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大發揮了自己掌握的所有破解暗語的技能,把每一條內容都看了幾遍,愣是沒看出哪怕一條內容有什麼隻言片語或是隱藏的訊息是能和他這個人聯繫得上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葉思清微信朋友圈裡發布的說說消息,有舞蹈相關的,點評景點景色的,以及摘錄的文學名句或是影片賞析等等,就是沒有人物的照片,重點是沒有他的任何一張照片,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任何一條說說是能和他沾上半點關係的。
他記得那丫頭曾經拍過他的照片,但在她的朋友圈裡,怎麼就是沒有絲毫關於他的痕跡存在?
真就好像是……他這個人從來不曾在她的生活里存在過。
邵勵城煩躁地將手機叩到了桌上,起身走到窗邊,大口地抽著煙,把胸腔里翻湧的悶氣全給順著煙圈傾吐出去。
映在落地窗上的堅毅面孔隱約浮動著薄薄的嘲意。
她說,這一輩子嫁給誰都不會嫁給他,絕不嫁給他。
她肯再給他,前提條件卻是要他永遠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不願意為他做她最拿手的醒酒湯,從頭到尾騙著他,這湯,她做不好,不會做。
又怎麼可能願意在她的朋友圈裡提起他,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她這朵花有主了……
他怎麼還在為了這種女人,空想,瞎想,痴心妄想?!
邵老大沉然嗤出一聲,隨即又把香菸掐滅在他的手心裡,揉得粉碎,就像他拱手捧出去的心,被某個可恨的丫頭踐踏得稀爛一樣。
邵勵城最終揮出了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窗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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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的時候,邵勵城走出了總裁辦,坐進沈流開來的車子裡,去赴鄭叔排的那場酒局。
這酒局上的大客戶都是從外地來的,談的是大生意。
鄭天龍的身體越來越糟糕,竟是一上桌就猛咳,藥酒卻照常不肯碰,就想直接去和那些來者不善,要借酒示威的人拼一把。
李正亭是醫生,禁碰酒精,順路來這酒局,只是為了給鄭天龍看病而已。打架他能上,喝酒他不干。
沈流正要上前擋酒,卻被凜著臉色的邵勵城喝令退至一旁,負責把鄭叔拖走,將人扣住,盯著人乖乖喝藥。
邵勵城壓桌喝酒,來什么喝什麼,自己一個人扛下了這一局,把對方人馬喝脫了,喝得服氣了,再好好坐下談生意。
談到後半場,細節基本敲定了,邵勵城嫌包廂里悶,出去透氣,卻不肯讓沈流和李正亭跟著。
出了酒店,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越有光亮的地方,越不走,專挑路燈照不到的,漆黑的,偏僻的方向走。
直到走進一條小拐道里,他扶著牆,坐到石階上,剛想從兜里摸煙盒,突然聽見了一聲輕輕的、微弱的喵嗚聲。
邵勵城準備插進衣兜里的右手停滯住,轉頭覷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只見石階旁的小草叢搖動一陣,而後,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草里探了出來。
一隻小小的虎斑貓正眨巴著一對灰綠色的小眼睛,警惕又戒備地望著它面前的那一座巍峨「山峰」。
一人一貓,互瞪了兩分鐘,才以邵老大忽然打的一個酒嗝告破僵局。
虎斑貓的背部慢慢拱動著,全身的毛豎立起來,爪子也已經伸出,呈現著攻擊的姿態。
邵勵城冷呵一聲,背靠著牆,忽的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語氣傲然地甩下一句命令,「過來。」
虎斑貓繃緊的爪子瞬間就耷拉收斂住了,小腦袋也低垂著,慢騰騰地往邵勵城身邊挪去。
邵勵城眯眼瞅著,意外發現這貓兒的左後肢似乎有些跛,沒等小貓兒再挪動一步,他就迅速地伸出手,精準地揪住貓兒的後脖子,把貓兒拎到了他的膝蓋上,穩穩地擱著。
這隻貓兒是真的很小,軀體也就和他的巴掌差不多寬。
邵勵城一掌蓋上去,動作熟稔地給小貓兒擼了一下毛皮。
起初小貓兒還四肢抖嗦著,好像想跑,被擼過毛之後,立馬就服帖地靠在了他的掌心裡,乖巧地不動了。
邵勵城輪番提起貓兒短小的四肢,粗略地檢查著,只看見左後肢上有個小傷口,像是被玻璃碎片劃破的,但已經不流血了,傷勢也不算太嚴重。
他單手托住小貓兒,從石階上直起身,卻因為起勢太急,被整晚灌下的那些烈酒的後勁兒衝擊了大腦,眼前冒出了星花白霧,他的意識霎時模糊了,身形不由微晃了一下,手腳脫著力,只好又扶著牆,坐回了台階上。
懷裡的貓咪在這時又喵了兩聲,邵勵城邊拍揉著貓咪的小腦袋,邊仰頭靠著牆,閉上了眼,低哼著聲安慰道,「放心,小傢伙,沒事兒,你這傷能治,先讓我歇會兒。」
結果,邵老大歇這一會兒差點就真的睡了過去。
原本邵勵城的精神就是睏乏的,酒意甚濃,人又窩在牆角里,這塊兒位置一絲光源都沒有,只會讓他更容易犯困。
他困得整個腦袋都左歪右斜了,點了又點,總像是下一秒就要睡死睡沉的,但嘴裡卻還堅持地叨念著什麼話,布滿暗紅的剛硬眉目間隱隱露出了壓制不住的痴然情意。
驀地,一道極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倚在牆角的邵勵城,落到他跟前時就更輕了,輕得接近無聲,輕得仿佛不願驚擾熟睡中的人。
趴在邵勵城臂彎里的小貓咪那一對灰綠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來人。
那人身姿纖窈,氣質很是優雅和潤,不帶任何敵意。
小貓咪幾乎是立刻就輕輕喵了一聲,尾巴緩慢地晃了晃,代表它收起了防備,接納了這個陌生人,並且歡迎對方再靠近一些。
然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牆角邊,葉思清微微低著頭,看著合眼安睡的男人,卻沒有再跨越他們之間相隔的那一步距離。
她只是站在一步之外,目光複雜地凝望著懷抱貓咪,席地而坐,依牆而睡的邵勵城,沉默地聽著那副沙啞含糊,充塞著濃厚酒意的嗓音,斷斷續續地哼喃她的名字。
「……思清……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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