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勵城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發怒的時候更像是狂暴的野虎,許多人在他跟前說話都得小心翼翼著。一筆閣 www.yibige.com
但對葉思清,他已經算是給予了足夠多的耐性,再被她三番兩次這麼削著臉面,用冷言傷著,當場就沒能控制好脾氣。
等他吼出那句話來,就見葉思清仿佛被嚇著一般,身子都跟著微微晃了一下,險些後退。
他這滿心的火氣頓時又壓了下去,他根本就沒想沖她發脾氣,就是讓她給逼出來的。
這丫頭每回都能捏著他的心臟,往死里用勁地捏,他忍不住發飆也是情有可原,不能怪他。
話雖如此,他還是儘量將周身的戾氣抑散了一些,就想張口對她好好說話。
然而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疑似被他嚇著的葉思清竟不退反進,朝他靠近了。
人就快壓到他跟前了,還踮起了腳,那雙他愛得發狂,只想捉住就狠狠蹂躪的紅唇向他俯了過來。
邵勵城整副身軀都緊繃著,似乎被葉思清異常的動作弄糊塗了,下意識地戒備著,但臉上的黯淡的神情間卻逐漸浸染了帶著深切期盼的亮光。
葉思清離他越來越近,他那心臟就越不停掌控,如同幾面大鼓同時敲擂,都快蹦破胸膛了。
卻在這時,幾乎觸碰到他的葉思清,對著他的下巴吹了氣。
邵勵城渾身都似發了燒一般的滾燙,那一口氣真像是要把他的魂兒給吹飛去的。
葉思清勾著唇角,微笑地看著他,笑容里漫出誘人的魅色,但她的目光里卻只有如水的淡涼,沒有任何感情。
沒人知道,邵勵城剛才沖她發火說的那句渾話,真正點燃了她心中的火線。
她的腦海里翻滾著跟過邵勵城的那些女人說的話,勸她的、警告她的、「教導」她的……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他不是最不喜歡碰雛兒,嫌雛兒麻煩的麼?
她和他最開始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他意外抱了她這個雛兒,才結下這種作孽般的緣份?
她甚至無法控制地產生了怨怪的情緒,為的就是他可能在她身體裡留下的那顆種子,如果他當初沒在那間冷庫里碰了她,他不破壞他自己定的不碰雛兒的規矩,或許他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牽扯不清,誰也不會陷入這種僵局。
再後來她幾乎被他天天調激ao著,早就能夠做到讓他在床上夠逍遙夠快活。
他非要這麼不依不饒地逼迫著她,說著什麼喜歡她,不就是因為她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不就是希望她經驗豐富麼?
他睡的那些女人,不都也是挑有經驗的麼?他自己都能睡別人,不高興了,他就能想去睡別的女人就去睡……
他又憑什麼要求她得為他守身如玉?憑什麼在她面前,他就能拿他的風流賬衝著她,得意地蓋棺定論她是在為他吃醋,卻不准她和他說出類似的話。
像他這樣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因為她也「浪」——像他那麼浪蕩,就沖她發火,責備他、恐嚇警告她,獨cai專zhi地要求她必須對他一心一意?
要她像個雛兒一樣,乾乾淨淨的,心裡就只准認一個人,只准她認他這一個男人?
他憑什麼?!
「邵總,都是出來玩的,您裝什麼愛雛兒呢?」
葉思清的唇就停在邵勵城的唇邊,只差一寸距離,她的語聲悠靜,無氣無怒,就連這種明顯是在嘲諷人的話,她都能說得溫柔可親。
邵勵城沉促的氣息霎時一僵,面上又籠住了極其濃重的陰霾戾色,他若是聽不懂葉思清這話背後的真正含義,就不可能是成為道上坐那第一把交椅的人。
正因為聽明白了葉思清是在貶低自己,表達有多嫌惡他是個破爛的含義,他心頭沉降的怒火無聲地再次爆燃,火勢躥升得更加洶湧。
「滾!你給我滾!」
邵勵城沒被誰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過尊嚴,他的底線退至了極限,忍耐也至了極限。
他忿聲吼了出來,雙拳死死地攥著,雙眼兇惡得透出了血光。
他的吼聲盡了,葉思清卻又笑了,竟是毫不猶豫的,真的轉身就走。
她離開的腳步匆忙,只和喻茗希倉促地道了一句「抱歉,小茗希,我先走了」,就快步地走到路邊,伸手攔車。
邵勵城殷紅著眼,瞪著她遠去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她是真的一點兒都沒猶豫,就是在急著走,似乎他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個大包袱,而她此刻就是巴不得甩掉他這個大包袱。
喻茗希在旁邊幾次想勸解,卻都感覺無法插足這兩人,也許是因為邵勵城氣場太強,又在盛怒之中,也許是因為葉思清出手太狠,說話太不留餘地,把場面弄得太僵。
總之等她反應過來,就發現葉思清跑開了,她是挺想攔下人再說話,但以這種情況,她又覺得葉思清還是離開最好,因為邵勵城氣得面孔都快扭曲了,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眼下更凶,更不好惹。
她寧願支持葉思清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決定,早走早好。
眼看葉思清已經攔下了一輛的士,人就要坐進車裡了,街道上突然震響一道搖天晃地的怒喝,罵的還是一句粗口。
邵勵城一邊咒罵著,一邊大步趕上去,想也不想,就一掌重重地拍在葉思清剛拉開的車門上,緊接著,一條鐵臂繞到葉思清的腰上,箍結實了,猛地就把人橫扛起來,掛到自己的肩頭。
邵勵城把人扛穩了,便立即扭頭張望,隨後右手朝著某個方向一揮。
守候在街邊的沈流連忙將車開了過來,接著下車,幫忙開車門。
沈秘和他家老大配合默契,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極其迅速。
被邵勵城按在肩頭的葉思清掙扎著,指尖掐在邵勵城身上的肌肉塊上,亂撓一通,怎麼撓,邵勵城都不當回事,根本不痛不癢。
沈流幫邵老大搭手,把葉思清塞進車子裡,葉思清掙扎的動作更加激烈,差點兒碰到車門,好在沈流及時地抱住那顆腦袋,才沒有讓葉思清磕著車門。
邵勵城偏巧在這種關鍵時刻側了一下眼,便瞅見了沈流裹在葉思清臉邊的兩隻手掌,臉色驀地又沉了。
下一秒,沈秘就聽見了來自邵總的帶著滿口醋味,不講道理的質問:「誰准你碰她的?!」
沈流趕忙鬆開手,退到一邊,指天起誓,以證清白,「老大,我對葉小姐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絕對沒有!」
「你他媽敢有!老子卸了你!」邵勵城牙根用力一合,砸下警告,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鬧騰,不肯乖乖順從他的葉思清。
「不敢有,絕對不敢有!」沈秘堆著一臉苦笑,繼續作著各種保證。
但邵老大這會兒沒空理會他,因為葉思清鬧得太厲害,人就快要從他懷裡掙脫出去了。
「邵勵城!你發什麼瘋!放我下來,我不跟你——唔……」
從來就不愛講道理的邵老大直接用自己的嘴給自己的小媳婦兒消了音,在葉思清肢體動作僵住的一瞬間,手臂一使力,就把人塞進了車裡,跟著撲坐了進去,壓到了葉思清的身上。
沈流默默地關好車門,繞回主駕駛座的時候,還不忘跟一直憂心忡忡地站在街道旁,曾經和他算是有一面之緣的喻茗希比劃了讓對方安心的手勢,再簡單地揮手告辭,便回到車上,把車子開上了大馬路。
車門鎖死,車子在馬路上飛奔著,事情已成定局。
葉思清下不了車,跑不了,撓也撓不過身旁的某隻「惡霸」,索性便停止了掙扎,躺在車座上,閉眼裝死,就是不給抱著她亂蹭的邵勵城一丁點反應。
「……丫頭,你聽話。」邵勵城悶啞的喉聲滾落在葉思清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葉思清弧線優美的頸子上。
葉思清保持沉默,他的掌心就沿著她那副身子上玲瓏有致的線條,一路給她捏過去。
葉思清不勝其擾,咬唇死撐,直到邵勵城的重量更多地落到她身上,他的大手按到了她的小腹上。
葉思清心頭一驚,立馬掀開了眼皮,抓住邵勵城撫壓她腹部的手,甩到一邊,淡著聲應答道,「邵總,我不聽話,所以,衷心地勸您一句,喜歡聽話的,就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費力氣,您找聽話的摸去。」
邵勵城的喉嚨口頓時就像梗進了石塊一般,被懷裡的女人懟得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沉下了聲嗓,「丫頭,你這醋怎麼還吃得沒完了?你真的這麼在意?我跟你說,那什么小燕兒、小奶貓,你吃錯醋了,真的,我就沒幹——」
「你愛幹什麼幹什麼。」葉思清撇過頭,雙手攔在自己腹間,緊守著陣地,提防著邵勵城再有什麼胡亂的行為,「你愛跟誰幹什麼,都不關我的事,不用跟我解釋。」
邵勵城被刺得額頭青筋又迸了出來,喉頭滾動了數回,就想低頭,強行索吻,把人吻乖吻踏實了。
但前方卻忽然響起了沈流的問話聲,「老大,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今晚還有個牌局,您忘了?您之前沒說取消,老顧他們剛才又發消息過來催了,問您還去嗎?還是老大您今晚要哄葉小姐,就放他們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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