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沈自熙剛才當著眾人的面留牧雲稚用晚膳,倒是給她們姐妹二人留夠了說話的時間。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待天色漸晚,宋覓嬌才依依不捨地把牧雲稚送出府。
比牧雲稚先回將軍府的,是哭鬧了許久才引起府上下人注意的牧雲思和牧雲念姐妹倆。
這姐妹倆也不知道是怎麼去別人家做客的,竟會被鎖在一間空置的廂房裡。加上位置又偏僻,天黑了才被巡查的護衛發現。
加上還有個被扣押在鎮國公府上的牧成弘,闔府上下對定西將軍府的人都沒什麼好印象。晉氏更是連面都沒露一下,權當自己不知道這些糟心事。
牧雲思和牧雲念想來是被嚇狠了,被人放出來後就哭哭啼啼沒完沒了,話里話外都說牧雲稚故意害她們。在聽說園林發生的事情後,哪裡還敢等著和牧雲稚一起,借了鎮國公府的馬車,灰溜溜地先回了定西將軍府。
見牧雲稚的馬車是消失在路口後,宋覓嬌這才轉身回了凌雪軒。
卻不想,沈自熙竟在她的房間裡。
他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在昏暗的夜裡格外顯眼。
沈自熙站在宋覓嬌的梳妝鏡前,手裡捏著一盒胭脂,分明是在等她。
宋覓嬌愣了下,但還是從善如流地行了個禮,輕喚一聲:「三爺。」
「你倒是會做人情。」
沈自熙的話雖然沒頭沒腦,但宋覓嬌稍一想便回過神來。
他說的冰肌玉骨膏。
這是沈自熙之前送給她的。
宋覓嬌自知理虧,倒也有些心虛,「三爺不是已經給我了嗎,我身上的疤痕已經沒了,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不如……」
「這就是你收買下人的手段?」
沈自熙把胭脂放在桌上,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一早收買下人,手裡並無可用之人卻也能布下這麼大一個局。」
「宋覓嬌,是我小瞧你了。」
他連名帶姓喊了她的名字,宋覓嬌心中「咯噔」一聲,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做派,有些害怕地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雙手。
屋裡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宋覓嬌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越是看不清,就越容易胡思亂想。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宋覓嬌雖害怕,卻也並不甘心就這樣被定罪,她壯著膽子為自己辯駁,「若非沈寶瓔咄咄逼人,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如此。」
「布局,無非為了自保。」
「是嗎?」
沈自熙輕笑了一聲,轉身走向宋覓嬌,可宋覓嬌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沈自熙不動聲色地抬了個眉,在離她一步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原本想提一嘴明闕,可想到宋覓嬌上次氣沖沖的背影,便閉了嘴。
好不容易算是把人給安撫下來了,若這個時候再惹急,他可沒耐心哄第二次。
「那今日這場夫妻恩愛的戲,娘子可滿意?」
宋覓嬌沉默了片刻,道:「多謝你今日替我圓了這戲,給足了我臉面。」
「我說過了,是賠禮。」
「既然你道謝,那看來是不生氣了。」
沈自熙說著往外走了兩步,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看向宋覓嬌,「那就跟我過來吧。」
「啊?」
天已黑透,沈自熙這個時候叫她出去做什麼。
但沈自熙這人一向沒什麼耐心,今天陪宋覓嬌唱了出大戲,又摻和了鎮國公府的破事,已然把近一個月的耐心用了乾淨,見宋覓嬌竟還猶豫推阻,當即擰了眉毛,「啊什麼啊,過來餵我用藥。」
「……好。」
凌雪軒安靜,二人走在小道上,竟多了幾分詭異的和諧與般配。
臘月初八,臨近年關,天氣越發嚴寒。
天光未破,金陵城被一片昏暗籠罩,城中只有些許勤勞的小販奔走,但馬蹄的踏踏聲卻打破了此刻的寂靜。
一隊人馬冒著風雪進了金陵城,小販們匆匆讓路,那隊人馬氣勢洶洶,直奔灑金街的鎮國公府,馬蹄踏起的灰迷了小販的眼,只依稀瞧見馬車上掛著沈家的牌子。
馬車在鎮國公度門口停下,守門小廝正犯瞌睡,聽見聲音立馬來了精神,待看清來人,連忙派人通報。
「大夫人,國公爺回來了!」
一時,整個國公府都熱鬧了起來。
望春軒更是人仰馬翻,備熱水的備熱水,準備飯食的準備飯食,晉氏也連忙梳洗打扮,正準備去大門迎接,鎮國公就已經跨門進來。
「國公爺回來啦!」
晉氏面色一喜,剛朝他走了兩步,就見鎮國公板著一張臉,晉氏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她收了笑,上前請安,語氣小心,「老爺一路勞累,妾身命人準備了熱水,老爺……」
鎮國公沈崇年近五十,身上一股子沙場浸淫出來的殺伐果斷之氣,多日的舟車勞頓雖讓他面帶幾分倦色,可就這麼大刀金馬地往座上一坐,氣勢也著實唬人。
晉氏正說著話,他就抬眸看了過去,「我離府不過數月,家中亂成什麼樣了。」
沈崇語氣平淡,甚至還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瞧著雖不像是質問,可晉氏卻立馬行禮認錯,滿臉的惶恐不安。
「都是妾身無用,是妾身沒照顧好家中。」
沈崇見晉氏唯唯諾諾的模樣,眉頭一跳,表情也多了幾分無奈,他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
晉氏入府時間也不短了,對下人也算得上是寬嚴並濟,治家有方,可唯獨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遇到貓,畏懼多過敬重,哪裡像是夫妻。
沈崇也頭疼得厲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太師椅上,滿臉疲憊地揉著鼻樑。
「府中上下你打理得很好,省去我諸多麻煩,我也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沈崇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問問清楚,三郎的親事,到底怎麼回事。」
他在回京路上就聽到些風聲,說自家三郎竟成親了,娶的還是一個罪臣之女。沈崇心中記掛著,加上差事本就緊急,這才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晉氏聞言,神色有些慌亂,睫毛像蟬翼般輕輕顫了兩下,嘴皮子囁嚅著:「三郎,三郎他……」
她自然知道這事兒有錯,可當時情況緊急,加上又有梁氏在一旁攛掇,即便是後悔也沒用了。
「國公爺也知道三郎的身子,您前腳剛離京,三郎就生了一場大病,該請的大夫都請來瞧了,都說藥石無醫……」
「妾身當時也是慌了神,聽大夫和二弟妹說……給三郎辦一場喜事沖沖喜,興許就能好些,這才——」
不等晉氏說完,沈崇「噌」地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你怎能這般糊塗?!」
沈崇本是武將,年輕時候性子火爆,雖說人到中年性子收斂了許多,可到底也是個急脾氣。剛才是想著離家多日,又怕嚇到晉氏所以才強忍著性子。
可聽晉氏竟然為了這麼個稀里糊塗的理由就自作主張定下了沈自熙的婚事,當下便氣得兩眼發黑。
沖喜?
他鎮國公府的長房嫡子,即便身子羸弱,重病纏身,那也用不著旁人來沖喜!
更何還是宋清正那等黑心爛肺的貪官的女兒!
若非宋清正剋扣賑災款,南邊的百姓們也不至於流離失所,更不會發生暴亂之事。他也不至於跑這麼一趟。
這會兒事情還沒解決,宋清正的女兒竟成了他的兒媳!
況且,因著當年那些事,沈崇最恨鬼神之說,一想到自己不過離京數月,最寵愛的兒子竟然就成了婚,那新娘子還是為了沖喜才嫁來的。
沈崇真真是氣不打一出來,可看著眼底蓄淚的晉氏,這火又死活發不出來,憋得他五臟六腑燒得厲害。
「你啊你——你讓我說什麼好!」
沈崇半晌只憋出這一句話來,語罷,起身甩袖,直奔書房而去。
晉氏看著沈崇憤然離去的背影,眼淚頓時從眼眶滾落,她哭得梨花帶雨,卻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待沈崇離開,劉嬤嬤才趕忙進屋,扶著還在落淚的晉氏坐下。
晉氏一看到劉嬤嬤更委屈了,握著她的手哭得越發傷心,「若老爺不同意這這場婚事,宋家那孩子可怎麼辦啊!她家中本就敗落了,前兒四姑娘生辰宴,她嫁進府里的事又傳得沸沸揚揚,若是老爺不肯讓她進府……」
劉嬤嬤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大夫人還有時間擔心旁人!三少爺護她護得跟心肝肉似的,又是他的媳婦兒,即便國公爺不許,那也是三少爺自己去鬧。」
「況且三少夫人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好拿捏,前頭逼您去查府內散播流言的事兒,後面又把四小姐的生辰宴上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這三少夫人自己個兒主意大著呢,哪用得著夫人您操心。」
劉嬤嬤到底是在後宅多年的老人了,雖說能看出宋覓嬌使了手段,可一想到那位的年紀和處境,也不由得心驚。
「國公爺這才剛回京就去了書房睡,若是傳出去……哎,只怕二房那位會更得意!您還是想想辦法吧。」
聽了劉嬤嬤的話,晉氏倒是不哭了,但還是滿臉的愁雲慘霧。
「嬤嬤知道的,我在老爺跟前……素來是說不上話的。」
「好在二房那邊也是一攤子事兒,二夫人一時片刻怕也沒興致打聽咱們這兒的事。」劉嬤嬤看了眼這位謹小慎微著長大的庶出小姐,滿肚子的話也化作一聲嘆息,「夫人寬心吧,國公爺即便是為著先夫人,也不會為難您的。」
晉氏微垂著頭,大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她聲音極低,像是囈語:「是啊,為著姐姐,老爺也不會為難我的……」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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