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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伊書坊二輪考試還未開始之時,蘇辰和顧淵倒也是恰好趕到。風塵僕僕的兩人頂個零亂不堪的髮型,還好都是些是專心考試的人。這樣的考試,對蘇辰那個人來講就實屬犯難。不過這蘇辰詩歌不在行也寫不來文章,對於商經方面倒也有
獨特的見解,而對於天生聰慧的顧淵又加上已經準備了一年的人來說還算不難。參與選拔的人百來數左右,選拔中的人以出現在名單上為準。天黑便能得出結果,站在前面的高夫子一臉嚴肅地望著這些考生。因為在他手上的名單中便能得知
自己的學生有哪些,顧淵和蘇辰一看著高夫子長得圓潤又苛刻,個子矮矮的但卻散發出奪人的威嚴。他倆看著這高夫子,心想就不是個好惹的主。看著十幾個名字里,蘇辰的名字遲遲不顯。顧淵倒是早已落實,這下兩人慌了。眼看著最後
幾個名額了,幸運的是最後一個還是讓蘇辰占去。這時外面只見是一陣雷雨,轟轟地響個不停。都說是春雨貴如油,現在對於那些個落考的考生來說無疑是種災難。高夫子環視其餘的落考的學子,一臉正經又捎帶溫和地其餘考生說;「十分抱歉,
由於小書坊容不下這麼多人。儘管下雨,但還是得請各位現在準備下山去。」顧淵和蘇辰兩眼相視心想;這還好是考上了,不然不僅要摸著黑下去。還要冒著大雨走,顧淵一臉得意的樣子像是中了寶一樣。他倒是一副愛幸災樂禍地看著那些個考生,
,然而一個個看著外面的雨真是大地讓人心慌。這時高夫子安排了幾個舊生帶著這些落考的人下山去,這時蘇辰被一個身穿藍色翠煙衫,翠葉水霧百褶裙,外披翠水薄煙紗。尤其是她那烏黑如泉的長髮散落在胸前,白皙的臉龐上,硃砂紅痣在眉間散發出迷人的光暈。
那顆硃砂痣,更是讓蘇辰陷入了沉思。顧淵看著一旁的蘇辰發痴地望著門口與高夫子談話的女子,他見那女子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只見她肌如凝脂氣若幽蘭,眉不描而黛,口如含朱丹。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著,很是有姿態。顧淵望著
蘇辰打趣道;「沒想到我這蘇兄這麼快就有捕獵對象了。」蘇辰盯著那女子不搭理著,一同被選上的其他學子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其中一人對著他倆人說道;「這兩位仁兄像是外地人,因為但凡是本地人都知道這蘇州城出了名的才女蘇瑜惜。她可是
蘇府大小姐,不僅是個才女,樣貌也是出眾。」蘇辰默默在一旁聽著,也不作聲。顧淵倒是很感興趣地說了一句;「這可是個肥肉啊,蘇兄要加把勁了。」這時蘇瑜惜同其他些個男子與那些個考生走了出去,只見高夫子走了過來安排著他們用抽籤的
方式來兩兩組合住在一起,說來也是巧。這兩人就連抽籤都抽在了一起,因為這樣的緣分都是兩人用眼神暗示著進行的。這兩人成了同窗室友住在了一起,顧淵倒是收拾後躺在了床上好生休息了。這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進了才伊書坊也算是進了一
大步。才伊書坊是朝廷開辦的民間書館,兩年一度會讓各個民間書坊里被層層選拔的學子在參與朝廷的考試。無疑這樣是絕好做官的機會,進了書坊等於是有了更高的起點。可顯然這兩人話不多,並沒有像其他男舍的學子討論著以後的飛黃騰達。
蘇辰一頭想著今天見到的藍衣女子,恬靜端莊。而顧淵一頭想著差點毀了自己的事情的野丫頭,心裡就帶著點反感。不過只是一閃而過,他便疲憊地入睡了。可是另一面的若水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她騙完顧淵後,看著自己濕濕噠的一身,實在不敢
這樣回去。她想小姐定會責罵,說不定下次就不會讓她出來。她轉念一想自己搭起了火把,準備把衣服烤乾再回去。可沒有想到的是,衣服是幹了但天卻黑了。她戰戰慄栗地借著月光朝書坊走,這所謂的月黑風高,狼人出沒。她靜靜地看著已經陷入黑幕的
樹林,心裡一頭抖一下。只見涼涼的夜裡慢慢地颳起了一陣風,風聲像是孩子嗚嗚咽咽之聲,草叢掛地沙沙直響。只見白日裡青青悠悠樹木如今現在看來像是陰魂不散的惡魔緊緊地跟隨著若水,她嚇得直叫,這叫聲響破天際。一聲啊啊啊的叫聲隨後是陣陣雷聲
的伴隨,她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拼命地往前跑,卻沒想到跑太快被這高聳的草叢遮住了視線竟摔進了個洞裡。她一路滾下去,只見自己右腳在摔下來的時候已經劃傷,絲毫動彈不得。不僅掉進個陷阱里受了傷,現在老天爺還要雪上加霜的給了她一場
大雨。蘇瑜惜也是求了高夫子多久才讓自己跟著其他學子一起送考生下去,她見若水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定是出了什麼事。只好折返回來好好找找她,好在折返回來的時候雨水變小了。因為都是一個先生教的,男學子聽說了若水在這大晚上還沒回去。也都擔心著,只好
跟著到處叫著若水的名字。困在陷阱的若水已經冷的不像話,她捲縮成一團任由雨水打在她身上。就像是無數的鞭子在抽打著她,此刻的她內心害怕極了。她就像是回到了十三歲那年被鎖在房間裡一樣,感到惶恐,絕望。她就像只受傷的小狗一樣被人遺落在街邊無人
幫助,就在她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在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想一定是自己在做夢又回到了十三那年。可就是當蘇瑜惜和那群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了。蘇瑜惜看著捲縮一團的若水受著傷躺在陷阱里像只小獸被獵人困在那樣的慘烈,淚珠掛在臉上讓
他們救起了若水。
再把若水送到書坊的醫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濕淋淋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大夫看著她不僅右腳受傷了,還感染了風寒。一時半會是好不起來了,正如大夫所說那樣。若水也是在昏的第三天才醒來。她一醒來便看見小姐,長孫先生,甚至是書坊院長。她不由自主
地緊張起來,雖說命是撿回來了,可是現在不僅是自己說不定還會連累小姐。她咳咳咳咳地想說什麼卻被蘇瑜惜捂住了嘴。蘇瑜惜的乖巧懂事向來都深受各個先生的喜愛,她懇求地對著院長說;「還請院長看在若水這樣病重,不要開除了若水。」若水一旁想著,什麼要被
開除,她更是低著頭不敢望著院長。長孫先生也是向前求情說道;「是長孫管教不嚴才會讓劣徒做出有違書坊規矩的大錯之事,長孫願受任何處罰。」院長黑著臉不說一句話,他心想若不是看在蘇老爺年年撥款給書坊。他早就把這隻知道闖禍的若水給開除了,他頓了頓開口
說;「見你初犯,又受了這麼重的傷。就處罰你和外舍的人一起學習,不過必須要讓最嚴格得高夫子做你先生。」若水弱弱地回道;「謝謝院長的寬宏大量,若水定會好好聽從高先生的管教。」,只見他們都離去。只剩下若水一人留在醫館,大夫說她還得修養幾天才行。
五日後,若水終於是可以逃離了一個人的監牢,雖說她要面臨著最嚴格的先生但總比一個人無聊的好吧。她欣喜若狂地處著拐杖朝學堂走去,只見這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就像是特意為她打造的氛圍一樣。這時的高夫子是站在學子最後面監視著他們把書都關上,讓每個
學子都輪流著上前背誦《蒹葭》,恰好輪到了顧淵,他瀟灑倜儻的樣子引得座下的官小姐們暗笑著。他背誦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顧淵正背著,
這時只見一個處著拐杖的女子站在了門口。若水一拐一拐地拐了這裡,看見顧淵正在念書一般。她心裡嘀咕著;這是那天的先生,天啊,他就是高夫子。還真是高啊,怎麼辦,這下完了。所有人都被這個不速之客著實嚇了一跳,體格嬌小的她處著個木拐杖。看著莫名地
喜感,顧淵更是著實慌了心想這野丫頭不會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吧。看著她一拐一拐地朝自己走來,他不由地被這個『怪物』給嚇退了兩步。可沒想到的是,這女的居然朝自己恭恭敬敬地鞠躬低著頭說;「高夫子好,我是留級下來的若水。還請先生以後多多關照」顧淵聽到這
先是愣了愣地看著她一副乖乖的樣子,後是聽見下面的人笑聲一片。若水心想自己是說錯了什麼嗎?可是這就是長孫先生讓自己說的啊。她這個緩緩地抬起頭,一臉委屈地看著眼前笑的都轉頭了的先生。她一時紅了臉,心想一定是之前得罪了他,他現在在報復我呢。這時,
只聽見下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若水沿著聲音看去竟是個矮矮的老者。這老者大聲地怒斥道;「誰讓你們笑了,都給我安靜。顧淵你回到位置上」若水這時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那個老者才是高夫子。可是現在明白會不會已經為時已晚了,她看著那高夫子的眼神像是要殺死她。
她不敢說話,低著頭。高夫子之前就得到了長孫先生的交代說是有個叫若水的學生留級在他舍里來,沒想到這傳聞中的調皮丫頭如此不像話。高夫子看著自己的課堂被她搞得烏煙瘴氣,難道也是在欺負自己是個新先生嗎?他一想走上去對著若水說;「既然你也說自己是留級的,
那麼,你就把《蒹葭》給我背了。背的出來就坐著上課,背不出來就給我到門口站著直到背出來為止。」若水像是沒聽清楚一樣又像是就是不知道般,她緊張地回答夫子。她眨巴著眼睛說;「回夫子,我會減價,但不會背減價。」,本身就已經被氣著的老夫子沒差點暈過去。
夫子連連退了幾步,若水見此情況怕老夫子暈倒過去趕緊向前扶著高夫子。沒想到自己忘了腳傷和拐杖,一個踉蹌撲在了地上。顧淵在一下面看著她那糗樣有看了看周圍人的嘲笑,真是對這個叫若水的女子徹底失去好感。可是見沒人扶她,他想是起身又不想管。好在這女的
倒是自己站了起來,可想而知若水還是站在門口罰站著。她一個人吃力地處著拐杖,聽著裡面的人背《蒹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堂課就是這樣結束的,最後出來的時候還聽見高夫子的一句評價就是『無藥可救』。這是她第一次得到別人的評價,她從未想到自己是無藥可救的。
終於熬到了下課,可偏偏這樣還要被高夫子叫到別亭背誦《蒹葭》。顧淵一出來就看見這個女的站在門口掛著淚水聽高夫子的訓斥,他看了看趕快走開了。
高夫子拿了本書給若水讓她好好背,說是到時候也要抽背。她想著剛剛的委屈,一個人拿著詩經就開始認真地看起來。只是看著看著怎麼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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