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內侯府。
蔡秧,蔡驍二人對坐品茗。
蔡秧舉起茶杯嘗一口,不緊不慢的問:「你和王家那小子有過接觸了?」
為蔡秧續滿茶水之後蔡驍點點頭回答:「嗯,昨天在酒樓里聽到幾人議論雯兒要下嫁於他,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了,而在這時候王煥那小子就進來了,雯兒拉了我一下那小子就跟腦袋被驢踢了一般,和我對著幹,要不是雯兒阻攔,昨日我定要給他終生回憶的教訓。」
聽完他的敘述,蔡秧渾濁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此子年方十四便富甲一方,且對雯兒有過救命之恩,長相也不遜色於你,留則後患無窮。」
蔡驍大吃一驚:「雯兒何時為他所救?」
蔡驍把事情經過和他說了一遍,蔡驍陷入沉思,擔憂的低聲細語道:「那雯兒……」
蔡秧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放心,雯兒沒事。」
昨天八方酒樓的事讓自己顏面盡失,加上今天蔡秧所說的一切,王煥救下雯兒之後肯定避免不了肌膚相親,不管出於顏面還是出於自己的保護欲,蔡驍都把王煥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香閨內,一身淺紅色居家服飾的蔡雯趴在繡床上回想昨天的事:王煥自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只要見到我哪次不是笑臉相迎?如果不是暗生情愫,那輛車也不會送給我,可昨天為什麼要和哥哥起那麼大的衝突,哥哥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倆會不會打起來?……
經過昨天的事,王煥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工作工作,絲毫沒有把那點破事放在心上,專心的研究著地圖。
在地圖上,王煥標註出了各方勢力的布局。
廬江城,歸朝廷直接管理的部隊僅有300餘人,而且是那種終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兵痞,毫無戰鬥力。
郡國兵在蔡驍接管後,短短几天兵力增加到900多人,雖然裝備不如朝廷正規部隊的精良,但也有一定的戰鬥力,嗯,當炮灰的戰鬥力。
廬江城的兵權實際上是掌控在蔡驍手裡,但他仍然受制於縣令,沒有縣令的直接命令,他也無法調動部隊,郡國兵里只有不到200人是他的嫡系部隊。
城外盜匪的勢力原本有四股,最小的一股讓自己消滅之後,只剩下周直、雷緒、白繞三股勢力。
三股勢力盤踞在廬江百里範圍以內,朝廷曾多次組織圍剿,但都未能斬草除根,周直手下小嘍囉有600之眾是最大的頭目,雷緒、白繞各自手下的小嘍囉不過200來人。
三股勢力以打劫過往商隊、劫掠村莊為生,從未出現過盜匪劫掠城池的事件,一般山賊盜匪都不具有攻城能力,何況一般的城牆足以讓他們望而膽怯。
標註好勢力地圖之後,王煥萌生了一個想法——開鏢局。
古代的治安管理和現代比起來怎一個差字了得。
較大的城鎮還好,至少有一些小部隊能夠鎮守,荒郊野外,甚至官道上,攔路搶劫的跟現代高速收費站似的,底層民眾出個遠門都心驚膽戰的。
王煥發現新商機之後,列出一張表,計算成本。
良久,王煥無奈的嘆口氣,把紙張撕碎扔了。
鏢師雖然日後可以快速投入到作戰部隊裡,但是培養一個鏢師周期長,費用高,這種經營模式就像廣告一樣,短時間之內無法獲得大眾的認可,在這段時間內就要燒錢白白養活幾十號人,走鏢流程還要自己親自帶,暫時沒有那麼多精力、經費、時間來做這件事。
而且來往路線就算是短途路線,也要查探清楚附近的山賊盜匪勢力,和盜匪搞好關係還要送大量的銀子,人家才不會劫你,想法是好的,但有可能入不敷出,沒把握的事王煥直接選擇放棄。
接下來幾天裡,王煥都在思考新的商機,他要賺更多的錢,要能夠在黃巾起義前有足夠的資金能組建起一支不可小覷的武裝力量。
過了幾天,廬江城內的告示榜上貼上了通緝的告示,有盜匪流竄到廬江城內,廬江城城門自此大門終日緊閉,每天夜晚都宵禁,搞得人心惶惶。
郡國兵一部分兵力配合衙門官差全天巡邏,排查可疑人物。
其中被排查的重點目標就是平安車行的出租車所載乘客。
盤查過程中總會發生這樣的事,一番檢查排除嫌疑重新上路剛走沒多遠,又被另一隊巡邏的郡國兵攔下檢查,搞得乘客寧願自己走路也不坐車,一時之間,平安車行生意慘澹,只有廣告費用和奎哥的保護費還能帶來一點收入。
閉城封鎖三天後,蔡驍站在城樓上,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陰冷笑看著空蕩蕩的大街,平安車行的出租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煥忍不住了,讓楊山攜帶三十兩黃金跟隨自己來到縣令府拜訪縣令。
見到縣令後,一番阿諛奉承,奉上黃金一番打點,縣令大悅。
第二天就命令蔡驍撤除巡邏的郡國兵,開啟城門,只留衙門官差進行簡單的巡邏,蔡驍咬牙領命,心裡不服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平安車行恢復了日常的經營,但這次事件,讓王煥明白了,蔡家大少爺被自己惹急了,要和自己死磕了。
要是沒有手頭上的生意,王煥倒是會毫不猶豫的和他玩到底,但人為官,我為民,自古民與官斗都沒什麼好下場,況且那麼多人還指望自己來養,他不能輕舉妄動,只能咽下這口氣,報復不是勇敢,忍受才是勇敢。
相安無事十餘日,平安車行的所有車沒有再受到任何的非分檢查,王煥正在書房研究地圖時,蔡府破天荒的派人來送拜帖,邀請他今夜過府一敘,冰釋前嫌,順便感謝他對蔡雯的救命之恩。
王煥笑而不語的看完拜帖內容,無奈的搖搖頭,楊山在一旁問道:「少爺,關內侯要請你去家裡吃飯?」
王煥點點頭道:「只怕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啊。」
「那您還去嗎?」楊山憂慮重重的問道。
王煥放下手中的請柬道:「去,為什麼不去,大戶人家管飯,不吃白不吃,再說了不去外人會怎麼看我?會在背後怎麼議論我?」
「吁~」
車夫拉緊手中的韁繩,黑灰色的雷文頓停在了蔡府門前。
王煥依舊是一身簡單的裝束,白色的長袍,束起的長髮,飄逸地走下馬車,抬頭看著那熠熠生輝的蔡府,光大門的幾根柱子都比自己家的豪華得多。
抬頭一看朱門上的牌匾,只看色澤就知道材質不一般,門口兩個家丁穿得比自己還乾淨,昂首挺胸立於大門兩側,王煥嘖嘖稱讚,這表面工作做得比縣令有過之無不及。
蔡府管家右手拉起華貴的長袍,跨出大門皮笑肉不笑地對王煥作揖:「王公子來了?隨老奴來。」
說罷比了個請的手勢。
王煥也不言語,跟著管家走進府內,留下車夫在門外等待。
兩人一路無話,順著走廊經過前院,來到中院,蔡秧,蔡驍二人走出廳門,隔著大老遠蔡秧就拱手笑呵呵的恭維道:「王公子大駕光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王煥在心裡鄙視著這老頭:尼瑪這還是寒舍?你這要是寒舍老子住的那叫什麼?噁心我?
心裡雖然不屑,但臉上還是堆滿笑容還禮道:「哪裡哪裡,關內侯蔡老爺的豪宅真真是金碧輝煌,熠熠生輝,富麗堂皇,讓晚輩這鄉下人大開眼界長了見識,天子皇宮怕也不過如此,能受邀前來赴宴,乃是晚輩三生有幸。」
蔡秧一愣暗道:這小子嘴皮好生了得!伸手拉起王煥的手往裡走說道:「王公子折煞老夫也,廬江誰人不知王公子富甲一方,誰人不曉平安車行日進斗金?王公子此言羞煞老夫。」
進入飯廳,紅木圓桌上已經擺上山珍海味,就連那酒壺酒樽的材質都是琉璃,整個飯廳的格局裝飾王煥也就只在穿越前那些五星級酒店見過,環視整個飯廳整個人愣住,不禁暗自咋舌心想:我去……這才特麼是土豪。
看著王煥跟土包子進城的樣子,蔡驍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短暫的發愣之後,王煥不等主人邀請自覺的拉出椅子坐下,拿起筷子目光盯著桌子上的菜餚看都不看父子二人。
夾起一塊不知名的肉放進嘴裡大嚼特嚼,含糊不清的說到:「咱們邊吃邊說吧。」
這次換成蔡秧愣住了,喧賓奪主!老頭何曾見過這麼無禮的人?壓住怒氣仍然笑吟吟地坐到蔡驍拉出的椅子上說道:「公子真乃性情中人。」
藏在帘子後面的蔡雯看著這個曾經的救命恩人,掩嘴而笑,只是那嫣然一笑沒讓王煥看到,不然他又會石化呆住。
蔡秧看著眼前毫無吃相,跟餓死鬼一般往嘴裡塞各種食物的王煥,對蔡驍佯怒道:「驍兒,八方酒樓一事是皆是因你而你挑起,還不快給王公子賠禮道歉。」
聞言,蔡驍擺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臉,雙手舉起手裡的酒樽對左手拿著大骨頭,右手還猛夾菜的王煥說道:「王公子,前幾日的事,是我不對,是我不該把怒火遷移到你身上,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艱難的咽下一塊肉之後,王煥放下手裡的骨頭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年紀還小,未成年人不能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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