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年落落走進了旁邊的大廈,坐電梯上了天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冷風襲來,年落落緊了緊衣服,俯視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席默然無意間的俯視,雙腿在剎那間瑟瑟發抖,急忙往後退了退「你不怕嗎?這裡好高。」
淡淡的笑了笑,眼裡閃爍著憂傷「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會從這裡跳下去。」
席默然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對不起,今天真的對不起,你肯定覺得我很懦弱,作為一個男生連真相都不該講出來。」
「你講出來了啊,只是沒人會相信而已,我早都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好抱歉的,自己不夠強大就活的懦弱一點也沒什麼不好,這也是一種生存方式。」年落落蒼白纖細的手指輕輕拍打著護欄。
「我應該自己再堅定一點,不應該聽到主任說不能申請獎學金就開不了口,真的對不起。」席默然滿眼內疚的注視著年落落。
抬眼望著星空「我說了沒關係,我爺爺每年都給學校資助很多錢,所以我是有靠山的,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我還不是狗。」
席默然咧嘴笑了笑「謝謝你,年落落,你真的是個好人。」
「不要輕易對別人改觀,你就是太單純了,太天真了,你會覺得每個人都是好人,是吧!其實大部分都是壞人,真害怕有一天社會會把你現有的一切純真吞噬,把殘酷的現實撕裂在你面前,你害怕嗎?」年落落好奇的問道。
席默然堅定的搖搖頭「不害怕,你的夢想是什麼?」
嘴唇微微抖動片刻,低下了頭「夢,夢想,居然還會有人問我夢想是什麼?你的夢想是什麼?」
瞳孔猛地一縮「我的夢想,我的夢想是大學畢業後去外企腳踏實地的從基層做到ceo,然後將我在外企的經驗和人脈全部注入到我新的公司,然後做我自己想做的產品,上市,然後成為世界500強。」席默然興奮的勾勒著美好的未來,瞳孔里那興奮、激動的眼神,讓人信服他終會美夢成真。
「那你好好加油,像你們這種努力、勤奮的好學生一定會成功的。」
「你的夢想是什麼?」席默然低聲問道。
咬了咬唇「我的夢想是當這裡的黑社會老大。」脫口講了出來。
席默然些許驚訝,卻努力佯裝的鎮定「只,只要有夢想就是好的。」
「所以小時候大家都在學鋼琴、學畫畫的時候,我在咬緊牙關的學拳擊、跆拳道、武術,我覺得只有讓自己變強才能隔絕世間的一切傷害,雖然這條路好像很難,但是我會堅持走下去。」年落落輕輕的嘆了嘆氣。
溫柔的眼神里夾雜著心疼和擔憂「你父母和爺爺同意嗎?」
「自從我爸參加黑社會後,爺爺就一直強硬要求我媽和我爸離婚,導致我媽得了抑鬱症,後來我爸在一次打架中死了,我媽抑鬱症加重自殺也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年落落雲淡風輕的述說著,眼中卻飽含充盈的淚光。
「但是你爺爺怎麼辦?你爺爺因為黑社會失去他的女兒,現在你還重蹈覆轍,你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嗎?」席默然不解的質問道。
年落落一聲不吭的轉身,躺到了不遠處的藤椅上「你回去吧,我想安靜的在這兒睡一會兒。」閉上眼,淚水滴落了下來。
當第一抺陽光升起的時候,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年落落掙扎著從藤椅上坐了起來,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氣,晃眼便看見了靜靜的倚在門口的席默然,雙眼微閉,臉透著一股非正常的潮紅,看起來特別憔悴,漸漸靠近「欸,上學要遲到了。」
年落落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撲通」一聲,席默然無力的順著牆壁滑落到了地上。
瞳孔猛的一縮,手背貼了貼席默然滾燙的額頭,吃力的扶起,顫顫兢兢的背起,大步邁向了電梯。
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
席默然睫毛微微顫了顫,無力的張開了眼。
「你醒了?」年落落抬眼關切的看著他。
面色蒼白,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我怎麼在醫院?」
「你發高燒,完全昏睡在天台,你女朋友剛剛打電話過來,她會馬上過來照顧你,出院的時候讓醫生開個證明交給學校,不然會被當作無故曠課,你女朋友已經告訴老師你生病的事情,不過學校走流程需要的。」年落落小心翼翼的將盛滿水的杯子放到床頭柜上「多喝點水,我走了。」
語氣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溫柔,甚至是冷淡的,但是一股莫名的暖流卻涌遍了全身,仿佛氣息都充滿了暖意。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席默然沙啞的解釋道。
年落落頓了頓腳,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寂靜的校園被放學的鈴聲所喚醒,變得喧鬧起來,同學們三五成群的走出校園。
席默然推著單車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回頭四處張望著。
「你看什麼,默然,走啊!」杜言不解的催促道。
「杜言,我今天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忙不迭的尋覓年落落的蹤影。
杜言放下了單車的支架「什麼事情啊?不是說好每周五去幫席叔叔的忙嗎?」
席默然為難的撓了撓頭「我,我晚上想要請年落落吃頓飯,想要感謝她。」
「感謝年落落,你感謝她什麼,對你下手不夠狠,沒把你打的半死不活的。」杜言詫異的講道。
「不是,我給你說了嘛,真的她沒有打我,是我自己摔的,你們就不能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嘛,我之前發高燒也是她送我去醫院的,是因為我聯繫不到她,最近學校里又沒遇見,我只是想請她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席默然認真的解釋道「因為我剛剛有看到她去體育館,所以我想等她出來。」
「你覺得你請她去吃飯,她會去?我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不要引火自焚,而且她比火還可怕。」杜言義正言辭的告誡道。
席默然眉頭緊蹙,緊緊的咬著下唇,沉默著低下了頭。
「好,隨便你。」杜言氣咻咻的扶起單車騎走了,眼睛似乎在向外冒著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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