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小心!」沈流急喊著,眼疾手快地在葉思清摔倒之前將人扶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邵勵城鎖在葉思清身上的目光倏然變得鋒利,直刺在沈流抱住葉思清的那條胳膊上,眼底一瞬間迸出了凜冽的猩紅。
他第二次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就像剛才看見葉思清快要摔倒的時候,如果不是及時地握住了手,壓住了自己的膝蓋,恐怕他就要很沒出息地撲上去,將人抱回來。
而眼見沈流抱住了人,他胸口裡的怒火燃得更烈,指骨捏得啪嚓響,最終卻是隱怒不發,強迫著自己轉開了視線。
葉思清驚魂未定,被推出去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背後都滲出了冷汗,即便沈流在危急時刻扶住了她,她的心仍然遺留著慌懼,壓在肚子上的手也不敢有絲毫放鬆。
葉思清抬頭看向推了她之後,依舊坐在椅子上,甚至沒有朝她多看一眼的邵勵城,心頭漫上了委屈和寒意。
她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扶著她的沈流也很是吃驚。
誰都不相信邵勵城會這麼不留情。
但做出這般絕情行為的卻就是他,不是別人。
「葉小姐,老大他應該是喝糊塗了,不是有意推您的。」沈流不管事態如何,先幫邵勵城解釋了幾句,見邵勵城還沒有動靜,便納悶地喊了一聲,提醒著仿佛入定在椅上的男人,「老大。」
他這一聲喊完了,過了幾十秒,還不見邵勵城反應,場面頓時有些僵持。
沈流為了緩和氣氛,只好故作輕鬆地再次出聲,打圓場,「老大,您這喝醉了就粗手粗腳的毛病怎麼還是沒改?您這樣會嚇著葉小姐,晚上還想不想回房睡了?」
沈流不知他這番半是提示半是調侃的話語恰好踩中了邵勵城心底的雷區。
「滾!讓她滾,我不和別的女人睡,也不和她睡!」邵勵城暴聲怒吼著,嗓門大得把在廚房裡忙著清理的傭人都嚇得摔盤掉勺的,廚房噼里嘩啦的一陣響,卻都被他隨後的吼喝聲蓋了過去。
「……沈流,你不知道吧,甭管我睡她多少天,多少次,她的肚子都不會有動靜!」邵勵城邊說邊揚起巴掌,沉重地砸著牌桌,震落了一地的牌。
「老大您——」沈流試圖說些什麼話,阻止暴怒中的邵老大,卻毫無效用,話還沒說完,就被邵勵城橫聲打斷。
「因為她背著我,她吃藥,她根本就不想要我的孩子……她、騙我——td騙我!拿我當猴耍!都這樣兒了,我要還去巴巴地舔著她?!」
邵勵城語氣激動起伏著,有些亂,罵到這裡,猛地扭轉了脖頸,目光兇惡如狼地瞪住了葉思清,一字一字地擲出,「她甭想!」
沈流訝異地看了葉思清一眼,葉思清安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反駁,這就等於承認了邵勵城的指責。
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他卻也多少能夠理解葉思清吃那種藥的行為,正如他早就和邵勵城說過的那樣,葉思清心中有怨,陽奉陰違也不是不可能。
但老大目前發了大火氣,要熄了這火,又非葉思清不可。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想搞定老大,只能求助葉思清。
沈流湊到葉思清身旁,低聲勸道,「葉小姐,您看,老大的脾氣,您也了解,不管怎麼樣,他這喝多了,更會撒開了鬧,您還是別和他硬碰硬,說些好話軟話,先把這關過了,把老大穩住,別讓他的火頭再往上飆了,有什麼事都等老大酒醒了,天亮了,再好好談,沒有談不攏的生意,也沒有談不好的事情,您說是吧?」
葉思清眼神麻木地點了點頭,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禮貌地說,「那麻煩沈秘你搭把手,先把他扶回房裡去吧,我一個人搬不動他的。」
說完,葉思清定了定神,再次朝邵勵城靠近,但沒有再輕易地觸碰他,而是留著一定的距離,柔聲勸了句,「我們上樓睡覺了好麼?」
一直在猛拍桌子的邵老大聽見那句柔和的話語,突然就像被點了穴道一般,停住了狂暴發泄的動作。
一次柔情,他扛得過去,再一次,他卻沒扛住,漏了氣。
邵勵城惱恨地瞪著牌桌上凌亂得如同他此刻心緒的牌,狠聲罵了幾句粗口,霍然推桌站起,自己轉了身,大步掠過葉思清的身旁,往樓上走。
葉思清和沈流跟在他身後,也上了樓,眼見著他腳步不穩地踏進了臥室,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葉小姐,您進去吧。」沈流看著站在門口不動的葉思清,催促道。
葉思清神情略顯猶豫,沈流當她是因為剛才在樓下被邵勵城推了的事情害怕了,便又開口說,「葉小姐,您放心,老大脾氣壞是壞,但其實心裡是真疼愛您的,剛才就是喝多了沒注意好手勁,這樣吧,我就在外面留一會兒,如果有什麼事,您處理不來,您就喊我。」
葉思清思忖了片刻,終於微微頷首,邁開腳步,走進了臥室。
邵勵城躺在床上,許是被酒意困擾著,很不舒服,自己胡亂扒著身上的襯衣扣子,把衣服扯得歪七扭八的,露出了一大片壯碩的胸膛。
葉思清無言地望著開始做起壞事的男人,很快又移開了停在他身上的視線,轉身走進浴室里。
她在浴室里打了盆溫水,便回到了床邊,把毛巾泡濕,再擰乾,開始替邵勵城擦身體。
邵勵城驀地睜了眼,目光炙燙,卻拍開了她的手,把毛巾也扔到了一旁。
葉思清抿了抿嘴角,撿回毛巾,繼續往他胸口上抹。
邵勵城再甩開她的手和毛巾,她就再撿回毛巾,再給他擦。
來回幾次,邵勵城索性沒再管她,放任她擦著自己的身體,只一心顧著紓解自己的火氣。
然而被寵慣了,被日夜餵得飽實的男人怎麼都沒辦法突破那座裹挾著熊熊烈焰的牢籠。
葉思清替他擦去了舊汗,新的汗水又會冒出來。
她眼看著邵勵城飽受折磨般低吼著,煩躁地握拳砸著枕頭,心口不由感到一陣陣的滯悶刺疼之意。
僵持了半天,她無聲地嘆息,放下了毛巾,伸手搭住了邵勵城的腰。
邵勵城的身軀猛然繃直,抬手就把她的手揮開,緊跟著震聲吼斥一句,「你甭碰我!」
「那你這樣……」葉思清輕聲問道,「不難受麼?」
「你別裝了,葉思清,你甭跟我在這兒裝,我沒醉!」邵勵城冷然喝道,「我什麼都看得明白,你裝什麼在乎我?你累不累?就為了那姓霍的是不是?那姓霍的有多重要?能讓你這麼跟我裝?」
「甭裝、甭t再給我裝,我不稀罕——我……」邵勵城越說聲音越是發啞,語氣更顯艱澀,他狠狠地閉上眼,喉頭鼓動著,吐出一口濁氣後,再說話,每個字都變得遲鈍,他說得很慢很慢,似乎要他這麼說太困難了,「我不稀罕你,葉思清,從今兒開始,我不求著你,你愛跟誰就跟誰,跟那姓霍的,還是其他的誰,我t隨你便!」
葉思清聽著他的話,心根抽緊,眼睫緩緩地垂下,像是被巨石壓住了,整個人也不再有任何動作,不再出聲。
她不出聲,邵勵城卻喝罵得更是起勁。
「……你不就是想讓我救那姓霍的,讓那姓霍的毫髮無傷,平平安安地回霍家,繼續當他的金貴小少爺嗎?」
「我告訴你,葉思清,沒人能這麼耍著我玩兒,沒一個女人敢這麼耍我騙我!」
「你過去為我做的事兒,我對不起你的那些事兒,我記著,我t都記著!」
邵勵城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然後抬手狠狠地指著房門口,「就算我欠你的,我不跟你算你對不起我的賬,你走,你去找那姓霍的,我們互不相欠!」
「你聽清楚了,我不稀罕你,是我不要你!我邵勵城也不是非就要你這麼一個女人不可,總會有別的,更好的,比你好百倍千倍萬倍的……」
邵勵城話音停了停,身軀忽的從床上抬直了,扭過了頭,沒再看葉思清,嘴裡卻接著冒出了更多更亂的話,「那個明落,你看好吧?漂亮、聰明、本事,一樣都不比你差,人家可是明世集團的老總,和我配,般配!她天天想著約我談生意,我就為你,我不搭理人家,多好的一姑娘,我從明天、我就、我——我搭理她,我和她談生意……」
邵勵城說話時,眼皮垂著,滿臉倦色,他沒看見葉思清的表情變得難堪,葉思清眼裡所有的光芒都褪得一乾二淨,只剩無盡的黯淡。
她就像是一尊失去靈魂的木偶,姿態依然優雅端正地坐在床上,靜靜地聽著邵勵城對她的嘲諷、數落、怨恨、責備。
「你怎麼還不走?你為什麼還在這兒?為什麼不走?」邵勵城冷笑著,捏住葉思清的下巴,仔細地看著她臉上來不及掩藏起來的悲傷,諷刺道,「怎麼這種表情?整得好像你多捨不得我一樣,這就怪了,怪!我t說什麼話能讓你上心的?我說什麼混賬話是能讓你真的不高興的——沒有!就td從來都沒有過!」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肯走了,怕我騙你?不會真的替你救回那姓霍的是吧?葉思清,我沒你這麼會騙人!」
邵勵城說到這裡,忽然揚高了聲調,衝著留守在門口的那道人影喊道,「沈流!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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