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啊,鳳凰是不死鳥,那你也是嗎?」一身白衣的落雪看著彩鳳,彩鳳也好奇的看著落雪,彼此疑惑著。
「妹妹,三年不見,你可想我?」蕭博雅此時已是十五歲的翩翩少年,儘管努力壓抑著,但依稀可見那清淡如菊的周身氣質里藏匿的興奮之情。
小落雪慢慢出落的像薔薇花一般,攜著幾分艷麗之色,帶著神秘高貴的蠱惑,以及生人勿進的疏離:「博雅哥哥好。」
「什麼,雪兒,你叫我什麼?」蕭博雅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三年了,他也來了三次,其實每年都沒少過,只是落雪並不知道蕭博雅從未錯過他每一年的生辰,雖然口口聲聲勸諫自己是家裡老頭子逼他來的,可是一個能為了落雪專心學藝而只是偷偷看看她就離開的人怎麼會只是因為逼迫呢。
「博雅哥哥,對不起,以前年紀小,都是雪兒不懂事,以後雪兒會向博雅哥哥多多學習。」
「好,我先去收拾房間了。」蕭博雅一下子冷了臉,他不知道為什麼落雪會變成這樣,以前他討厭落雪任性胡鬧,如今落雪彬彬有禮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生氣呢。因為疏離,太疏離,眼裡仿似只當他是一個遠親一樣,而心裡,絲毫無他。不過也沒關係,這次來是可以待三年的,跟著洛遠之學藝。他一步步走著,腰上的玉珏型似白菊,神更勝白菊。
第二天。
「博雅,雪兒,你們喜歡什麼武器呢?」洛遠之站在前面,微笑著問。
蕭博雅看看落雪,只見落雪說到:「落雪喜劍,劍如雅士,形神俊逸。不過,落雪不願用劍,利刃無眼,傷人無形。」
「雪兒,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成型的武器只是最基本功,當你學有所成,摘花折葉即可為武器。爹爹也喜劍,不過爹爹用劍,好的武器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劍氣如虹,劍魂如人,各種巧妙無數,掌握的好了便可揮就自如,傷人不傷人全在己心。倒是雪兒小氣了。」落雪輕輕說到。
蕭博雅真是驚訝萬分,小時只覺落雪天真胡鬧,就像天生的星星一樣驕傲著,這些日子才發現,這丫頭不是一顆星星,是整片星空,如若自己不努力些,哪天或許會輸給她呢。「我與雪兒一致,劍如雅士,自配博雅。」蕭博雅說完,故意看了看落雪,果然見她微微撇了撇嘴角,不禁很是開懷。
「博雅已習武多年,各種技藝自是不在話下,不過現在重頭來過,切不可急躁。至於雪兒,你的根基是足夠了,只是不知道悟性如何,看你能不能勝過爹爹年輕之時吧。」洛遠之故意對著落雪那麼說,落雪聰明善良,但是這些年變得太過好強,失去了原本的快樂。
「雪兒不才,不過爹爹還是可以期待一下。」落雪自信的說到,這三年她學了多少東西了,她都數不清了,還從來沒被難倒過呢,不過父親會的也太多了,深不見海的,必須快點兒趕上父親才行,所以一定要更努力。
春去春又來,桃花樹下,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孩兒執劍而舞,柔中帶剛,剛中帶柔。這棵桃花樹是落音谷最大的桃花樹,是曾經洛遠之進入落音谷就發現了的,後來他和陳瑾瑜一起又在四周種上了幾棵桃樹,落音谷地理位置優越,花草樹木長勢都很好,如今啊,這幾棵桃樹自成一片小桃林,旁邊的空地建了一座涼亭,寫著桃夭亭,亭外滿是牡丹叢。而小桃林中間形成的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成扁圓形,是落雪自小到大練習跳舞的地方,你甚至可以看到那裡有三個玉石台,一個最高,另外兩個平行而立,稍低一些,三個連起來大約長十尺,寬兩尺半。落雪很喜歡這裡,好像看到滿樹桃花,就能看到父母親當年種樹時的滿心期許一樣。
此時,蕭博雅和洛遠之正在涼亭里執子下棋。
「洛叔叔,雪兒的天賦極好,十二歲就能舞劍時剛勁有道,實屬不易啊。」
洛遠之執棋落子,「博雅你自己都要輸了,你還盯著雪兒作甚?」
「唉,洛叔叔啊,你……博雅自知棋藝粗淺,可是是你約博雅來此處下棋,本來嘛,博雅也該練劍去的,難道洛叔叔找博雅來不是為了博雅心中所想那樣?」蕭博雅認真的看著洛遠之。
「博雅極慧,棋藝也算極好,只是今日心思不在罷了。既然你已知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洛遠之懶懶的說道。
蕭博雅不禁撇撇嘴,洛叔叔可真是厲害,這麼就反客為主了,如果沒猜錯明明此次來是找自己幫忙的吧,「嗯,洛叔叔,雪兒為何越來越沉穩呢,她好似還是一個小丫頭,可是誰敢說她是一個正常的小丫頭,她在那裡舞劍,我仿似都要看不真切了,好像隨時都能消散在桃花之中。」
「雪兒要摒除一切雜念,不然她無法通過彼岸花。這些年她總去那裡練習,沒想到卻越來越清醒,如今她已能安然通過彼岸花。」
「所以呢?」蕭博雅期待道。
洛遠之懶懶的支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蕭博雅,「所以,正如你期待的,我希望你能讓她有普通孩子該有的喜怒哀樂。」
「洛叔叔,為何明明是你找我幫忙,卻像是我在求著你。」
「雪兒的路我會盡力幫她鋪順,可是看著你們這幫小子,我不由心裡煩躁,至於原因,博雅,你說呢?」洛遠之站起身,「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做別的事,替我照顧好雪兒,後面還會有人出現,最終雪兒選擇誰她自己決定。」然後看了眼落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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