羅天被他得罪死了,他又不看好江塵,所以離開新羅,遠走高飛才是他心中光明之路。
他相信,只要出了新羅,以自己靈門巔峰修為,在任何地方,都能闖出一片天地。
以前之所以跟隨新羅王,那是因為他覺得新羅王能勝,看得到光明未來,但沒想到陳賢會背叛,新羅王會栽在江塵手中。
無人再開口,寂靜的黑夜下,只有點點火光搖曳,映射在新羅王那慘白的臉上,血跡從胸膛滴答落下,使得黑夜更加詭異森然,透露著一股血腥的殺機。
沉悶而壓抑,讓人呼吸略顯急促,更讓那些護衛們焦躁不安。
他們不知道江塵是否會真的放過他們,等他平定王宮,帶來王宮士兵,他們是否能夠安然離開?
沉悶的壓抑中,王宮方向,突然亮起火光,一隊隊人馬從王宮方向趕來,將整個廢墟包裹,陳賢帶領著三位統領打扮的男子走在前列。
「參見陛下。」陳賢率先跪拜下來。
「禁衛大統領(兩位副統領),參見陛下。」三位統領也跪了下來,隨即士兵們也全部跪拜下來,數千人一同跪拜,聲勢浩蕩,震懾人心。
「陳賢,我真是小看你了。」高文看著跪拜的陳賢,苦澀地道。
他本以為陳賢會在王宮內大亂一場,沒想到這麼快,就擺平了一切,還將三位統領收服了。
禁衛軍負責守護王宮,高文主掌護衛隊,負責守護新羅王安全。雙方各司其職,而護衛隊人不多,注重個體實力強大。
「新羅王不得人心,這是大勢所趨。」陳賢道。
這麼多年來,他豈會沒有謀劃?這三位統領,他早已收服,若非江南月遲遲不肯離開,他早就反了。
「王宮之事已定,高文,今日起,卸下統領職責,離開新羅。」江塵淡漠地道。
高文苦笑,交出統領令牌,躬身拜了拜:「草民高文,恭賀陛下。」
「草民恭賀陛下。」其餘護衛也交出令牌,隨高文離開了。
拜完之後,高文轉身離開,其餘護衛趕忙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被江塵留下。
「請陛下回宮。」高文等人離開後,陳賢再次行禮。
「請陛下回宮。」三位統領連拜,士兵們隨之呼喊,聲浪如潮,震盪整個國都,驚駭無數小家族。
一夜之間,新羅,變天了!
「陳賢,為孤引路。」隨手將新羅王屍體扔給一位統領,漠然道:「帶著他,等我處理好瑣事,為他下葬。」
所有士兵心頭一寒,處理瑣事再下葬,這是要棄屍麼?
太上長老告退一聲,回了江家,江楓也先回江家了,接下來的事情,已成定局,江塵已經能夠處理。
王宮內,月妃寢宮。
散亂的烏髮,絕美的面容滿是癲狂之色,錦繡華衣褶皺破爛,手指含在嘴裡,嘴角掛著絲絲口水,一臉的痴傻,就算是熟睡,也掩飾不住那痴傻氣息。
這,就算現在的月妃!
「解藥呢?」看著母親,江塵心神顫抖,眼眶微微一紅,將含在嘴中的手指拉出,握住那雙無助的手,緊緊放在懷中。
這,就是一直疼愛自己的母親,現在卻成了這副模樣!
「屬下已讓人準備,片刻就會送來。」陳賢道。
「多謝。」
鬆開母親,江塵重重行了一禮,感激道:「這些年來,多謝你照顧我母親和我,多謝了。」
看著江塵,陳賢眼中滿是溫和,張了張嘴,卻又是滿嘴苦澀,不知該說什麼。
「不談這些了,先認識下三位統領吧,他們承受月妃恩惠,不用懷疑忠心。」陳賢伸手招來三位統領,逐一介紹:「大統領,莫忘,兩位副統領,劉匆,張達。」
「三位統領,以後的日子要辛苦你們了。」江塵誠懇地道。
大統領莫忘,靈門初期武者,劉匆和張達兩位副統領,都是凝丹巔峰。
「為陛下分憂,乃是我們分內之事。」三位統領連忙拜倒。
「嗯,你們先下去,孤有事和陳賢聊聊。」江塵擺了擺手,說道。
「是。」三人恭敬退下。
「我想知道有關我母親的事情,包括,那個人。」三位統領走後,江塵目光看向陳賢,在陳賢面前,他沒有自稱為王。
頓了頓,又道:「我討厭月妃這個稱呼,從今以後,我母親不是什麼月妃,是王的母親,是太后!」
江塵目光冰冷,滿臉厭惡。
他討厭這個稱呼,這是一個充滿恥辱與怨恨的稱呼!
「是,屬下明白。」雖然江塵在他面前不以王自居,但他卻不會逾越,講述道:「太后當年是一位偉大的煉丹師,她在煉丹一道上有極大的天賦……」
煉丹師!
通過陳賢講述,江塵知曉,江南月走出新羅後,拜在一位煉丹師門下,成為了一位尊貴的煉丹師,而煉丹師,一般都有強大的追隨者,陳賢就是其中之一。
當初,江南月的追隨者無數,她從只挑選了十人成為她的追隨者,這十人不是武道強者,就是一方天驕。
當時的江南月,可謂是風光無限,加上她絕世容顏,無數強者為之傾心,可她卻不屑一顧,只想在丹道上走的更遠。
直到一個遺蹟出現,那個遺蹟,終結了她的榮耀,粉碎了她的驕傲。
「那一次,一個強大家族設局圍攻我們,我們十人中九人戰死,只有我重傷昏迷,滾落秘境深淵,逃過一劫,但也受到嚴重創傷。
我不知道太后大人遭受到什麼迫害,我從秘境深淵中逃出,一直在打聽太后大人的消息,最終來到新羅國,那時,太后大人修為盡失,而且已經懷上了你。」
陳賢陷入痛苦地回憶,那一戰,兄弟慘死,江南月遭受莫名迫害,他想報仇,但江南月腹中有子,而且也心如死灰,支撐她活下去的,只有腹中的孩子——江塵!
他只好留在暗中,照看他們母子,卻不想新羅王見江南月美貌,便下令招她入宮為妃。
當時江南月也想為江塵找個父親,所以就答應了,入宮為妃。
陳賢幾次想帶她離開,但江南月卻不答應,修為盡失的她,煉製了一些低級丹藥,暗中送給三位統領,拉攏他們。
陳賢見江南月煉丹拉攏禁衛軍統領,心中大致明白了江南月的想法,便考取功名,為新羅王出謀劃策,取得信任,等待時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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