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巨響,大門應聲而開,一群郡國兵手持火把蜂擁而入,為首之人正是都尉蔡驍。
蔡驍皮笑肉不笑的走近王煥,冷眼掃視周圍一臉茫然的眾人大喝道:「平安車行窩藏逃犯,證據確鑿,王公子你有何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煥斜視躺在地上的那人,走到楊山身邊蹲下,兩人附耳私語。
見此狀蔡驍拔出佩刀指向王煥:「給我把首犯王煥拿下,連同逃犯一併帶回營。」
「諾!」
左右士兵得令之後逼近王煥。
咯吱!咯吱!
「誰敢動我們家少爺試試!!」
一聲怒喝,適才挽弓射傷黑衣人的員工搭上羽箭,開滿弓瞄準蔡驍的腦袋,那令人牙酸的聲音,就來自弓臂被撐開的一瞬間。
「就是!誰敢動我們家少爺就和他拼了!!」
「拼了!!」
……
平安車行眾人揮舞著手裡參差不齊的武器,大有魚死網破的態勢。
翁立向王煥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但王煥沉默不語,只是微微搖頭,拍了拍楊山的肩膀對著群情憤慨的員工說:「大家回去吧,沒事,我在蔡都尉家吃太飽了,蔡都尉關心我,帶我去喝喝茶,大家不用擔心,有什麼事聽楊經理和師傅的。」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何況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
身為一軍統帥,廬江這一畝三分地誰的背景蔡驍不能查清楚?別看這衝進府里的人只有二十多個,外面還指不定有多少人隨時準備踏平平安車行呢,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王煥只能讓自己表情儘量表現得自然一點,讓師傅和員工們至少不用太擔心,如果他都亂了,其他人怎麼辦?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拉住王煥的大臂,雖然被抓得生疼,他也表現得滿不在乎,回頭看了楊山一眼,楊山用力的點點頭之後,才放心的任由兩人押出平安車行。
出了大門王煥傻眼了,門外密密麻麻的火把看這數量不下三四百人:你大爺的,對付五十多個平民抽調一半的兵力至於麼?
「帶走!」
蔡驍一聲令下,王煥被五花大綁捆起來,按進一輛車裡緩緩駛離平安車行。
還這好是晚上,要是大白天的被人看到這場面,那還不得丟死人,王煥充分發揮阿q精神,自我安慰著,腦海里不停浮現出各種諜戰片,戰爭片嚴刑審訊俘虜的畫面……
眾人看著王煥被郡國兵帶走之後,翁立焦急的問道:「小楊,少爺和你說了什麼?」
楊山吸了吸鼻子回答道:「少爺只和我說的大體意思就是造聲勢,找縣令,讓車行的員工罷工,找縣令救他出來。」
……
啪。
「呃……」
啪!
「哦…………」
啪!
「嗯……」
郡國兵營內,一間不大的審訊室里,王煥被捆在一根柱子上,一個年輕力壯的郡國兵手裡攥著一條浸了酒的鞭子,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抽向王煥。
每一次抽擊,都在王煥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再一次抽擊,鞭子上的酒就能沾到之前打出來的傷口。
雙重折磨下,王煥緊咬鋼牙,死活不求饒,只是每一次的擊打都疼到骨髓里,只能悶哼。
在他面前,蔡驍穿著一身魚鱗甲,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幅不可一世的姿態。
聽著王煥的悶哼聲,手裡拿著一套全新打造,用來刺手指的刑具清理著指甲,看都不看王煥嘲諷道:「喲,王公子皮糙肉厚挺扛揍啊,說,誰人是你同黨?巢穴在何處?說了給你一個痛快,不說的話,哼哼,我讓你生不如死!!」
「噗!」
王煥吐出一口血水,費力地睜開已經被打腫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看著眼前飛揚跋扈的蔡驍執拗的說道:「只……只要她……她還活著…老……老子保證……不……不殺你…………」
「呃……嘔!!!」
蔡驍驍右手用力一甩,把手裡的鋼針甩出,刺進王煥的小腹:「給我打!打到他招為之!!」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縣令府外,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傳來。
「何人如此大膽喧譁?不知此乃縣令府?!!」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開門就憤怒地斥責道。
門外滿頭大汗的楊山背著一個包袱,看到門開以後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老管家,我乃平安車行楊山,今夜突有急事冒昧叨擾,見諒見諒。」
老管家舉起燈籠一看,可不是楊山麼,縣令對他家公子都客客氣氣的,一瞬間那傲慢的神態消失殆盡,看著他著急的樣子連忙問道:「何事如此著急?」
楊山扶著門把手喘著氣,咽了咽口水急切的說道:「老管家,快快帶我去見縣令大人,我家公子被郡國兵都尉帶兵抓了,再不去救遲早性命不保。」
老管家一驚:「啊?竟有此事?快快隨我進府。!」
王煥被帶走後,楊山轉達了王煥的詳細命令,他和車行員工兵分兩路,他帶上金銀錢財來縣令府,翁立帶上車行所有員工和奎哥匯合,帶上所有人到關內侯府外,用各種方式製造聲響引起他人注意,造勢讓他們放人,怎麼下三濫怎麼來。
王煥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全身麻木,鞭子每一下抽擊在身上,也只是給肌肉帶來小幅度的痙攣,他無力的垂下頭心想: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只是這次更嚴重罷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另一邊,縣令府內,段縣令穿著睡衣不緊不慢的來到客廳坐下,當聽到王煥被蔡驍抓了,蹭的一下就站起來,瞪大眼珠子問楊山:「你所說可屬實?」
楊山急忙站起身,解開身上的包,一打開,在燭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的黃金比什麼都有說服力。
楊山捧起堆滿金錠的包朝縣令跪下,求道:「縣令大人,小人句句屬實,不敢妄言,況且我車行上下所有人親眼所見,都尉蔡驍帶兵夜闖民宅,強行擄走我家公子,請縣令大人快快救我家公子!!」
縣令雖然滿眼放光的看著那些金子,可還是猶豫的來回踱步,蔡家老頭子早年也是為官,被封為關內侯之後才遷居廬江,雖然手裡沒了什麼實權,但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朝內他還是有點關係的……
再看看楊山手裡的那充滿吸引力的黃金,轉念一想,老頭有關係又如何,平日裡仗著自己是個關內侯,倚老賣老,本事沒有臭架子倒挺大。
倒是平安車行,每個月固定的給自己送來不菲的錢財,逢年過節更甚,車子也是眼皮也不眨就送了過來……
比起得罪一個有名無實的關內侯和巴結一個按時交「保護fei」的暴發戶,該怎麼辦呢?
縣令思索再三拿定了主意對楊山說:「你且容我換上官袍陪你走一遭。」
吩咐下人給楊山上茶之後,讓管家去備車,楊山如坐針氈,哪還有心思品嘗香味四溢的熱茶。
辰時,百來個黑she會混混加上平安車行的所有正式員工,以及租車的車夫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翁立和奎哥「兵」合一處,聲勢浩大得朝蔡府走去。
兩邊人一碰面,雖然都知道是自己人,可什麼看怎麼彆扭,翁立找到奎哥說明緣由之後便讓奎哥召集人手,自己也回去組織車行的人。
可一碰頭時,翁立便傻了眼,自己帶的人無非手裡拿著銅鑼,扁擔,水桶等等生活用品,王煥特意和楊山交代過不管幹什麼不能帶武器。
自己這邊帶來的人手上拿的雖然算不上什麼像樣的武器,可揮舞起來還是有一定的殺傷力。
奎哥帶來的混混都拿著什麼?
兩個人用扁擔挑著滿滿的兩桶大糞,一個人跟在後面,拿著足足加長到一米五以上的舀糞瓢,還有人手裡拿著臭雞蛋,拿著死老鼠……
乖乖,這特麼就是生化武器,三十多桶大糞和不計其數的臭雞蛋加死耗子,怪不得他們來的時候人人在鼻子那幫著一條布。
完全不搭調的兩隊人極其不和諧的匯合到一起,向關內侯府進發。
沿途翁立帶的車行員工一本正經整齊劃一而又憤怒的喊著:「都尉蔡驍,徇私枉法,扣押我家公子王法何在?!」
另一邊奎哥帶來的小混混雖然捂著鼻子,也稀稀拉拉的吼起來:「蔡驍是我兒子!!」
「蔡驍是我孫子!!」
「蔡驍是他娘和別人懷上的!」
……
旁邊平安車行的人都一頭黑線……
眾人來到關內侯府門外時,大門口兩個看門的家丁剛剛睡眼惺忪的走出大門,被眼前突然涌過來的人群嚇傻了,黑壓壓的一片,而且還帶著一股讓人作嘔,十里飄「香」的氣味。
其中一個人壯了壯膽,舉起身旁的棍子,指著眼前的人群聲音顫抖的問道:「爾等……何……何人,不知此乃……此乃關內侯府?……可……可是要造反?」
翁立越出人群:「我乃平……」
「關你奶奶個腿!!」翁立還沒說完,奎哥舀了一瓢大糞朝發話的家丁潑去,大糞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命中家丁面門,順著脖子流下。
「啊!!!」
一聲慘叫,家丁倒地在地上捂著臉打滾,殊不知,那些大糞被他這麼一滾裹了一身,在家丁身上頗有一種後現代油畫的既視感。
另一名家丁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往大門內挪著身子,但看了看眼前兩百來號人似乎沒有破門而入的意思,還是頗有義氣的爬回來把自己同伴拖回去。
奎哥放下手中的瓢吼了一聲:「媽的!給老子潑!!」
奎哥話音一落,幾十個糞瓢同時揮舞起來,伴隨著辱罵聲嚷嚷著放人。
頃刻間,關內侯府的院牆從白色變為暗綠色……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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